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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嶺小道上,炮聲漸漸遠去,硝煙依舊彌漫,地面上尸積如山,血流成河,臭氣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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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個小時前,齊煥的一萬太平軍精銳在此地遭到李衛國的滬軍伏擊,最終寡不敵眾全軍覆沒。
山坡上,李衛國和甦三娘二人並肩而立,俯視著下方殘酷的戰場,各有感觸。
甦三娘嘆道︰“想不到太平軍十大悍將之一的齊煥就這樣死了,看來是我高估了太平軍的實力!”
李衛國淡淡一笑,說道︰“不是大姐高估了太平軍的實力,而是低估了我李家軍的實力!我說過,滅太平軍只是——”
“只是分分鐘的事情對吧!知道啦,你都說了幾萬次了!”甦三娘頓時嬌嗔道,白了李衛國一眼,旋即又不甘心服輸,頓時反駁道︰“不過是偷襲和伏擊罷了,若是正面交戰,還指不定鹿死誰手呢!”
見甦三娘就是不承認太平軍比滬軍弱,李衛國忍不住想笑,知道甦三娘這是死鴨子嘴硬,不想在自己面前服軟,也不計較。
不過,李衛國突然道︰“不如,跟大姐打個賭如何?”
甦三娘轉頭看著李衛國,不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眼珠轉了轉,道︰“怎麼個賭法?”
李衛國笑道︰“若我李家軍正面擊垮太平軍精銳,堂堂正正的贏一場,大姐覺得如何?”
甦三娘想了想,問道︰“那賭注是什麼?”
李衛國嘿嘿一笑,說道︰“若我李家軍勝,大姐就讓我親一口如何?”
“討打!屢教不改!”甦三娘頓時又羞又怒,抬手就要打李衛國一巴掌。
不過李衛國早有準備,頓時躲開,同時巧妙的反扣住甦三娘的手腕。
“大姐莫不是害怕了?若是怕賭輸了,直接承認太平軍不堪一擊便是了!”
“你以為激將法對我會管用嗎?你也太小看大姐了!” 甦三娘頓時嗔怒,旋即又忍不住問道︰“那若是你輸了呢?賭注又是什麼?”
李衛國心中暗笑,還說自己沒有被激將。分明已經上套了。于是笑道︰“若我輸了,我就勉為其難的讓大姐親我一下好了!”
“什——什麼?”甦三娘頓時愣住了,她見過無賴的,卻沒見過像李衛國這般無賴的。頓時羞憤難當,嗔怒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指望善祥妹紙是沒法管束你了,今日大姐就替善祥妹紙好生管教你一番。”
甦三娘火了,要打人。而李衛國也不是泥捏的。這幾年的軍旅生活令他的身體越發強壯起來,再加上他精通各種現代搏擊之術,功夫也絕不比甦三娘弱。
二人頓時交手,打得難舍難分。
只是二人都沒有動真格的,尤其是李衛國,純粹在調戲甦三娘,趁機在她身上揩油佔便宜,一副樂不思蜀的表情。
甦三娘一開始還沒有發現異常,不過隨著李衛國的招式總是貼身肉搏,二人肢體糾纏在一起。李衛國趁機摟摟抱抱還不算,一雙魔抓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大,一個不小心機打甦三娘的**,順手捏了幾下,頓時感覺好有手感好有彈性。
李衛國大樂,甦三娘卻是警醒過來,頓時又羞又怒,再不跟李衛國糾纏下去,品品出狠招,要狠狠教訓李衛國一頓。
李衛國見甦三娘已經怒了。知道適可而止,心急吃不到熱豆腐,還得慢慢來,于是急忙詐敗求饒。
不過甦三娘並不理會李衛國的求饒。就要狠狠揍李衛國一頓,李衛國無奈,只好撒丫子跑路了。
甦三娘追了好遠,見追不上李衛國了,頓時氣得直跺腳,只好暫時作罷。
當天晚上。滬軍經過半天休整,補充了彈藥物資後,再次開拔,向衡州府治所西安縣進發。
梅嶺的徹夜大火,連三河關都看得見,自然也被附近地方的太平軍眼線發現了,消息迅速傳回西安縣。
北王韋昌輝還在唐家大宅住著,整日賤銀著唐家大小姐,同時太平軍將領們也不斷擄掠美女進獻給韋昌輝,使得韋昌輝日夜銀亂,好不快活。
謀士廖先生接到梅嶺出事的消息急忙來見韋昌輝,他破門而入,險些嚇得韋昌輝楊偉了。
韋昌輝頓時火了,怒道︰“廖先生,本王敬你不代表你可以如此放肆,今日你若不給本王一個過得去的解釋,本王定要嚴懲與你!”
廖先生急忙告了聲罪,頓時道︰“北王殿下,出大事了,梅嶺失守,齊煥等數萬將士全軍覆沒了!”
齊煥只有一萬五千太平軍精銳,但還有大量的勞役民夫,所以廖先生言數萬人,故意夸大,意在引起韋昌輝的重視。
當然,就算不這麼說,齊煥的一萬五千人全軍覆沒,就足以讓韋昌輝嚇得一身冷汗了。畢竟此番南征,洪秀全和楊秀清只給了韋昌輝兩萬太平軍精銳士卒,如今一下子少了一萬五千人,怎能不令韋昌輝心驚肉跳。
“到底怎麼回事?齊煥乃我天國十大猛將之一,又有一萬五千精銳在手,梅嶺天險,就算清狗十萬大軍來攻也斷無全軍覆沒之事發生!”
韋昌輝自然不信,因為他不知道是李衛國出手了,單憑原來的浙江地方清軍和團練,決計是不可能的。
廖先生回答道︰“根據探馬回報的情況來分析,應該是滬軍偷襲了梅嶺,齊煥將軍沒有防備,中了李衛國的奸計,這才丟了梅嶺,導致全軍覆沒。”
韋昌輝頓時皺眉,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李衛國好端端的為何要偷襲梅嶺?”
廖先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盡管他一直建議對李衛國保持警惕和防範,但他心中也的確沒有想到李衛國會突然翻臉。
二人沉默,臉上都寫著這不科學。
很快,科學的解釋來了,一名天京來的太平軍傳令兵帶著洪秀全的命令前來見韋昌輝。
“報,天王命小人前來給北王報信!”
韋昌輝沒好氣的喝道︰“何事?速速念來!”
那傳令兵于是將北伐軍失敗,洪宣嬌被俘,洪秀全為了對付楊秀清不得不想辦法救洪宣嬌回來,正巧知道肅順和李衛國有仇。于是暗中聯系了肅順,將李衛國跟太平天國暗中交易之事泄露給肅順,作為換回洪宣嬌的條件。肅順為了整死李衛國,竟然同意了暗中釋放洪宣嬌。
那傳令兵道︰“天王讓小人轉告北王。清廷已經洞悉李衛國跟我太平天國私底下交易之事,天王擔心李衛國很快就會翻臉,要小人過來提醒北王小心!”
韋昌輝一听差點沒氣暈過去,心道他媽的找干什麼去了,現在才通知。老子的一萬五千精銳已經全軍覆沒了。
廖先生頓時嘆口氣,道︰“原來如此,難怪李衛國會翻臉,突然襲擊我軍梅嶺大營。既然清廷已經洞悉我們私底下的交易,李衛國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立即造反,要麼他就勢必跟我們翻臉,從此動真格的,向清廷表忠心了。”
韋昌輝怒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若是早一天通知本王,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著傳令兵的面。韋昌輝也不敢表露出太多的不滿。
只是那傳令兵是洪秀全的心腹,已經猜到北王吃了李衛國的大虧,于是解釋道︰“天王在數日前就已經派小人前來通知北王了,只是途徑寧國府的時候,小人無故被楊靜敏扣留了三天,這才耽誤了北王大事,請北王治罪!”
“什麼?是你給耽擱!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耽擱,讓本王損失齊煥一員猛將,一萬五千精銳命喪梅嶺!我宰了你!”
韋昌輝大怒,頓時拔劍要殺那傳令兵。
廖先生急忙勸阻道︰“北王息怒。此事分明就是東王故意的!”
一听到東王故意四個字,韋昌輝頓時愣住,轉向廖先生,問道︰“為何這麼說?”
廖先生冷哼一聲。道︰“這還不明顯嗎,北王想想,那寧國府的楊靜敏是什麼人?”
韋昌輝想了想,有些明悟道︰“楊靜敏好像是東王的佷子!”
廖先生點點頭,道︰“這就是了,如今天王和東王明爭暗斗。北王是向著天王的,可東王掌握軍權,北王手中的這兩萬精銳就是他最大的障礙,如今借李衛國之手消除北王的兵力,一石二鳥。”
韋昌輝頓時明白過來,恨聲道︰“該死的楊秀清,竟然算計到本王頭上,害得北王折了齊煥一員大將,損失一萬五千精銳,此仇不報,我韋昌輝誓不為人。”
說著,原本準備砍向那傳令兵的寶劍撤了回去。
那傳令兵頓時松口氣,正要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時,不了韋昌輝的寶劍又砍了回來。
嚓!
那傳令兵人頭落地,鮮血噴出一丈多遠。
廖先生大驚失色,急忙道︰“北王,你這是為何?先不說這傳令兵乃是天王的心腹,你殺他等于跟天王翻臉。再說此事乃是東王楊秀清設計陷害北王,跟這個傳令兵有何關系,北王何至于殺了他泄憤!”
只見韋昌輝將寶劍上的血在那傳令兵的衣服上擦了擦,說道︰“廖先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可曾想過這個傳令兵听了我們的對話,必然會傳到天王的耳朵里。天王是高興了,可是天王身邊到處都是楊秀清的眼線,很快楊秀清就會知道我韋昌輝要找他報仇。眼下整個太平天國,楊秀清可是軍師,掌握軍權,本王折了齊煥和一萬五千精銳,如何跟楊秀清斗?如此,豈不是讓本王陷入險境。”
廖先生頓時愣住,旋即驚醒過來,頓時作揖道︰“屬下罪過,未能想到這一層,還望北王恕罪!”
韋昌輝急忙扶起廖先生,道︰“先生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廖先生起身,再問道︰“北王殿下這麼做,的確可以暫時讓楊秀清高興一下,以為北王恨死了天王。只是這樣一來,天王那邊恐怕也不會給北王好臉色了。”
韋昌輝冷笑道︰“本王就是要暫時離著天王遠一些,先讓楊秀清這廝高興幾天,等本王重新恢復實力後,再報此仇!”
韋昌輝頓了頓,又道︰“還有洪宣嬌那個臭娘們,如果不是因為她,李衛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翻臉,本王早晚要弄死這臭娘們。”
廖先生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韋昌輝曾經于是洪宣嬌的追隨者,只可惜洪宣嬌鐘情蕭朝貴,至始至終都沒給過韋昌輝好臉色。當年蕭朝貴之死,暗地里也有韋昌輝不少功勞。
作為幕僚,廖先生知道這些事情,但他不敢多言,只是道︰“北王英明,暫時向東王示弱,避免被東王打壓,暗中積蓄力量,此乃上策!只是,李衛國那廝已經翻臉了,如今殿下身邊只有五千兵馬,還是速速撤出衡州府,退回江西以圖後計。”
韋昌輝搖搖頭,道︰“不行,本王若是就這麼退出衡州府,豈不是怕了李衛國那廝了!本王不服,不給李衛國一點顏色看看,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本王以後在天國之中還怎麼混下去?”
廖先生擔心道︰“可是,如今李衛國勢大,殿下兵力不足,如何與之抗衡?還望殿下三思!”
韋昌輝听不進去,執意要戰,最終廖先生勸說不住,只好幫著韋昌輝調兵遣將,在西安縣城附近排兵布陣,準備同李衛國的滬軍一戰。
與此同時,韋昌輝派人送信回天京,將衡州府發生的事情告訴給洪秀全和楊秀清。
梅嶺一戰,韋昌輝損失了一萬五千太平軍精銳,那些都是自金田起兵以來 ,久經沙場的老卒,是太平軍精銳中的精銳,一旦折損了,對太平軍而言,無疑是重創。尤其損失了齊煥,那可是太平軍中的一員悍將,實在可惜。
不論是洪秀全還是楊秀清,听到這個噩耗後都是垂足頓胸,嚎啕大哭。只是洪秀全是真哭,楊秀清心中卻在得意。他知道北王是站在洪秀全一邊的,所以他巴不得韋昌輝全軍覆沒,最好韋昌輝自己也死在衡州。
楊秀清听說韋昌輝把洪秀全派去的心腹傳令兵給宰了,心中更是高興,以為韋昌輝從此恨死了洪秀全,再加上韋昌輝已經損失了齊煥和一萬五千精銳,北王府的實力損失大半,大傷元氣,已經不足畏懼,心中對韋昌輝也放松了警惕。
同樣,洪秀全也不知道韋昌輝的想法,見韋昌輝殺了他的心腹,心中也是不快,跟韋昌輝有了隔閡。
洪秀全和楊秀清迅速召開軍事會議,商討對策。
太平軍在梅嶺損失了一萬五千精銳,這個仇必須要報,于是洪秀全和楊秀清決定東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