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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老,真的不去看看?”车子经过老于身旁的时候,宋勇摇下窗子探出脑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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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刘局长,来的匆忙,本该先来拜会您的,全让事情给耽误了,今天城西分局打了一个漂亮仗,可喜可贺啊”宋勇一脸热情的说道。
“不去了,血淋淋的有啥好看的,地方上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免得人家嫌我们把手伸得太长”老于摇了摇头,他年纪大了,不像年轻人那样爱看热闹。
“不去”老于没好气地背过了身子,他要是去了不就认输了吗。
他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烟雾缭绕的画面让他稍稍放松了些,昨天西乡会的人找过他以后,他就感觉右边眼皮一直跳的邪乎,西乡会里都是一些狠人,他得罪不起,别看自己是个警察局长,在城西这鬼地方其实没有多大的影响,局里一共只有二三十个人,其中半数以上都是没有配枪的协警,这点火力,连最下三流农民帮都干不过,更不要说排名前几的大帮会了。西乡会给出的条件还算丰厚,三十万,他也知道这钱拿得烫手,但是就算自己一分钱都不拿,这些人想要去做的事不也一样还是照做,“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干完这次就辞职不干了,然后到美国、到澳洲去潇洒一下,听说那里的洋妞骚的够劲儿,再不尝尝鲜自己就老了。
老刘是个四十来岁的秃顶男人,每当他在镜子里面看到自己严重变形的身体,心里就会感到一阵气短。许多年前,他也曾英俊潇洒、风流不羁,而现在,一头飘逸的黑发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六块腹肌长成了二师兄的肚子,连身上的警服都是特制的加大三码的特大号。“岁月是把杀猪刀”,他时常念叨着这句话,言语里的心酸和无奈,除了他自己,又有几人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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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送”老刘望着宋勇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晴变化了好久,他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又想不起来哪里出了问题,或许,是最近心里压力太大了吧,他神经质的摇了摇头,转身向着刚才的位置走去。
“局、、局长,不好了,城西乱了,大街上面到处都是火拼的混混,报警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咱们要不要出警啊”电话是他最信任的手下杨奎打来的,当初把这小子提拔上来就是看他还有几分胆量,跟他一样沉得住气,但从他在电话里面的表现来看,要么就是自己当初看走了眼,要么就是发生的火拼确实严重。
“老实点儿,别想着逃跑”一个手持警棍的协警耀武扬威的呵斥着他身旁的犯罪分子,当了那么久的孙子,这回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一回,他实在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如果不是局长下了命令,他真想照着那些看不顺眼的小子抽两警棍,好好地出口恶气。
“岂敢岂敢,对了,你那个案子进展的怎样,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城西分局保证全力配合你的工作”刘局长的老脸一红,**的行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他不相信宋勇看不出来,为了避免尴尬,他赶紧换了一个话里。
十分钟后,车子在一个繁华的街口停了下来,司机对着坐在后座的宋勇说道“领导,前面就是火拼的地方,前面堵得厉害,车子怕是过不去了,我把车子停在这里等着你们可好”。
“刘局长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也希望早日缉捕罪犯归案,但是这次抓捕不一样,犯罪分子非常狡猾,我到现在仍然没有一点头绪,真不知道这些家伙都是长着什么脑袋,就跟成精了似的,呵呵,不多说了,我还得接着寻找线索,就不打扰刘局长了,告辞”宋勇不是一个善交际的人,他越看越觉得这个胖子不是好人,自己最好还是离他远远地,免得到时候引火烧身。
“老于,要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宋勇笑咪咪的对着老于说道。
城西公安局的车子开走了,遵照刘局长的指示,给宋勇他们留了一辆,
几分钟后,老刘换了一身干净的警服,对着镜子看了又看,他感觉自己突然年轻了二十岁,“以夷制夷”是个好办法,他倒有些期待西乡会能一统城西,天下一统的局面似乎要比现在的诸侯割据、各自为战局面好得多。
“首长好”协警对着宋勇敬了个礼,刚才在后港的时候,宋勇和段风流的打斗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武艺高强的领导。
“宋大队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老刘一直在为西乡会的事情头疼,根本抽不出来功夫迎来送往,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在乎这些,官场上的学问高深莫测,即便是上面派来的无名小卒,下面也会当成钦差大臣好生的供着,更何况宋勇这个手握重权的实权人物,更是值得自己好好巴结。
“你要是不愿意去,那我就带着小雷去了,她既然当了警察,早晚都要面对这些血腥的场面,我先带她熟悉熟悉,练练胆儿”宋勇的话立刻引来了于老于一阵白眼,刚才宋勇蛊惑雷小花进入警队的时候,他表达了强烈的抗议,但是雷小花却铁了心的信了宋勇的鬼话,他好说歹说都没起到作用,这会儿正在暗暗生着宋勇的闷气,自然不肯跟他去看火拼现场。
“奎子,你先不要慌,照老规矩办,让同志们做好准备,等火拼消停以后再出动,他们乱他们的,我们不能跟着乱,我电话一直开着,有情况的话立即向我汇报”老刘早就猜到了这种情况,西乡会的三十万没那么好拿,花老癞子的地盘被西乡会给吞了也好,相对于好色成性的花老癞子,西乡会的老大段风流就强多了,他很看好这个年轻人,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收了他的很多好处,最重要的是他讲义气,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就两个字——“放心”。
老刘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对着电话说道“奎子,估计这回要抓的人不少,局里的六辆警车都在你那儿吧,你留下一辆给省城来的两位同志,剩下的几辆全部开走,把你要去的位置告诉我,我马上过来”。
从街口往里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横着一条长长的巷子,巷口竖着一块高高拱起的大广告牌,约七八米高的样子,上面挂着一张挤满妖艳女子的海报,海报上面写着“城西**”,如此暧昧的广告牌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竖在那里,可见城西之乱已经乱到了何种程度。
“走了、、”宋勇对着老于挥了挥手,“真是一个有趣的老头儿”他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坐在他身旁的雷小花却依然满脸忧伤的静静发呆,他伸出手掌,在她的肩膀上面轻轻拍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这跟坚强没有多大的关系,受伤的心灵,恢复起来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约有两公里的长度,各种充满诱惑的广告牌挤满了巷子的两边,就连不起眼的电线杆上也贴满了犯罪的小广告,宋勇随便抽来一张,上面赫然写着“卖枪,送子弹”等字样,可见城西不光是“黄赌毒”这老三样闹得厉害,连军火这种强制管制的东西业,也发展得非常不错,还真应了那句话,这里真是犯罪分子的第二天堂。
宋勇对着协警露出了一个苦笑,他本想低调的看看就走,这一敬礼不就暴露了身份,果不其然,他还没有缓过神来,一个面泛红光的胖子就大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法医离开以后,雷大壮的尸体被送去了雄西县殡仪馆,雷小花儿本想跟着殡仪馆的车一起过去的,但是听到宋勇的话以后,她又从车上跳了下来,她要亲眼看看,捅死哥哥的那些坏蛋会落到一个怎样的下场,她现在的身份是宋勇的师妹,对于师兄的意见,她心里很是尊重。
半个小时以后,杨奎再次打来了电话,说是火拼已经结束了,西乡会的黑老八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是人都帮他们捆好了,就等着警车去拉,他特意请示一下,要派几辆车过去。
宋勇对着司机点了点头,然后带上雷小花奔着火拼现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