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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的是,没有看到安小童的尸体,她就可能还活着;不安的是,这些血,究竟是不是小童的?
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些事情可能会刺激到苏砚,鹿容连忙看了看苏砚的脸色,见没什么异常,才继续说道:“我给李瑶琪说了情况,让她帮忙做伪证,不出意外,你应该会被判定为已经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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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算我拜托你……”苏砚说道。
“小砚,控制你的情绪,呼吸,大口呼吸!”鹿容急道。
鹿容将苏砚揽在怀里,沉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有我在,还有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鹿容回答道:“招待所。”
这是……血腥味?为什么我家里会有血腥味?
“你明白就好。”鹿容起身,要把碗还给老板。
一只人的胳膊!
“小童!”
“……”鹿容闭目道,“是。”
……
安小童再大意,也不会把门弄成这样,苏砚喊了一声:“鹿容,是你吗?”
这张嘴里有两圈牙齿,牙齿密而尖,正微微翕动着。他的黑袍和脸上都沾满了鲜血,看上去更加狰狞可怖。而在他的手中,捧着一样东西,就是这东西,让苏砚口不能言。
“你放屁!”苏砚起身怒吼。
面前的黑袍人明显不是婴怨,因为婴怨是没有形体的。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苏砚又问。
“小童……你是谁?”
“请让我跟你一起驱魔吧!”苏砚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亲手拧下猰貐的脑袋!”
鹿容的话犹如一桶冷水,浇得苏砚心结冰霜。他无力地坐倒在床上,喃喃道:“你说得对。”
大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所破坏,变成了一块扭曲的铁板,孤零零地横在地上。放眼望去,客厅里却很整齐,不像是有小偷强盗进来的样子,屋子里悄无声息。
一开始想象的画面,一个都没有出现。苏砚的眼前,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个身着黑袍的陌生身影。
“哦,这个你可不能怪我,我要掩饰现场,总得用点材料。”鹿容解释道。
苏砚的呼吸变得更为急促,鹿容顾不得再管黑袍人,快步回到苏砚身边。
听苏砚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黑袍人怪笑一声,那笑声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苏砚突地伸手抓住鹿容的衣领,怒目而视:“你为什么不救她!”
苏砚倒在地上,眼前发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看着黑袍人靠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苏砚并不害怕,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快些死去。
“小……童……”
“呜……啊!”
“你醒了?”鹿容推门进来,手里平端着一碗水,“喝水。”
苏砚既庆幸又不安。
苏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小房间里,看周围的布置,像是个招待所。
“是我把你抗到这里的,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鹿容说道,“昨天晚上那种情况,要是把你留在那儿,你肯定会被当成杀人犯——至少是嫌疑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说都说不清。所以我就把你的衣服全都撕碎扔在那儿,又放了你一点血,造成你也被杀的假象……”
强烈的呕吐感从腹中涌了出来,苏砚极力想压制住,但无济于事。
黑袍人回过头,黑袍连着的兜帽遮住了他的上半脸,但是兜帽遮不住的下半部分,露出了一张和人类完全不同的怪异大嘴。
苏砚接过碗,双手捧着,咕噜咕噜一口喝干,喝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鹿容闻言坐在苏砚身边,缓缓讲述道:“它不是人,是兽。”
“住在这儿的女孩在哪儿?回答我!”苏砚怒吼道。
“哈~哈……”
状况好了一些,苏砚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涕泗横流:“小童死了……小童死了啊!小童死了……”
苏砚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一声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苏砚不敢想象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什么,是被吸得犹如干尸般的尸体,还是死不瞑目的绝望眼神?
“鹿容,你不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去驱魔吗?”苏砚低声道。
鹿容不断地按摩着苏砚的胸口,试图帮助苏砚呼吸,终于让苏砚的呼吸平缓了起来。
“呼~呼~呼~”
“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感觉到它在这座城市,但是它具体在哪儿我早都跟丢了。我跟你其实是前脚后脚到的,虽然很遗憾,但我只来得及救你,救不了她。”鹿容淡然道。
“这是哪儿?”苏砚开口说了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声音有些干涩。
“你敢碰他,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苏砚用衣袖擦了擦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被换掉了,而且手掌微痛,竟是不知何时被拉了一个大口子。
他只是跪在地上吐,一直在吐,把胆汁都吐了出来,直到呕出来的都是清水,他才缓缓倒在了血泊之中。
“为什么要保护我?你应该去跟着那个怪物!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这个杀人凶手!”苏砚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苏砚看着趴在窗口上,确认黑袍人去向的身影,这个身影此时此刻是如此地让人心安。
那种亲手终结一条生命的感觉苏砚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他庆幸自己学的是哲学而不是医学。
“兽?”
对自己莫名其妙被开了“死亡证明”的事情,苏砚似乎没什么反应,他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啪!
黑袍人撞破了窗玻璃,从四楼的窗口一跃而下!
“稀里哗啦!”
他疯了一样朝卧室冲去,苏砚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家里会有婴怨,为什么婴怨会找上小童?
刺耳,恐怖,听之如有一只大手攫住了自己的心脏,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只是说事实!”鹿容大声道。
黑袍人被拳影击退,他似乎对来人有些忌惮,也不纠缠,怪叫一声,朝着窗口奔去。
苏砚的脑袋一下就炸了。
“?”
不用黑袍人回答,苏砚已经知道了安小童的去向,但这个残忍的答案他宁愿不知道。
苏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所以昨天你一直在跟着我,才让它找到可乘之机,杀了小童?”
苏砚看到那只右手的手腕上戴着一个檀木手链,是前年安小童和苏砚一起去外地旅游时,从寺庙里求来的,苏砚有个一样的,不过不愿意带,觉得迷信。安小童却很喜欢,一直戴着,洗澡也不离身,据说能保平安,驱邪魔。
鹿容眼神闪烁,拒绝道:“用不着,我随口说说而已。回去是不能回去了,不过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托朋友给你造一套假身份,你可以在别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黑袍人没有回答苏砚的话,苏砚也不敢妄动,周围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有,苏砚只能紧紧地攥着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他背对着苏砚,半跪在床边,头颅左右晃动着,不晓得在做些什么。同时,他的嘴里还不时发出“呜呜”的怪声,神似婴儿的啼哭。
不受控制的,苏砚全身的肌肉开始痉挛,心脏跳得前所未有的快,他大口的喘着气,可是呼吸还是很困难,连带视线也开始模糊了。
鹿……容?
就在黑袍人的手要碰到苏砚的时候,一声怒喝如惊雷般炸响,一个矫健的身影冲了过来,血红色的拳影,狠狠打在了黑袍人的身上。
苏砚抬起头,脸上无悲无喜,可是那眼神,却让鹿容看得不寒而栗。
鹿容一把打开苏砚的手,冷声道:“苏砚,你别搞错了。我是驱魔人没错,但我驱魔可没有报酬!驱魔成功是我的功德,没成功顶多算我功力太浅,责任无论如何找不到我的头上来!这么说吧,如果没有我,安小童照样会死,甚至连你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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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没想到黑袍人竟然认识自己:“你认识我?没错,我是苏砚,你……”
地面上,床上,到处都是流淌的鲜血,有些血已经干涸,凝成暗红色的血痂,但却没有看到安小童的踪迹。
苏砚吸了吸鼻子,一股独特的腥膻味道传来,这种味道苏砚曾经在跟着一位医学院的朋友上解剖课的时候闻到过。当时那位朋友让苏砚亲手解剖了一只兔子,活兔子,完事之后,苏砚手上的血腥味让他恶心了一星期,感觉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对,魔界之兽。”鹿容看着苏砚的眼睛,“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来其实不是来找你一起驱魔的,而是跟着它来的。”
黑袍人将人手扔在一边,向着苏砚走去,他的嘴里流出带着血沫的蜒液,看着苏砚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盘桌上美餐。
“苏砚……苏砚……”
苏砚来到自己的住宅前,惊得目瞪口呆。
苏砚在鹿容的怀里放声大哭,二十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他不停地哭,哭到嗓子都哑了,口水也干了,哭到精疲力尽,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它叫‘猰貐’,是一种吃人的魔兽,我和师父已经跟了它很久了。”鹿容说道,“师父失踪后,我一直追着它来到这个城市,意外地发现你也在这里。我担心它会对你不利,所以一直暗中保护你。”
听到苏砚的话,黑袍人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抬起头,口齿不清地问道:“苏……砚……苏……砚?”
苏砚想说些什么,想做些什么,想流泪,想愤怒,却什么行动也没有。
没有回应。
那是只右手,长度只到手肘,断口处参差不齐,满是奇怪的齿痕。
鹿容笑道:“哭得时候挺畅快,脱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