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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大人,末将当将士卒一分为四,大部轮换休息,时刻总有一部警醒待机,听守卫部的指使,充作预备,一旦有变则装备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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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错了,他们冤枉了那个晚上的沈大人,他们也不会再骂沈大人,因为沈大人在那天夜里其实十分仁慈。一天采一朵小花,连着采了两朵小花的沈大人,心情是喜悦的,是高尚的,是仁慈的,是大度的,是爱兵如子的,所以才凌晨带着三百铁骑在营地里小小的跑了几圈,点了十几把火,放了百十个炮仗,真是微不足道,因为第二天开始,沈大人才真正变态起来,变态起来的沈大人就不是人,而是禽兽,三军上下已是连骂他的心都没有了。
众将躬身领命,便要收拾营地士卒,沈重叫住说道:“即是都睡不着了,就拔营起寨,就当后方有敌追赶,今天就练练全军逃跑吧。”众将先被无辜偷袭,又被沈大人冷嘲热讽,然后鼓动之下又刚刚热血沸腾,也不敢露出半点不愿,只好无奈得领命而行。不一会儿,两千大军拉着车辆辎重、战马军备,裹挟着民夫工匠,一起落荒而逃。全军上下气喘吁吁、困意十足,却瞧着沈大人和一众亲兵,举着鞭子对散乱了队形,拉下了同袍,速度减慢的一乘、一衡、一冲,不分将官士卒乱抽一气,自己却在马上惬意地扮酷,不由一齐在心里骂着沈大人变态。
“回禀大人,扎营时末将麾下当先休息,夜间值守也当将士卒一分为三,皆兵甲俱全,一部营外哨探驻防,一部营内往返巡逻,一部集中休息等待,或换班,或增援,或死守。”
沈大人是变态的,然后马指挥也变态了,然后千户大人更变态,然后百户、总旗、小旗,最后全体将士,全都变态得不像人了,随军的民夫和工匠瞧着,一个个胆战心惊,望见就躲,遇见了就藏,还相互告诫着:“这些都不是人,是无耻禽兽,是豺狼虎豹,是妖魔鬼怪,千万靠近不得。”
马成想了想,拜服道:“末将父亲去过朝鲜,听他言道每次军阵变换都要一一传令方可,等下面士卒准备好战情已变,还有这大炮弓箭都是打完就撤,即便依然攻击也是各打各的。若是依大人之言,各部皆是有序有责,只要指挥得当,当能快速反应。而且所有武器,只要能用就仍当组织继续配合,持续不断攻击敌人,哪里需要就重点攻击哪里,攻击时三重打击,后退时也是三重打击,甚是犀利。士卒疲惫便换生力军上前,这战力也是成倍增加,大人高才,末将叹服。”
瞧着众将彻底拜服,沈重心里得意,一支思想统一、上下齐心、团结一致、组织有序、训练有素的部队乃是现代军队的雏形,这种军队会在精神灌入下具备使命感,会在纪律要求下训练有素,会在大目标下形成整体,会在组织授权下更加灵活机动,此军若成,孰可追的上我,不,孰可一战。
沈重不屑地摇着头四处欣赏,然后瞟了一眼蒋海山,说道:“蒋千户说说吧,你是怎么将人家如临大敌、壁垒森严的大营弄了个底朝天,把将多兵广、全副武装的京营打了个狼藉一片?”
沈重笑道:“其二就是重士卒,就是为何打,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什么情况下听谁的,若是不听、畏战的后果如何,以及士卒有何建议等等细节,皆须和士卒交代清楚。如此士卒心里有底,就不会怕,就不会乱,就不会跑,就不会调度不一。一盘散沙不可怕,万众一心最难敌。想想萨尔浒,为何大部队频频失败,小部队却屡屡敢战,就是心思不定,人心不一的道理。因此,我让你们和士卒唠家常,拉感情,讲方略,申军纪,商得失,诉国恨,就是这个道理。”
“回禀大人,末将当将士卒一分为三,两乘正四面散出十里,两乘斜四面放出五里,每一方向都是三角呼应往来。末将自带剩下的四乘集中外围隐藏,可接应,可轮换,可休息,可牵制扰敌,可决死阻敌,以护全军!”
一个半月,杀气弥漫,鬼气森森,强军之势初成。
“当事先标注方向距离,专人引导放箭放炮放火铳!”
马成等人一齐怒视蒋海山,蒋海山却是摊着双手做了身不由己无辜的表情,然后心虚地低头看地,不再言语。
沈重笑道:“不教而诛非圣人之道,第一次难免慌乱,又是经年没打过仗,我罚你们作甚,还是收了小心都讲讲得失,好齐心协力在辽东保下性命为重。不过全营惊慌失措之时,马指挥使还能想到收拢士卒抵抗,并以一人之力竟敢决死反击,甚是难得,大柱记下,赏马指挥二百两银子。”
瞧着马成等人若有所思点头,便笑道:“你们也别垂头丧气装可怜,都说说若是重新来过,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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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海山先是假惺惺冲马成等人摆了个低头求饶的媚笑,然后志得意满得说道:“丑时而至,未见哨探,两乘骑兵在外扰乱,六乘骑兵呼啸而入,点了十九处柴火,扔了一百来个大号炮仗,骑兵子营便乱作一团,四散奔逃。全营上下不见抵抗,只有马指挥举刀迎敌,被俺……俺手下打昏,总计两个重伤扭了脚脖子,六个被不小心打破了头,其他人人小伤投降被俘,跑出去二十多个也被外围骑兵抓了,我部无一伤亡,前后不到半个时辰,竟是大获全胜。”
“箭簇、刀枪、弹丸都要粘上粪便和砒霜,营外准备火堆和猛火油,敌至既可打击阻敌,也可照明敌情。”
“当埋设地雷火药,危急时引爆,无事则收回!”
沈重点头笑道:“你是一军之帅,你若紧张,千户自然重视,百户自然布置,总旗自然有序,小旗自然值守,三军自然警惕,此乃指挥根本。”
“回禀大人,扎营时当广挖沟渠,布设机关,打造拒马,火箭车、炮车、火铳皆事先装药以待。另外全军当有布置,一旦遇警,哪部开炮,哪部放箭,哪部拼杀,哪部护卫中军大帐和民夫辎重,哪部看好后路以便逃遁,若胜哪部追歼,若败逃跑、阻敌、埋伏的各部顺序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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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成羞愧说道:“多谢大人体谅,末将惭愧。若说教训,当是全军上下未把大人的兵法吃透,未把辽东之行的危险看重,一路行军扎营也是随意,竟是当作游玩。自末将以下,虽是定了职责方案,却都疏忽大意,不当回事,此乃至败根本。若是全军上下都能警惕,即便敌兵突至,即便守不得法,即便依然落败,也不至于如此难看。”
沈重听着众将越来越踊跃积极、阴毒狠辣得提着建议和总结,十分高兴,瞧着大家说得差不多了,便笑道:“众将所言结合我意,只是需要形成条例,形成习惯,化作军律才是。”
到处是倒塌的营帐,到处是掀翻的车辆,到处是散落的兵刃,到处是衣衫不整捂着脑袋哀嚎的士卒,还有身边几个垂头丧气、憋屈愤怒的武官。
沈重说道:“一是全局组织。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或是逃遁,亦或躲藏,无论是攻击前出、后出、修整、轮换,还是后撤阻敌、惑敌、埋伏、反击,无论是远程攻击、近程攻击、短兵相接,即是一部之责,更是全局之责。譬如攻击,如何调度前后波次,人马疲惫当如何更换;譬如后退,哪部自动阻敌,哪部自动接应阻敌兄弟,哪部自动埋伏反击;譬如实战,如何调动远程先行攻击,然后近程攻击,然后短兵相接,可同时远程仍在攻击敌人后续部队,近程仍在攻击敌人前后波次,短兵相接之部疲惫如何更换生力军,敌人前后脱节如何诱敌深入再包抄歼灭。光这兵力和火力的调配使用,持续覆盖打击就是一门大学问。你们可懂得?”
马成施礼道:“下官这就和大伙一一落实,形成定制,日后切实照做。”
瞧着马成等人尴尬着无言以对,沈重笑道:“好在是演习,丢人也丢在家里,都别装傻了,说说吧,让人家端了大营,打了个全军覆没,总得有点心得不是。吴天武千户大人,按照马指挥的安排,好像你是负责夜不收的吧?王福千户大人,你是负责军营外围守卫的吧?姜大丹千户,你是负责护卫辎重和民夫工匠的吧,幸亏蒋千户没动他们,否则可是十死无生啊?还有谁,马指挥不妨也点评点评。”马成等人羞愧难当,一起跪在沈重马前,齐声说道:“末将无能,甘愿受罚!”
众将校的热情被点燃了,纷纷交头接耳进行询问领悟,瞧着沈大人的眼神带着无限的仰慕,沈重骚包之下仰头大笑,高声吟道:“攻守遁藏出我心,上下通达贯我意,如臂使指皆有制、游刃有余是强军。”
不理一众将校吹捧,沈重说道:“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扑鼻梅花香,这些都是大道理,未经实际是难以掌握的。自明日开始当一一演练,上下掌握,方可致胜千里。”
沈重摇头笑道:“如此还不够,你们方才的建议还缺了两条。”
“沟渠当有真有假,布设绊马索,陷马坑,蹩蹄坑,坑中埋设尖木桩和铁刺。”
沈大人会忽然在大家睡得正熟的时候紧急集合,沈大人会放着大路不走而命全军爬山钻沟,沈大人会忽然带着铁骑呼啸而至就是一顿无头的箭雨和棍棒交加,沈大人会在大家做熟了饭正要享用时命全军开拔,沈大人会将一天没有学会五个字的士卒处罚抄写一百遍,沈大人会下令大家在狂风暴雨中跋涉而行,沈大人会突然领着一群健卒攻击友军,沈大人会带着大家趴在树林草丛中忍受着饥饿和蚊子整整一天,沈大人会放着热乎乎的饭菜不让人吃而让食生肉凉饭,沈大人会逼着在演习中逃跑溃退的士卒当着全营将士的面喊一个时辰“我该死”,沈大人会将不能熟练操作大炮、火箭、火铳的士卒逼着操练一宿不睡,沈大人还会将喝了生水、不肯泡脚洗澡、随意在营地里大小便、行军不打绑腿、值班睡觉、忘记了号语旗语、奔行百里掉队、没有伺候好战马、商量对敌时手段太过仁慈、当然还有被发现偷偷咒骂英明神武沈大人……………………的将官和士卒,全部扒光扔进热水坑里,当众洗澡。
众将皆是齐声问道:“请大人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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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笑道:“马指挥,不会吧,一千四百精兵强将,被三百骑兵打了个全军覆没,好容易跑出二十个,我还想奖赏他们深得我用兵之道的精髓,却不想最终还是被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