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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應泰冷冷說道︰“不用你操心,沈陽軍民死傷一片,就不歡迎沈監軍入城了,請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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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真韃子飛身躍起,不顧當頭砸下的火銃,一刀砍在一個騎兵腹部,卻被重甲擋住不能寸進,反被打得頭顱開裂,血漿飛濺,倒地而亡。
見袁應泰听得認真,臉色緩和,沈重揚聲說道︰“遼沈,遼東之腹心也,存之則遼存,失之則遼亡。我大明兵力雖重,卻輸與野戰,勝在守城。請大人以遼東大局為念,以遼東百姓為念,且熄雄心,死守遼沈城池為上。”
袁應泰笑道︰“吾若不從,那小子奸猾如魚,怕是立刻就溜回須彌島看吾等笑話。如今假意許之,勾著他出力,也可分擔建奴精力。”
吳天武見沈重表情奇怪,便問道︰“大人何故嘆息,袁經略死守遼沈,我定邊軍與韃子鐵騎游擊牽制于野外,消耗其實力耐心,局勢大有可為,大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袁應泰卻是毫無顧忌,怒氣沖天,在城樓上指著沈重大罵︰“沈重,爾身為遼東監軍,竟如此肆意猖狂。無視朝廷制度,揮兵威嚇沈陽,致使軍民死傷慘重。吾當上表天子,參你飛揚跋扈、藐視督臣大將,動搖軍心,草菅人命的大罪。”
賀世賢、尤世功大喜,自覺十八萬大軍,依靠火器與十萬奴兵決戰,勝算不小,興許能一戰成名,就可封侯也說不定,便謝過袁應泰,自去整頓人馬。
定邊軍數里外停下,沈重馬上回望沈陽,搖頭嘆息。
袁應泰肅然道︰“老夫仍要上疏參你。”
袁應泰冷笑道︰“真是笑話,我十幾萬大軍困守二城,你定邊軍龜縮海島,難道任由韃子來去自由,禍亂遼東不成?”
賀世賢、尤世功應諾,尤世功卻疑惑問道︰“既然要戰,大人因何哄騙沈監軍?定邊軍驍勇善戰,若是與之合力,勝算更大。”
賀世賢、尤世功走到袁應泰身邊,拱手問道︰“袁帥,當真听沈監軍的,死守城池,不與建奴征戰?”
沈重接著誠懇說道︰“大人善民治,精水利,官聲卓著,百姓敬仰。熊經略去遼,對大人組織民力輸送輜重的本事,也是連連贊嘆。惜大人雖為能臣,卻不知兵事,如今國家疲憊,軍餉不濟,訓練不足,將無戰心,兵不堪戰。八旗驍勇,自起兵以來,一破張承蔭于撫順清河,二破楊鎬于薩爾滸,十余萬九邊精銳灰飛煙滅。小子遼陽建功,若非緊守城池,火器犀利,哪有現在的定邊軍。”
殘存的八十余人呼號著散開,決然沖向定邊軍大陣,卻被紛紛射殺在陣前。十幾個幸存的漢奸,豪勇不再,回轉四散奔逃,卻被騎兵追上,三眼火銃鳴響,再作狼牙棍砸下,一路橫尸。
袁應泰冷笑道︰“笑話,遼東開支巨大,不與建奴血戰,豈不坐吃山空,屆時不用人家打,我大軍自己就亂了陣腳。只是沈重定邊軍這一出,倒是暴露了我軍許多不足,當立即整軍,多加訓練,方可與建奴決戰。”
號角長鳴,沈重軍旗舞動,定邊軍鐵騎調轉,五沖騎兵前後左右中一起發動,在數萬沈陽軍膽戰心驚的目視下,呼嘯而去,如龍入海。
賀世賢和尤世功大驚,還要再勸,袁應泰擺手道︰“沈陽由你們二位總兵領兵七萬防守,吾自領軍十萬守衛遼陽。韃子圍攻沈陽,遼陽出兵解圍,韃子圍攻遼陽,沈陽出兵解圍,如此遼沈呼應,逼韃子決戰,集中兵力優勢和犀利火器,當可避免薩爾滸分兵之敗筆,為天子一舉平定遼東。屆時功成,老夫必據實上奏,保你們一世富貴。到時候,倒要看看沈東海懊悔萬分的窘迫之情。”
說罷,沈重縱馬而回,對著臉色發苦的吳天武說道︰“兵發璦陽,若再敢搶戲,就拿你的腦袋頂罪。”
全殲敵軍而無一人傷亡的定邊軍,呼嘯而回,濺起漫天塵土,定邊軍三軍叫好,轟然大笑,熱鬧異常。瞧著城下的定邊軍耀武揚威,威風掃地的沈陽軍,皆是垂頭喪氣,敢怒不敢言。此時皇權正盛,沈重乃遼東監軍,天子近臣,手握生殺予奪大權,遼東大將雖是記恨,卻不敢出聲指責。
沈重拔馬要走,忽然停住,回頭壞笑道︰“大人若要參我,天子恐怕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傷不了小子一根毫毛。為大人計,可在參我的奏疏上,加上定邊軍騎兵指揮使吳天武的名字。此次偷襲沈陽,此人乃是主謀,若是天子為堵悠悠之口,放過小子,拿下此人頭顱給大人交代,也可為大人出些氣。”
沈重大笑,高聲說道︰“隨便,不過是給天子寫份認罪書而已。只是袁大人若要看著小子獲罪,也當勒令大將不可輕易出城浪戰,也當收收慈悲,勿再收容叛軍和蒙古人,小子去後也要重新整理內部才是。這次是小子的定邊軍引發了內應,下次可沒這個好運道了。”
沈重嘆道︰“他定是怕咱們定邊軍畏戰逃跑,想哄著咱們與韃子死拼消耗,好從中漁利而已。傳令須彌島,計劃不變,立即執行!嘿嘿,袁經略小瞧了咱們,奴酋雖然重視怕也只當咱們是去年的遼陽軍,那就讓咱們兩千男兒顯顯身手,讓他們看看,近一年訓練準備的定邊軍早已脫胎換骨,就在這三千里遼東大地上,比一比誰是強軍!”
沈重大笑,說道︰“還有一事告之,就在袁大人籌劃進攻撫順的時候,建州大軍已經開始集結,就要出征。大人的哨探怕是不大靈光,別再讓韃子突襲遼沈不戰而下,白費了小子二千兒郎,潛行兩日偷襲沈陽的苦心。”
沈重冷哼一聲︰“盡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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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應泰冷笑道︰“細心整頓、派兵看管可以,卻不可一概逐出。內應畢竟是少數,切不可因小失大,冷了心向大明的忠義之士。稍稍冒點風險,卻可使叛軍士卒和蒙古人歸心,弱其僕從死戰之意,增強大明的實力,還是值得的。”
瞧著袁應泰臉色陰沉不語,沈重笑道︰“吾如此作為,就是不與你做無謂口舌,讓你親眼看看十八萬明軍的戰力,可能依為長城。”
沈重笑道︰“韃子攻城則守,韃子繞城南下則擾,遼東諸城死守不出,遼沈兩路輕騎騷擾建州,定邊軍尚可野戰,自與韃子周旋牽制,或可一爭高下。否則一旦遼沈有失,袁大人別怪小子全身而退,遷遼南遼右百姓輜重去海島釣魚。”
吳天武大喜,縱馬而去,一路呼喝著,鼓動著兩千鐵甲,熱血而歌,高聲齊唱“天下強軍!唯我定邊!”,鐵甲寒光、火箭簇簇、馬嘶虎鳴、豪勇無雙,千騎嗜血,直奔璦陽。
吳天武大手一揮,一沖鐵騎縱馬而出,卻不直接沖殺,而是圍著亂兵繞行,同時舉起發射筒,扣動扳機轉動齒輪摩擦點燃,射出連綿準確的火箭,瞬間就將亂軍射翻一片。
沈重打馬而前,仰頭冷笑,高聲喊道︰“袁大人,今我率兩千鐵騎,六千匹戰馬,就差點里應外合,一舉而下沈陽,爾可還有三路合擊、十八萬收復撫順、清河的雄心否?”
賀世賢大贊袁應泰高明,然後說道︰“袁帥,今日韃子內應暴露,皆是叛軍和蒙古韃子。大戰當前,須後顧無憂,當盡數攆走才是。”
沈重來自後世,自是知道袁應泰自視能臣,甚有主見,認定之事從不輕易更改。今日當眾打了人家的臉,卻是一勸就听,與所知其為人大大不同,必是虛言哄騙自己。
以為建州大軍攻城而發動的內應,此時已知道暴露,竟是絲毫不懼,有組織的節節抵抗後退,然後混入百姓之中,唯有東門幸存的三百余人,從東門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