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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與其說是孟家府邸,還不如說是孟家的私人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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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達三丈的青石牆,將方圓三里的孟家圍在中間。城頭上垛口綿延,望台高聳,四座厚重城門緊閉,除了沒有護城河和吊橋,和大明的軍堡幾乎沒有兩樣。
于弘志領著萬余亂軍四面圍堵,而石頭和周浩,則領著麾下兩千鐵甲,陣列于北門之外,已是發動在即。
亞聖第六十代嫡系子孫,世蔭五經博士,孟長光和長子孟宏略立在城頭上,看著四面亂哄哄一片亂民,覺得北門外那陣列的鐵甲勁旅就格外醒目。
孟承光忽然搖頭說道︰“不對,那不是白蓮亂民,老父雖不知兵略,可看此陣勢,亦知必是訓練有素的強軍。”
孟宏略疑惑問道︰“難道是白蓮忠誠的信徒,暗暗操練苦訓的核心?”
孟承光搖頭苦笑道︰“區區白蓮,哪里有這般手段,若是老父猜得不錯,必是沈東海的定邊軍。”
孟宏略搖搖頭,對父親說道︰“不可能,且不說他和咱們有協議,即便他有歹心,又如何敢朝孟家下手?”
孟承光臉色灰白,搖頭嘿然道︰“都說沈東海所行無忌,此必是報復吾等所為。”
孟宏略吃驚道︰“他為何要報復咱們?”
孟承光苦笑道︰“當時為了土地,咱們慫恿亓詩教委托馮緋 罰 蚨 A 窒破鳶琢 崖遙 址湃嗡 槍Ц緣胤教舳 儺眨 潭ㄍ戀毓櫚胤膠爛牛 頤窆槎 咚 小! br />
孟宏略點頭說道︰“此事兒子也參與了,這不是很好嗎,各盡其力,各得其利,為何沈東海還要報復?”
孟承光嘆道︰“人心不足啊。一是定邊軍只管煽動平叛,後面的首尾都需咱們來辦,沈東海不僅要民。還索要了大量的糧食,咱們自是心有不甘。二是齊黨投靠了魏忠賢,想著挑動東林和沈東海決戰,以收漁人之利。三是咱們幾家都暗暗經營海上。那沈東海索要亂民,擺明了就是準備立足海外,隔絕大海坐地分贓,吾等如何能坐視定邊軍勢大難遏。所以你孔世叔便定下了坐收漁利,反手挑動。消耗其力的計策,只是想不到沈東海與白蓮教決戰未開,居然報復先至,第一擊打得便是咱孟家。”
孟宏略大驚,對父親惶然說道︰“他與白蓮決戰在即,怎麼敢分薄兵力,先行報復?再說,他又怎麼敢報復咱家?”
孟承光搖頭說道︰“就是以為他不敢對孔孟兩家下手,你孔世叔才敢如此定計,正是因為齊黨身後有咱們兩家。他們才敢對沈東海出手,誰知道沈東海偏偏無所顧忌,直接對孟家下手了。如今看來,沈東海心中有數,咱們必是錯估了定邊軍的戰力,以為消耗了他縱橫天下的本錢,再有南方諸家的合力,就是給他亂民也不足為患。如今看來,只怕他根本不怕咱們的消耗之計。”
孟宏略驚呼道︰“那現在怎麼辦?”
孟承光苦笑道︰“還能怎麼辦,咱們出手在先。沈東海圖窮匕見,除了硬撐還有什麼辦法,但願這區區兩千人馬,沒有定邊軍的強橫就好。如今已是生死關頭。咱們已然沒了選擇,你下去布置鄉勇,咱們和賊子決一死戰,憑著軍堡和數千鄉勇,瞧瞧沈東海能不能奈何得了咱們。”
指揮著兩千鐵甲陣列向前,石頭對周浩笑道︰“浩子。咱們可要動手了,這可是孟家,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箭,你確定大人讓你傳給我和杜小山的軍令,的確是要屠戮孟家?”
周浩苦笑道︰“老子雖然無法無天,跟著大人殺官造反也沒顧忌,可是對孔孟後人下手,老子也是膽戰心驚,豈能不反復確認。大人身邊五個信使,皆是親軍中人,都和老子熟得很,絕不會弄錯。老子不僅反復查問了他們,還一字一字看了幾遍劉二桿的書信,就是暗記也仔細查驗了幾回,絕對不會弄錯。”
石頭咬牙說道︰“即是如此,干了!攻破孟家的大門,驅使于弘志動手,然後屠戮于弘志嫡系,咱們立即潛行逃遁,回威海衛待命。”
周浩忽然一扯石頭,低聲急急說道︰“于弘志來了,你應付他,我準備破城。”
石頭點點頭,臉色立即親熱無比,轉身匪里匪氣地向于弘志等人迎去。
于弘志羨慕地看了一眼陣列的遼兵,對石頭拱手笑道︰“廣義兄弟,這便是徐大哥麾下的親軍麼,看著的確是強軍勁旅,哥哥我可是口水欲滴啊。”
石頭哈哈笑道︰“人的確是白蓮骨干,這身上手里的家伙事,可是得自運河的官船,咱白蓮教都是苦哈哈,哪里有這麼闊綽的手筆,陛下十萬虎狼,也就這麼兩千人,若不是哥哥求援,陛下如何舍得拿出?”
于弘志哈哈一笑,對石頭說道︰“怎麼樣,可都準備齊當了?這孟家仗著威望和城池,天天跟老子添堵,總是奈何不了他們,老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今日有了徐大哥的親軍,倒要給孟家一個好看!”
石頭點頭笑道︰“于大哥放心,幾輪火炮便可遂了你的心願。只是來得時候,陛下親自交代,這孟家不比尋常大戶,和曲阜的孔家皆是聖人之後。咱還要與明國天子逐鹿中原,總要收拾天下人心,這孟家在讀書人心里,更是響當當的名聲,咱們即便要殺戮,也不能太過分,更不能太明顯啊。”
于弘志笑道︰“正是如此,跟隨老子的百姓皆安排在外圍堵,這孟家便由你們和老子麾下的主力圍剿。老子已經交代好了,除了孟家當家的長房一脈,不可殺戮太過,也不許糟蹋婦女,誰敢不干不淨,老子就送他們去見佛祖。”
石頭滿意地哈哈一笑,拍拍于弘志的肩膀,指著孟家北門笑道︰“即是如此,老子便為哥哥打開大門,于大哥麾下在前,老子領著這群人模狗樣的土匪,尾隨哥哥壓陣就是。”
于弘志大笑點頭,和石頭親熱擁抱了一下,便拔馬而去,呼嘯間便聚集了兩千如狼似虎的人馬,慢慢靠近了北門。
周浩輕蔑地掃視了一眼于弘志麾下的匪寇,然後回頭高聲喝道︰“開炮,破門!”
劉公島上被馬成死訓了兩個多月遼兵,在起復的海上天天放炮,如何還將孟府的城門放在眼里。炮兵上前略略瞄準,調整彈藥角度後,居然也不試炮,直接便向北門齊鳴。轟轟的十幾聲巨響,十余顆鐵球便飛射而出,瞬間就砸在北門左右,七八顆鐵球直接砸碎木門,在一片暴起的木屑中穿透而過。
無須填裝彈藥,瞬間組裝好了的子銃,便再次完成準備,稍稍調整角度後再次鳴響,十顆鐵球肆虐飛舞,幾乎都砸在北門之上,將上半截木門砸得稀爛。
孟府內人群轟然騷動,駭然地沖向北門試圖封堵,定邊軍的火炮再次鳴響,高大厚重的木門轟然碎裂,鐵球帶著暴起的木刺和斷木,猙獰地趟開一條條血路,將北門內變成一片殘肢血海。
孟府的鄉勇哭嚎四起,可是定邊軍卻不肯停止作惡,火炮一連三次齊鳴,終于撞碎了孟府內陣列的人群,激起了整個孟府的混亂奔逃。于弘志哈哈大笑,揮刀嚎叫著便催動兩千信徒沖鋒,沿著破損的北門,踩著血肉泥濘的青石地板,追著四散奔逃的鄉勇,開始了無情的殺戮。
石頭和周浩對望一眼,然後高聲下令道︰“全軍突進,尾隨壓陣,匪軍得手,盡數屠戮!”
“虎!虎!虎!”
“殺!殺!殺!”
伴隨著有節奏的山呼,兩千鐵甲五人一排,魚貫而出,陣列前行,一手持盾,一手持刀,還有五百豪勇,肩扛火箭,腰掛手雷,向著孟莊前進。
“孟府盡碎,父子皆亡,于弘志殞,白蓮俱殘!鄒縣群龍無首,石周潛行回歸。”
看著帶血的手書,杜小山冷笑道︰“與定邊軍為敵,這便是下場。”
侯王、魏七躬身立在杜小山身後,雄偉的身材奴顏婢膝,居然一動也不敢動,膽戰心驚地看著如同厲鬼一般的杜小山。
杜小山回頭笑道︰“藤縣內外可都安排妥當?”
侯王連忙躬身答道︰“回稟杜爺,都是小人的心腹,徐鴻儒等匪首若是入城,必讓其死無葬身之地。”
杜小山滿意地點點頭,冷聲問道︰“徐鴻儒大軍之中的內應,可也安排妥當?”
魏七舔著臉笑道︰“安排了一千心腹兄弟,只等與定邊軍對決,便放火縱亂,山呼潰敗,必讓徐鴻儒的十萬大軍,煙消雲散。”
杜小山哈哈一笑,指著二人笑道︰“功成之日,定邊軍和大員,必有你二人容身之處,當可富貴逍遙。”
二人大喜,連忙拱手稱謝,卻听杜小山又冷笑道︰“若是心懷不軌,蛇鼠兩端,那于弘志便是爾等的下場。”
看著連稱不敢的二人,杜小山笑道︰“若是徐鴻儒回來,便告訴他于弘志居心叵測,意圖作亂,想篡奪陛下大權,我親自出兵鄒縣,為陛下討伐不平去了。”
運河東面,魯南平原。
紅旗舞動,戰馬嘶鳴,五百一排,鐵甲長矛,火炮林立,火箭並舉,定邊軍鐵騎蓄勢待發,正準備以攻對攻,以硬踫硬,卷起七千鐵流,橫掃十萬白蓮。
吳天武看向沈重,沈重沖吳天武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回首北方,嘴里喃喃笑道︰“便讓你們看看,何謂強軍勁旅,上上下下傻眼之時,卻不知爾等可會後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