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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须弥岛,沈重为了拉蒋海山下水做海匪,便用了蒋海山名字中有“海”这么牵强的借口,于是蒋海山便无可奈何、哭笑不得地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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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果如沈重所料,蒋海山纵横朝鲜倭国,称霸辽南东海,蒋海山对沈重更是信服,不由对自己父母的先见之明大为佩服,便喊出了“天父地母”的字号,结果崛起于清朝的“天地会”,便如此戏剧性地提前诞生了。
由于沈重内心阴暗的恶情趣,不仅对“天地会”的名号情有独钟,而且还胡作非为将后世的江湖切口大用特用,于是诸如“地震南岗,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流水万年流”之类的口号,便在定边军水师中成为了潮流。你若不会拽几句什么“五人分开一首诗,身上洪英无人知”之类的暗号,简直都没脸自称为定边军水师一员。
当然,定边军水师的土匪主要是胡闹,而刘二杆的暗军却将其用得风生水起。从辽沈至铁山,从京师至南京,从江浙、湖广至福建、台湾,接头暗号更是大兴当世。
“有没有反清复明膏?”
“有是有,可是价钱太贵,要三两金,三两银。”
“五两金,五两银卖不卖?”
“如何价钱这么贵?”
“不贵,不贵,只要当真复得了明,便是给你做牛做马,也是不贵。”
“红花亭畔哪一堂?”
“青木堂。”
“堂上烧几柱香?”
“五柱香。”
“原来是沈阳的白老五啊,有什么情报?”
“鞑子在沈阳建都了,除了科尔沁,周边的蒙古部族都被请去了,请兄弟将此消息传回铁山。另外沈阳的兄弟托我问问,他老人家可安好,什么时候能回辽东?”
“他老人家到了台湾,如今已经撒下天地会的四海旗,正捞得不亦悦乎,估计短时期内还玩不够。让兄弟们好好活着,耐心等候便是,他老人家总不会扔下咱们不管。”
于是,沈重垂钓台湾。鱼饵是天地会的四海旗,钓的是四海的商贾。千料以下一千两,千料以上两千辆,一半儿真金白银,一半儿粮食物资。小本买卖概不赊欠,偷税漏税违者必罚的消息,便由泉州知府衙门、广州市舶司、宁波市舶司、南京镇守太监府,传遍南方大地,传播北方朝野,传向铁山辽沈。
沈东海贪得无厌,定边军欲求无度的恶行,再一次让南方恨之入骨,让过了好几个月舒心日子的朝野愤愤不平,最后走入六部九卿。诉讼于内阁中枢,笑翻了九重皇城,甚至连建州的天命汗和皇太极也汗流浃背。好容易送走的瘟神居然再次露头,原先的定边军就已经够富足的了,再如此发展下去,谁还制得住旗帜飘扬黄金万两的定边军。
看着苦笑摇头的叶向高,韓爌愁眉苦脸道:“阁老,沈东海不战澎湖,先收东海之利,是不是太无耻了?”
叶向高苦笑道:“这小子一是立足未稳。二是看准了南海隔断,趁机先拿东海要挟捞银子啊。”
韓爌愁容满面说道:“沈东海打着孤军难复澎湖的借口,躲在台湾按兵不动,又强买强卖四海旗。南方可是一片骂声,这奏疏都快淹了内阁和司礼监,咱们快维持不住局面了。阁老,还是发文南居益,速速出海剿灭红毛番,逼沈东海决战澎湖才是。”
叶向高笑道:“南居益巡抚福建未久。上上下下还不熟悉,更要安排调度两广、福建水师,短期内如何出得了海?若是仓促出兵,再大败损兵,到时候又是一场官司,还是先等等吧。”
韓爌气道:“如何还等得下去,南方海贸不通,东海便是唯一的出路,否则工坊停工、商品积压,整个南方就得陷入大乱。那沈东海也是个黑了心的混账,千料海船收一千两也则罢了,五六百料的也要一千两银子,这不是坑人吗?更不用说不到一千五百料的海船,可是要实实在在缴纳两千辆白银。沈东海还有没有人性,他怎么不去抢?”
叶向高笑道:“因为确实比抢捞得容易,沈东海的算盘精着呢。”
韓爌恨恨道:“阁老,要不觐见天子,请天子下旨命他平乱澎湖?”
叶向高摇头苦笑道:“那位爷,如今想来正眼巴巴流着口水,日夜盼着威海卫的供奉,如何会给沈东海拆台。再说这银子就算进了内帑,也是孙稚绳和袁礼卿用于辽东,他二人得了沈东海的银子,又捞了沈东海的东江军,如何会同意胁迫定边军?”
韓爌无奈道:“那便唯有等了?可沈东海在台湾过得闲云野鹤,逍遥快活,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莫非此子欲以红毛番胁迫南方让步吗?”
叶向高摇头说道:“沈东海不是如此不识大体之人,必是立足台湾未稳,暂时出不得兵罢了。几十万人孤悬海外,又是无依无靠的蛮荒之地,总要给人家时间。对了,定边军在威海卫和藤县的首尾,何时可以完毕?”
韓爌说道:“今日的消息,藤县最后一批乱民,随吴天武的骑兵营南下了。马成还领着四千辽兵,死守着威海卫日夜造船。”
叶向高吃惊道:“还不够吗,定边军都多少战船福船了?”
韓爌苦笑道:“袁礼卿来信说,沈东海志在四海,可不是横行东南沿海就可以满足的。如今铁山、朝鲜的副业便是砍树炼铁,然后顺着海路运到威海卫加工,两万多工匠又皆已熟练,再加上定边军从南方的采购定制,一个月下来,便是十几艘大船下海。”
叶向高叹道:“到底是沈东海,居然不靠朝廷一文一钱,区区一人便做下这般功业,可惜当初对其打压排斥,否则若如汪文言一般入我东林,当时何等的助力。”
韓爌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且不说百战百胜的功绩和威海卫的恐怖工坊,便是五十余万人分批南下台湾,就已经让人瞠目结舌。当时定边军平叛齐鲁,沈东海索要乱民,朝野地方虽然不再刁难。可也等着看他的笑话。要将十万朝鲜劳力、六七万工匠和数万家小,以及四十万白莲余孽,安然迁移南下,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谁知道他居然随随便便地就做成了。”
叶向高感叹道:“一百骑兵,一百步卒,一万百姓,便是一批南下的队伍,居然没人叛逃作乱。三十里一处营地。三天便是一批迎来送往,居然地方也老老实实配合。沈东海和定边军,皆不俗啊,老夫力主与沈东海言和,倒不曾看错了此人。”
韓爌冷笑道:“阁老当然没看错,如今可不正如阁老所料,让沈东海以山东之事挑动,咱们和阉党已是不死不休。只是咱们朝野齐心,奈何阉党身后有天子撑腰,竟是奈何不了人家。倒是遂了沈东海的布局。”
叶向高苦笑道:“老夫早就说过,让同僚不要逼迫太甚,如今已然恶了天子,又有什么办法?”
韓爌鄙夷道:“还不是齐鲁那一万倾良田变成了皇庄,想不到当今的贪婪,居然不让万历皇帝,当初老老实实的少年天子,都是沈东海这个小人教唆所至。”
沈重若是听到韓爌的话,恐怕早就暴跳如雷,指着韓爌鼻子诉苦了。朱由校哪里还用沈重教唆。他简直就是欺师灭祖,强爹胜爷。万历贪财,贪得命臭青史,沈重劫掠。劫得举世为敌,而朱由校总是板着一张人畜无害、老实巴交的嘴脸,然后逼着魏忠贤和沈重背黑锅,玩命地给自己捞取银子,打压贤臣。
功劳是别人的,罪名也是别人的。可是实惠却一定是自己的,这不叫糊涂而叫活得明白。如今活得非常明白的朱由校,正翘着二郎腿,一颠一颠得意洋洋地听着魏忠贤的汇报。
一大口凉茶吞进腹中,玩了一天木头的朱由校,不由热气尽退,神清气爽。然后笑吟吟地看着魏忠贤问道:“沈东海坐地分赃,这几个月捞了多少啊?”
魏忠贤赔笑道:“那小子黑着呢,五百料也要一千两,一千料出个头都咬死两千两。而且红毛番隔绝了南海,东海倭国、朝鲜的商路又都在定边军手中,这小子自然大发特发。听蒋顺说,这几个月至少有三千条海船被逼买了四海旗,那可就是四五百两白银啊。”
朱由校听到四五百万,不由喷出一口凉茶,然后恨恨说道:“他娘的,这哪里是窃富济贫,简直就是富可敌国,难怪这混小子不陪朕在京里玩耍,连威海伯都扔还给朕,非要去蛮荒当四海大盗。沈东海壮哉,抢银子壮哉,定边军过得如此丰富多彩,更是壮得不能再壮哉!”
魏忠贤笑道:“那小子捞得再肥,还不是得给皇爷上供,皇爷暂且安心等着,估计威海卫就快送银子来了。”
朱由校无限向往,流着哈喇子傻笑道:“四五百万两啊,朕可怎么花的完?”
魏忠贤眼中寒光一闪,噗嗤笑道:“皇爷想多了,不等皇爷沾手,恐怕这银子就没了。”
朱由校勃然大怒,扬声喝道:“谁他娘敢和朕抢银子?”
魏忠贤若有所思道:“听说沈东海在两广福建还有江浙大肆采购,威海卫恐怕送不来四五百万两银子。还有,孙学士和袁可立那里,可还等着威海卫的银子下锅呢,皇爷您还能落下多少?”
朱由校一听,立即无精打采,懒洋洋对魏忠贤说道:“东海那里难,孙师和袁可立也难,朕就先紧着他们吧。老魏啊,给东海去信,让他再嚣张些,怎么光收东海的银子,不盯着南海的肥肉?”
魏忠贤苦笑道:“蒋顺说,沈东海明着是孤军不敌,实际上私下找南方要平乱银子,明言他们不给银子,便不驱逐红毛番。皇爷,南方可是民怨沸腾,弹劾沈东海和定边军的奏疏一堆一堆往司礼监送,老奴可是顶不住了。”
朱由校没好气道:“顶不住也要顶,不交银子谁白白为他们平叛?告诉东海不要怕,不交少交绝不出兵,就是平了红毛番,不买四海旗也别想出海,不妨让定边军学学西洋人,也给朕封了南海!再说了,沈东海和定边军现在都是海匪,地方朝堂还弹劾个屁,都给朕打回去。”
魏忠贤惊呼道:“皇爷,那澎湖可是大明江山,那海商亦是大明子民,如何能这般胡闹?”
朱由校得意洋洋说道:“废话,那银子可是朕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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