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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加祿人不停抽動著,從脖子上噴出的血液,浸濕了白色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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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拉苦笑著放下了望遠鏡,回頭對阿爾伯塔說道︰“告訴士兵,這是最後一戰,願上帝保佑我們。”
阿爾伯塔默然點點頭,回身爬上高高的炮台,指著北面的定邊軍揚聲說道︰“敵人為復仇而來,他們不接受投降!士兵們,為了上帝,為了西班牙,為了生命,我們決戰到底!擊潰他們,殺死他們,消耗他們,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即是死亡降臨,也要讓敵人流盡每一滴血。上帝保佑西班牙!”
西班牙士兵高舉著火槍齊呼︰“上帝保佑西班牙!”
兩人高的炮台,圓弧形的牆體兩面伸向海洋,除了不可移動的巨炮,二十門大小火炮,被調整掉頭封鎖著北方。一百名炮兵領著兩百土著操炮,一百火槍兵持著穆什克特火繩槍站在垛口後面,三百他加祿人被分發了細劍長矛,在西班牙人的率領下協助防守。阿爾伯塔則領著二十名劍盾兵,站在了阿德拉的身後,向北面的定邊軍望去。
克萊門特遺留的西班牙火炮,被明國人驅使著他加祿人布置到位,千余鐵甲勇士陣列在射程之外,看管著一群群哭嚎的婦孺,三百騎兵成廣大的扇形,封堵著他加祿人可能的潰逃路線。三千余他加祿的男人拉開距離向炮台蜂擁而來,最前面的一邊奔跑,一邊揮舞著鋤頭鐵鏟。二十輛移動的炮車,藏身在洶涌而來的他加祿人身後。向射程距離分散靠近。
阿德拉苦笑道︰“終于開始了。”
炮台上的火炮鳴響了。瞄得不是已在射程之內的火炮。而是正洶涌而來的他加祿人,他們才是對炮台最大的威脅。一顆顆鐵球從炮台飛射而出,帶著高度和勢能橫沖直撞,或是直接打碎軀體再透入人群,或是墜地彈起撞爛一條條大腿。他加祿人早已膽寒,卻絲毫不敢停止,因為他們的妻兒還在定邊軍的屠刀之下。
碎裂的尸體和鋤頭鐵鏟一齊落地,後面的他加祿人彎腰撿起鋤頭和鐵鏟。便繼續向炮台奔跑。越靠近炮台,炮火越準確,人群越擁擠,傷亡也就越大,可是他們仍然向前。明國的魔鬼真的會殺人,短短南下的路上,他們親眼看到至少有千人被屠殺,有老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攻擊炮台或許會死,可是家人會活下去。若是命好也許他們也能幸存。
二百余人或死或傷,一路上都是血肉模糊的畫面,為了生存而準備死亡的他加祿人,終于靠近了炮台。就在他們慶幸的時候,炮台上槍聲不斷,一片片暴起的白煙,將一顆顆死亡的鐵丸射向人潮,在其中不斷濺起紅色的漣漪。火槍的齊射沒有火炮驚人,可是比火炮的殺傷力更加恐怖,一個個他加祿人倒下,一個個他加祿人哀嚎,可是他們的人數太多了,仍然前僕後繼地奔向死亡。
無論有多麼惦記家人,當死亡積攢到足夠多的時候,他加祿人的崩潰都不可避免,就在他加祿人一邊頂著死亡,一邊瘋狂挖掘牆角的時候,定邊軍的火炮終于鳴響了,炮火不僅來自北面,還來自海洋。
看到北面炮台發起攻擊,張勞的艦隊便開始靠近,當達到船首巨炮射程的時候,便開始了齊鳴。一團團白霧在十艘戰船的首部暴起,一顆顆巨大的鐵球劃過海洋,直接在炮台內外肆虐。再也顧不得封鎖海灣的西班牙人,終于體會到定邊軍水師的威力,浪費了沈重無數錢財訓練出來的炮兵,有條不紊、高速精準地將一顆顆鐵彈,射向北面的炮台。
比西瓜還大的鐵球,在火藥的猛然推動下,破開空氣發出淒厲的 哨,帶著一股股狂風狠狠撞在炮台內,然後彈跳翻滾四處飛濺,最後在西班牙和他加祿人周圍發出猛烈的一擊。
大片的城牆被砸毀,大片的地面被砸碎,並偶爾帶來巨大的傷亡。被砸飛的火炮翻滾而起,十幾個他加祿人和西班牙人成了碎肉,甚至還有飛出炮台,滾落在攻城的他加祿人之中,濺起了一片血霧。
北面被繳獲的西班牙火炮齊射了,北面敵人的炮車散射了,一顆顆炮彈呼嘯奔騰,狠狠撞進城牆擊起一片碎屑,高速砸在垛口上暴起一片碎石,從天而降砸在城頭壓出一片血泥。南北的炮擊帶來了傷亡,也壓制了西班牙的火力,他加祿人精神一振,更加踴躍地挖掘不停,城牆下從小坑變成長縫,從淺坑變成孔洞,從孔洞變成深坑,西班牙人驚慌一片,冒著猛烈的炮火伸出牆外瘋狂射擊。
一包包火藥被傳遞上前,人潮般的他加祿人用生命保護著廉價的火藥,然後一包包扔在了深坑之中。偶爾炮火趟開血路,幸存者便拾起血淋灕的火藥包繼續傳遞,偶爾彈丸直接命中火藥,轟然巨響之後的塵土夾雜著血色,留下了一地狼藉。西班牙的火力雖然削弱,可是從不停止,犀利的炮彈和準確的鐵丸,炮台北面留下了一條條性命,甚至尸體積累成小山,然而比定邊軍火藥更廉價的人命,還是完成了他們的任務。
挖坑,埋藥,點燃,撤退,攻擊,若是不死,便可活命,還能饒恕無辜的家人。一路上的殺戮,他加祿人理解了定邊軍的決心和無情,他們沒有退路和出路,只有用性命為自己和家人求得一絲生機。當引線嘶嘶作響瘋狂燃燒的時候,他加祿人駭然後退,瘋狂遠離這片死亡地帶。
炮台上的西班牙人和他加祿人,惶然哭嚎著四散奔逃,阿德拉領著部下瘋狂後撤,他們一邊撤離一邊準備最後的決戰。火藥還未炸開,海面上的又一輪齊射,已經在涌動的炮台人群中肆虐。帶來了第一次有意義的重創。
阿爾伯塔少尉。就碎裂在阿德拉的身邊。可是阿德拉已經顧不得他了,因為一聲驚雷已經炸開,地動山搖間一片城牆飛上半空,然後變成碎石紛紛飛射墜落。一條條裂紋四面延伸,幾處北城牆體坍塌傾倒。
他加祿人瘋狂了,不懷好意的定邊軍沒有對他們說實話,他們退得不夠遠,火藥的引線不夠長。只需要幾車的火藥量被喜歡看熱鬧的定邊軍,逼著他加祿人多裝了兩倍。白煙從地底暴起,大片石頭在空中飛舞,整片泥土升騰而起,猛烈的氣流變成狂風,炸點附近的幾百人都被卷入其中,變成了一片殘骸。
他加祿人崩潰了,他們瘋狂地向後方跑去,可是還沒等他們速度全開,定邊軍便扯出上百腐儒。在他們面前一一砍倒。親人的死亡,讓他加祿人恢復了理智。看著定邊軍開始調整火炮,竟然是直接瞄準自己,他加祿人不用吩咐,便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他們翻過身來,再一次向炮台沖去,無數股人流穿過倒塌的缺口,如同憤怒的海潮,在缺口處形成湍急的怒流,再變成漫過的洪水,頂著一片片紅色的漣漪,將西班牙人和同胞淹沒其中。
他加祿人被集中看管,唐黑子指揮著定邊軍佔領了炮台,當定邊軍水師和北面炮台,以及南面的劉大栓,都開始發出轟鳴的時候,南方的西班牙炮台也不復存在。
台灣號龐大的身軀越過馬尼拉海灣口,一百二十艘定邊軍戰艦福船,陸續駛進了平靜寬闊的馬尼拉海灣。一支支船槳伸出水面,然後沸騰起一片白浪,推動著定邊軍水師逼近馬尼拉港口。
的沈重立在船首,蔣海山在沈重身後笑道︰“將近一天的時間,足夠紅毛番召集人手了,如今馬尼拉港大概都是敢戰的蠻夷。”
譚四維笑道︰“也就是定邊軍,否則誰敢任由蠻夷聚兵,還不是以多打少要萬全得多。”
沈重笑道︰“譚會長,我便是要一戰全殲敢戰的蠻夷,憑此戰打斷蠻夷脊梁,讓他們對我大明望而生畏,從此再不敢對我大明有半點不敬。”
譚思維點點頭,然後苦笑道︰“只可惜了馬尼拉港,這可是呂宋貿易的中轉地,事後恢復起來怕要多花人力。”
蔣海山笑道︰“只要有人,便是再建一個馬尼拉港也行,譚會長豈不知咱們馬上就不缺人了麼?”
孫耕牛走了過來,揚聲對沈重說道︰“啟稟大人,胡大柱、劉大栓左右騎兵先行,傍晚便可接近馬尼拉港。唐黑子和周浩已經驅逐著土著東進,今晚便可封鎖馬尼拉南北通路,配合主力合圍馬尼拉城。”
沈重笑道︰“多給他們些時間,我們不著急,離天黑還早,豈不知晚上才是煙花最美的時候。便用這馬尼拉上空的璀璨,迎接我華夏子民的新生吧。告訴蠻夷,我定邊軍來了,告訴遺民,大明王師來了!”
听到沈重豪言壯語,想到呂宋同胞幾十年的屈辱,譚思維哈哈大笑,然後含淚說道︰“是的,我王師來了,我大明來了,我呂宋同胞從此可以挺直腰板,不再遭受屈辱和屠戮,我們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大人,能看到這一天,老朽死而無憾矣。”
沈重搖頭笑道︰“我可舍不得您死,我大明朝第二任呂宋總督大人。”
當陽光半沉在海水中,當天空開始發暗,浩蕩的水師艦隊,終于封鎖了馬尼拉港,雄偉的馬尼拉城就在目視可及的遠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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