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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峥忘了,赌王每次都能力挽狂澜,比如与晦的擅长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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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赌王的弈识却清清楚楚看到,钟文月那颗玲珑剔透的赌心之中,居然出现了一个骰盅的投影,里面骰子的翻转轨迹,和莫峥手中摇晃的骰盅一模一样。
“买定离手!”
再落盅时,已经变成了六点!
在钟文月还是个咿咿呀呀的婴孩时,就被好赌的父亲抱去赌坊玩耍。
弈识遮物,弈者常用的赌博手段!
一点变六点。
莫峥指了指旁边的赌徒道:“为了不耽搁我的客人们赢钱,我们还是快点结束吧,就赌大小,一把定输赢,如何?”
莫峥摇摇头,脸色严峻至极:“凭我是这里的东主,凭我叫莫峥,足够了!”
传说只要人在出生时,被弈道三气之一的手气灌身净体,再伴随百日,就能凝就一颗赌心,传闻有了赌心的人,能一眼看破赌局,压几开几。
莫峥说完,转头对赌徒们变了脸色,拱了拱手,和颜悦色的说:“各位对不住了,这人是受人指使来捣乱的,今天犹斗赌坊歇业一天,为表歉意,莫峥赠送每人一两现银,各位可去筹柜处领取!”
有了赌王出面,莫峥底气十足,对一旁静立的赌坊伙计道:“去取两千五百两的赌筹来,我今天陪这位兄弟好好玩玩。”
赌王得意洋洋:“哼,就算你有赌心稳胆,也只是区区一凡人,我赌王的弈识岂是你能看透?”
弈者手段能赢?莫峥表示疑惑:“真的?那我用真元震骰怎么被他的稳胆破解了?”
三四五,顺子!钟文月又一次压中。
不管别人怎么评价,反正金白相间的赌筹是取来了,堆码在莫峥桌前。
钟文月一听,面现喜色,吼道:“就是咯,我根本不是什么江家派来的,快点放我走,这样对待客人,以后谁还敢来你犹斗赌坊?”
这时,沈帆回来了,对莫峥道:“没查到,不知道他是不是江家派来的。”
趁着间歇,莫峥暗中对赌王道:“你别忙着感概,有没有办法赢他?”
今日这次,却是十年来第一次破例!
钟文月丑陋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伸手将两千多两的赌筹往前推了四尺远,那里用红漆写了一个大大的‘小’字。
“两千四百两,我压小!”
赌王一咬牙,钟文月赌心里黑雾又加重了几分,浓厚的黑雾不光是遮蔽了骰盅,甚至连他那颗剔透的赌心都要染成黑色了。
有了赌心之后,只要长期混迹在赌坊,历尽千万场赌局就能锻炼出一颗稳胆。
“你有点菜鸟的觉悟好不好,难道在我身死之后,弈道衰退如斯?弈生都能代表弈者了?弱鸡,滚一边去,开局!我来!”
稳胆则能镇住赌局,让一切千术和取弊之术无所遁形,且失效。
“要是一般的客人,我莫峥当然欢迎,可你是江家派来捣乱的,我说过要斩你一双手!”
赌王见状,弈识探出,旋绕在骰盅之上,而钟文月赌心里的骰盅投影,被蒙上了一层黑雾,再也看不见里面的骰子。
围观的赌徒们齐声叫到:“他终于输了!不愧是犹斗赌坊的东主!”
骰盅被赌王弈识遮蔽,钟文月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后一愣,目光从百赌图上移走,往莫峥手上定睛一看。
钟文月说完又添道:“一天赢你四千两也够了,明日再来,看你有几个四千两!”
赌王活了几百年,见惯了无数赌局,却从来没遇见过赌心稳胆,所以才惊呼出声。
“哎呀,怪不得能逆天活二十年不死,果然有点门道呀!”
哪知莫峥却对沈帆摆了摆手,道:“不重要,不管是不是江家派来的,我今天都要留下他,百年难得一见的赌心稳胆啊!”
这一开,赌坊内就如烧煮已久的水,沸腾开来。
莫峥闻言,发动真元一动,想将一点震翻成六点,可惜在钟文月稳胆的震慑下,一点的骰子纹丝不动。
钟文月就是这样的奇人,当他呱呱落地时,不知从何处聚来大量玄妙的手气,灌注体内,驱杂净体,将心脏变得晶莹剔透。
莫峥的豪气引来围观赌徒一片赞誉:“不愧是犹斗赌坊的东主啊,连输三十七把还敢下重注,有魄力!”
就见玲珑剔透的赌心散发出微微光芒,将黑雾驱散,骰盅又变成透明。
骰盅往上一抬,开盅而起。
拥有赌心稳胆的奇子历史上也有,但大都被疾病和横祸缠身,早早夭折,几乎没人能得善终。
钟文月看了看两千两的赌筹,笑着对莫峥到:“莫东主真豪气,你想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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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议论纷纷:“哇,又中!这人应该出千了吧,连赢三十七把!”
“就是现在,震!”
赌王乃是执念成魔,肉体虽死,但弈识犹在,还比一般弈者的弈识要高明许多。
钟文月的脸色很难看,强颜欢笑道:“东主教训得是,东主赌术精湛,钟某改日再来讨教,今日先告辞了!”
动是动了,可离翻成六点还差得远。
莫峥也不甘示弱:“行,被小屁孩逼死的赌王,我告诉你,要赢不了老子把你放火里烤一晚!”
赌心能看破赌局,压几开几。
莫峥气恼得很,赌王每次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可总是不出三息就被瞬间打脸,莫峥能不恼?
具有赌心稳胆的人,乃是传说中百年不见的天降奇子。
两人打着嘴仗,但手上没停,莫峥拿起骰盅,又用先前的办法摇了起来,而钟文月也一样,老神在在的盯着莫峥身后的百赌图。
赌倌的骰盅一开,四五六顺子!
莫峥突然板起脸,双手一挥,道道真元化作无形锁链,将钟文月困在原地。
吵归吵,莫峥对赌王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是存活了几百年的大能,虽然死得蠢了点,也比一般的弈者高明许多,要不是一路听他指点,莫峥还真走不到今天。
赌王几百年修出来的弈识岂是易于,别说普通人,就算是弈者,他的弈识也是想探就探,想蒙蔽谁就能蒙蔽谁。
“哇!”
“对,要真是出千早就被打将出去了,难道真是运气好,这怎么可能?”
此后十年,钟文月的父亲带着他四处赌博,赢来了大量的钱财,也引起了歹人的贪欲,一家十余口在一个雨夜里被人屠戮,钟文月被一个长工救出,幸免于难。
赌王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弈识会被看破,惊讶间,莫峥已经将骰盅落下,砰的一声震得金银赌筹乱蹦。
“凭什么,我出千了?”
弈识探入钟文月体内,赌王确定的说:“玲珑剔透心,坚如磐石胆!确实是赌心稳胆!今天我可长见识了。”
钟文月伸手将两堆赌筹聚拢,点头道:“可以,赌大小,一把定输赢!”
莫峥闻声,掌心的真元一送,一点骰子猛的一跳。
莫峥顿时想骂娘,在弈识中怒骂道:“你特么能靠谱一次么?说我菜鸟,说我弱鸡?你呢?搞什么啊大哥?”
可莫峥哪里会如他意:“五息开盅的规矩我懂。”
两人就像是在复盘上一把的赌局一样。
赌徒们走后,莫峥让赌倌和伙计们也去休息,偌大的赌厅里只留下孟少文和被真元困住的钟文月。
自此四处漂泊,因为赌博引祸,导致家人被害,钟文月从此立下重誓,再不踏进赌坊。
“我震你大爷啊震!”
“不急嘛。”赌王说完,道道弈识缠绕在骰盅之上,钟文月赌心里的骰盅又被重重黑雾遮蔽,而且比先前浓厚了数倍。
钟文月也感觉到了赌心的异常,神色一变,就欲将赌筹再推到红漆‘大’上。
莫峥加注真元,用力一震,骰盅没有丝毫动静,但里面的一点骰子却是微微一跳,移动了分毫。
众人看了一场好戏,还得了一两现银,哪里会有怨言,只觉得犹斗赌坊的东主大气有魄力,欢欢喜喜的领了现银,去别的赌坊继续战斗。
要知道赌徒都迷信,他的父亲也一样,见小孩无意间压了顺子,以为是个喜兆,也就认了这注。
装得过分了点,一时轻敌失手,赌王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安慰道:“不急不急,用真元震骰。”
有一次正逢赌局,赌倌呼出买定离手时,他父亲还在考虑该如何下注,怀中的钟文月刚好拿着一块竹筹在玩耍,被赌倌的买定离手声一吓,手一松,竹筹啪嗒一声掉在顺子上面。
“哼,想走?你说了不算!”
另外一人则反驳道:“不,不,你看犹斗赌坊的赌倌弈者都在场,怎么可能看不穿他出千。”
莫峥见没借口拖延,只能无奈道:“哦,开!”
他父亲大喜,觉得是讨了童子手的喜气,逐把把都让钟文月扔赌筹押注,结果扔一次中一次,连其他赌徒都跟着压,还好赌筹不大,要不然赌坊就得关门大吉了。
赌博一道,时常会有人被上天眷顾,得气运的庇佑,总能有压几开几的好运,而生有赌心稳胆的人,更是这群好运人中的佼佼者。
莫峥将‘小’字上的赌筹盘过来,笑道:“不好意思,我赢了!我说过,对赌博要存敬畏之心,没有人能够一直赢下去!”
莫峥丝毫不以为气,笑着说:“兄弟,对赌博该有敬畏之心,没人能一直赢下去!”
赌王腹黑,逮住就会就要损莫峥两句。
莫峥捏着骰盅,还欲和赌王计较,就听到钟文月一声喝骂:“你这赌坊,五息开盅的规矩都不懂么?开的什么赌坊?”
莫峥心中对赌王说:“应该能确定,不信你自己看。”
莫峥将弈识探进骰盅一看,一三五,小!
“赌心稳胆,用到赌坊里自然是百战百胜,但他不是弈者,只要用弈者的手段就能赢!”
事实上,钟文月还是看透了。
钟文月扭身挣扎,却是无用,大喊道:“你要干什么?堂堂犹斗赌坊就这样对待客人?”
只见三颗象牙骰子安安静静的摆在盅底,三、五、六,大!
也有人不赞同:“也可能是输红眼了吧。”
“再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