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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楚河鼻子轻轻一哼，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微笑，眯起眼睛对林国维道：
楚河眼中冷光一闪，眼眸直视大背头青年，冷声声问道：“你再说一遍，你从哪看出来是假货？”
“江殿勤我们很熟吗，不要叫的那么亲切，恶心！”
“你们搞古玩的没见过我老师，至少也听说过他的大名吧，他就是……林国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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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林先生啊，久仰大名，我昨天在农村收了一个泡菜坛子，您给过过目，是不是元青花的。”
他这一路咋呼叫嚷，惊动周围不少卖古玩的摊主，有些无聊的小摊主将自己物品包裹好，拎着包裹过来围观。
双手往桌子上一拍，嘭！一个蛇形骨雕拍到桌上。
“不行，朗朗乾坤不能让骗子大行其道！如果他们不给个满意说法，我们报警！”大背头再次抢到老者话头首先拒绝，他回头恭敬的对老者道：
楚河眉头一拧，阴沉着脸向声音来源望去。
楚河平淡一笑，拍拍二肥肩膀，“坐下，把包裹打开继续卖，我来的对付他们。”
二肥也看到大喊大叫的游客朝他们走来，不是回头客，是回来算账的。
人的名，树的影。
即使再后世，他也根本没听说过哪位牛掰的专家做出过什么重大发明，甚至连一些小小的实用东西也没弄出来过。
至于其他的，经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的著名教授，电视里时常抛头露脸的专家们，一个一个，他都嗤之以鼻。
“国维大师在古董界可谓是如雷贯耳，您看看我的手串是小叶紫檀的不？”
老者沉思一下，道，“不要闹事，给他们讲道理，只要他们保证以后不再用假货糊弄人就行了。”
“我昨天捡了块石头，您认得是火星陨石不？我想献给国家。”
就连稳重如山的黄马褂老板也赶紧扯过一条红布将他的摊位蒙住，跑过来与大师打招呼。
“江殿勤还不把东西退了，咱们走，别耽误坐飞机的时间。”
“我家有把祖传的菜刀，上面刻着康熙赠三字，您到咱家瞅两眼是不是玄烨亲笔提名。”
他双手抱拳对周围人作了个揖，“诸位，今天只是凑巧路过，还有二个小时我就要回京作个学术报告，所以时间有限，不能同大家讨教了，还望海涵。”
什么大名鼎鼎的大师，楚河可没听说过。
所以他对专家啦，教授啦，大师啦，明星啦这些头衔的人，天生的不感冒。
邻居黄马褂摊主手端茶壶，在旁边瞭望。
但是当着爷爷的面她又不好过分斥责他，谁让他是爷爷的得意门生呢，而且江殿勤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也是极其要好的朋友。
同摆地摊的一样，都是赚钱混日子的人！
林玉真透过墨镜，望着脸不红不白、面不改色的楚河暗暗思量。
她手扶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紧随其后，其他五人落在末尾。
属他喊叫的声音最大，他边走边回头问：“玉真，就是前面两小子卖的假货吗？”
怕什么，摆个地摊都怕，还能有不怕的工作吗？
双手按住包裹，一脚踩着马扎，瞪着眼冲楚河道：
“老师，您平时教育我们做人要诚实守信，尤其是古董文玩市场，决不能任由假货泛滥、以次充好。
除了为华夏研发出两弹一星的几位科学家，以及跟随他们默默无闻的工作者，这些人，他服！
如果见到制假售假的商家，作为有正义心的公民我们是不是应该揭穿他，以免让其他人上当受骗？”
话虽刺耳，也有些绝对，但细细想来，似乎有点道理。
以二肥这干净利落的动作，放在后世绝对是在闹市摆摊，久经同城管打游击锻炼出来的。
她无奈的掏出剩下几枚骨雕交给江殿勤，自己没走近摊位，离得稍微远一些，一脸抱歉的表情对楚河尴尬一笑。
发现交流电、直流电、发明飞机、内燃机等等大物件就不说了，单说电话、电视、洗衣机、汽车、乃至自行车这些普通的大众东西就没有一样是华夏人发明的。
林国维狠狠瞪了一下大背头，对他透漏自己的身份甚为不满，这么多人求他指点，即便有心也指点不过来啊。
什么专家、什么叫兽这些头衔名誉，他根本不在乎。
再说，来人又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质问的。
被楚河瞪视，大背头心中一寒，不敢正视楚河，气势弱了下来，嘴里诺诺道：我老师说的。”
二肥知道自己的骨雕是什么东西做的，心虚。
江殿勤把另七枚骨雕放到桌上。
长的老，年龄大就牛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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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到美女记者扶着老者到了近前，好似找到了主心骨，顿时腰杆硬了，底气足了。
林玉真眼神如刀子一样，狠狠剜了一眼江殿勤，对他厚脸皮亲切的叫自己的名字十分不满，有对他在爷爷面前惺惺作态，装作正义的打假人士鄙视气愤。
他忽的站起身，双手麻利的一兜桌布，将骨雕等物件全部裹住。
“爷爷算了吧，摆地摊的也不容易。”眼见快到楚河摊了，美女记者对搀扶的老者劝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当先是一名二十五六的男人，大背头、日式西服，三接头的皮鞋擦的锃亮。
“咦，不对呀，那小子卖的是假货，应该是他愧疚，怎么我反倒心生愧疚呢？”
二肥手指悄悄捅了楚河一下，“哥，这老家伙是职业考骨头的，被他看出来了，咋办？”
大背头得意扬扬介绍老者的名头，还特意拉了一个长调。
训完大背头，孙国维又看向楚河道：“小伙子做人要诚信，以后不要弄假货骗人啦。”
美女记者俏脸冰冷如霜，呵斥大背头男人注意称呼，墨镜重新戴上，旁人看不出她有多么愤怒。
“我这有快龟壳，您看看上面纹理，是不是写的甲骨文。”
一些大的古玩商听到眼前就是林国维大师，蜂拥围上，七嘴八舌的求大师帮助鉴别宝物。
“笨蛋，是考古，不是考骨。哪有考骨这职业！”楚河给二肥解释一遍，道：“看我的。”
只见一群衣着光鲜的游客朝他走来，正是刚刚离去的美女记者，和他的旅游团。
“那你告诉我、和大家，它假在哪，是什么材料制作的？”
他又恢复大嗓门，手指老者对围观的众人说道：“这位就是我的老师，京城大学博士生导师，全国首屈一指的考古专家，鉴宝专家。”
“哥，是现在跑啊，还是削那咋呼呼的小子一顿再跑？”
露馅了，咋办？
“老头，你说我的骨雕是假的，可有证据？”
“呦，呦，想跑咋的？”刺耳的声音传来，大背头一马当先已然到了楚河摊位。
呵，够利索的！
“如果是来打架的，我还真不怕！”二肥拍着胸脯气势汹汹，然后气势一颓，“就怕他们是来讲道理，我们不占礼啊。”
“是，老师。”江殿勤脑袋往下一耷拉，低头走到美女记者面前，伸开手，“玉真，听你爷爷的话，东西交给我都退掉。”
“假货，退钱！
有的外国人讥讽华夏人，说，“人口最多的华夏人近百年间，从来没有发明过一件有利于社会发展贡献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