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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干净的一条小巷,不见任何杂物,地面也清理的格外干净,甚至在头顶还有遮雨遮阳的棚顶,车子在巷子口停下,杨以辰和乌鸦在人的引领下走进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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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口有一个报摊,还有两个坐在那里下棋的人,看似与巷子没有关系,杨以辰和乌鸦还是一眼看出,这小巷虽说不偏僻,路边也都停满了车,附近也有商铺,但这报摊的一个人和下棋的两个人,无疑,是在这里看守小巷的入口。
前行十几步,有一个开启的后门,进入后是一个电梯间,按动电梯,没有几层的数字,电梯只有上下之分,也只能到达三层。
这就是那间茶餐厅的后门,这电梯也是直达茶餐厅三楼的电梯,这一切的安排都只是为了一些知名面孔能够顺利到达这里,整个三楼是不对外开放的,除了从后门上来的顾客,跟一二层的普通顾客区域是分隔开的,只有像是助理、保镖之类的,才会利用那楼梯通行,每天,都会有茶餐厅专门雇佣的五个人,负责通往三楼的区域,三个在后门,两个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拐角。
老茶餐厅,楼下的嘈杂还是会传一点上来,但这正是茶餐厅该有的味道,这里的东西也很地道,坐在这里你可以安静的享受一小段时间,不必担心受到打扰。
以王天林这样的老人,他是不会选择这里,他完全可以去一些普通的茶餐厅二楼,跟几个老友在那一坐,市井味道浓郁,也没人会去打扰他,这里,专门是为那些大街上几乎所有人都耳熟能详面孔准备的,甚至包括一些商界的大佬,也比较喜欢这里,他们没时间去像是王天林那样悠闲享受时光,又想离开办公室透口气。这里的环境和这里该有的老式茶餐厅味道,让他们很喜欢。
六婶、天林叔,外加一个跟邵氏其实算是有着积怨的刘德骅,三人早已经等候在这里。
一近一远的两个熟人。刘德骅是铁哥们了,天林叔又有江湖地位是前辈,无论从哪方面看,今天的谈话都不会是一个不欢而散的局面,至少就算心里有多少个不满意。表面上也会过得去。
一个有备而来,一个人未到话已经递到,坐下来之后,气氛很好,杨以辰作为小辈该有的礼节和态度一点不少,丝毫没有因为如今在行业内的地位而趾高气昂,尤其是面对天林叔的时候,丝毫没有一点大公司老板和国际巨星的派头,完全就像是一个小辈,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雪茄。还亲自给天林叔点上,在对方抽了几口之后,还像是自家晚辈一样,看着他不让他再抽,年纪大了,一些对身体不好的爱好,也该收一收了。
“好好好,不抽了不抽了。”王天林眯着眼睛,很受用,香江的这些老人。多少都有些江湖背景,最看重的就是地位,被后辈如此尊重,那滋味是相当舒服的。脸上的笑意始终就没有停过,尽管是受六婶邀约而来,但在他的心里,多少都有些偏向杨以辰。
六婶在一旁也看得出来,她也能感受到杨以辰的真心并非是刻意拉拢,就始终保持着笑容。做一个旁观者。
至于刘德骅,今天能来,他自己也知道这个说客不好当,但六婶开口这个面子无论如何都要给,不管当初他跟邵氏跟tvb有着怎样的矛盾,时过境迁多少年都过去了,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提一提的,双方所差的就是一个台阶,这一次六婶开口,这台阶可谓是给的十足,天大的面子了,刘德骅焉能旁观拒绝这一次的事情,只是他也明着说了,辰仔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年轻人,很多事他自己心中早都已经盘算好,不太容易被别人给轻易打动去改变主意。
“好吃。”
在茶餐厅,当然是喝东西吃东西,但真正谈事的时候又有几人会吃会喝,估摸着也就杨以辰这样一个特例了,他还真就坐下来,有模有样的点了一些吃的,还美其名曰就是为了好好吃一顿,飞机上的餐食都没吃,果真没有失望,老字号就是老字号,好吃。
在场都是人精,每一句话可能暗藏的玄机都听得出来,杨以辰这句不愧是老字号,好吃,听得六婶眼中精光一闪,天林叔的笑容更浓,刘德骅则轻松了不少,他不希望辰仔与邵氏结怨,对方虽说近些年式微,在香江的影响力却丝毫没有减弱,多少老人都曾经或多或少受过恩惠,这些人情摆出来,足够彻底将兄弟集团在香江的布局全部压没,六叔六婶可不是陈九哥这样的人物,你可以用照片弄得那两父子如过街老鼠,却绝不能对六叔六婶有任何的不敬。
最开始,刘德骅有些担心杨以辰年轻气盛,这小子虽说成熟但在脾气方面却丝毫不压制不克制,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奋斗到今日这个地步拥有这么多,为的是什么,不还是为了让自己说话的时候腰杆硬一些,面对这社会时我能够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他有些担心再一次的不欢而散,那基本上以双方的地位脾气也就再没有谈的可能,尽管心里无比震惊,但想到这些年辰仔创造的奇迹,tvb需要他这件事也就显得不是那么的让人震惊。
现在好了,辰仔的态度也拿出来了,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六婶看着吃完擦嘴的杨以辰,开门见山:“你的要求,可以谈。”
这就是刚才六叔保镖来跟她说的话,六叔说了,杨以辰的要求可以谈不算过分,谈到什么程度,那就是双方博弈的结果,这个底线六叔没有给六婶,完全是因为放心她的决策,肯定是寸土不让。
杨以辰笑了笑,竖起大拇指:“六叔真乃一代大亨,有气魄,既然这般直白,我也别藏着掖着了,我来,只能是入主,不是受聘,我的身份必须是tvb持股最多的股东,并且担任董事局副行政主席兼执行董事,股份,我要17%,我相信这个数字,是在六叔的底线之上,我做的不够好,他联络一些股东,让我做一个普通股东,我想问题不大,是吗,六婶。”
呼!
王天林和刘德骅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切可能吗?兄弟集团有那么多的钱吗?这手笔也太大了点吧,怎么可能?
六婶摇了摇头,这两位才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就说嘛?怎么可能,这要是来一次,必然是整个香江艺坛巨大的变革,这两年虽说一直有传六叔要兜售自己的股份,可这也太过骇人听闻了,自己竟然是见证者,而这其中的最重要人物,竟然会是杨以辰?
杨以辰先是愣了下,旋即想到后世邵氏如何兜售股份,心中明了,静待六婶开言。
六婶其实也是满心好奇,刚刚她也被杨以辰的话语给惊到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杨以辰竟然开口要收购tvb17%的股份,他知道那需要多少钱吗?他有那么多钱吗?兄弟集团虽说号称十亿,但那是产业价值不是它所拥有的真正价值,他杨以辰凭什么口出狂言。
“有一个私人问题,我很好奇,你知道如果刚才我点头,你需要拿出多少钱吗?”
既然从开始就是直来直往,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想问什么就问,想说什么就说。
这个时候,王天林和刘德骅心里就想着一件事,我现在要是能够起身离开多好,有些事情听到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到是杨以辰有些明白安排两名见证者的意思了,一旦消息传出去,固然邵氏要经受巨大的压力,而作为参与其中的自己,将会承受更大的压力,这压力会迫使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必须拿出真正的成绩来,不会给自己太多的时间去运作,这无形之中等于将给六叔的巨大压力,相当大部分压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不是杨以辰,不是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成功商人和大明星,这样的方式必定会弄巧成拙,可现在偏偏就是自己,且这个消息就算王天林和刘德骅不传出去,六叔六婶也会安排人传出去。
厉害,不愧是在香江艺坛叱咤风云多年的大亨,既满足了自己的大胃口,又不失绅士风度的用这样一种方式回击自己,年轻人,你要放出狂言是要付出代价的,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吗?想要接手tvb,可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行,你做好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了吗?
同时,这也算是六叔最后一次对杨以辰的试探,试探他对tvb到底还有多少信心,对这艘已经破旧的战舰还能行驶多久有多少的信心,没信心你可别过来玩,这怎么说也是我一手建造的帝国,不会交给一个没实力没信心的人。
来了这么一下,杨以辰还真就要好好想一想了,这可不是花钱的问题,自己要是敢扛,那就等于要扛一个传承,曾经在香江辉煌一时的电视台,代表着香江的一种文化传承,自己扛得下来吗?真的有信心将它做起来吗?
要知道,这里,可是英语和粤语的天下,普通话,还没有它应该有的地位,普通话频道还只是一个子频道。
之前,敢玩,是用影视剧和综艺节目来推动电视台的运作,可在燕京刚刚接受了一个香江形象大使的职务,那就不单单是做这些了,还要对翡翠台、明珠台都进行一些内容改动,能行吗?自己到是敢玩也不怕将钱都砸里,也不怕背负一身骂名,可这样一个传承如果毁了,自己扛得住吗?
“怎么?辰仔你后悔了?”
六婶又追问了一句,这样的质疑反倒给了杨以辰信心,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怕个-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