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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道,“蔡伦,你即如此尽责,哀家没有不准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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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太后越做越过份,竟然日日召见。如今风闻言事之人甚多,所以我想我们也该劝谏一下太后,收敛一些,不可再如此过分。”
掌宾客礼的大行,设九宾之仪,以序诸候王及归义蛮夷,并负责上传语告下,下有事告上。就听他唱警道,“陛下,皇太后驾到。”
窦宪虽然依然不改目空一切的样子,却略显得烦燥不安。他在章华门口的台阶上方,注视着天空飞过的鸿雁,心中的弦却崩得很紧。黄门侍郎窦笃是他的弟弟,此人虽和窦宪一样的骄矜,却是一个十足的草包。
窦笃揉了下鼻子,沉声道,“大哥,听说都乡候是大哥推荐给太后的,此举实有些不妥。”
邓彪也道,“老臣也是这个意思,今天早上我见到司徒袁安,他却没有和我提及此事。”
刘肇本来就没有发言之权,只好随在太后身后退入宫中,回头向群臣望去,只有司徒袁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其余人众,没有一人注意到他的失望。
窦太后这些日子过得极为滋润,心情大好,又每日特意装饰,更加显得风姿绰约。见了窦宪进来,笑道,“哥哥,可是有事要找我商量吗?”
窦宪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就坐,“太后如今娇艳动人啊!”
窦太后冷哼道,“我成众矢之的?我早就是那些人的话抦了。我还怕他们背后说我?”她将牙咬着,狠狠地说,“敢在我面前再有微词,我必将他全家斩首。你也一样!”
窦太后的丑事,他本不欲参与其中,静观其变为好。可是窦宪却找他来商量,所以只好推拖,不肯吐露自己的一丝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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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任中常侍,太后却让臣管理宫中物事,臣请跟在陛下身边,尽臣应尽之责。”蔡伦面色严肃,虽低头请奏,却声如洪钟,正气凛然。
窦笃被当头喝骂了一句,心中便觉不快,又不敢得罪窦宪,只好低头不语。心里却暗自嘀咕,“你还不是整天喝得大醉!”
窦笃冷笑道,“即使太后有一二个男宠也并非无道,所谓人道,难道就是让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人孤单一生吗?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群假道学罢了。”
她将书案之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扫在地上,“滚出去,你要再说这样的话,就永远不要再来见我。”
但是若大的崇德殿内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众臣都低着头,不发一声。刘肇心急如焚,又道,“众卿家无事可奏吗?”
窦宪沉吟道,“宋由说得有些道理,也罢,早朝之后,我自会去**劝戒太后,希望她能听进去我的话。”
窦宪说出来的话,让三个人都吃了一惊,互相看了一眼后,宋由咳嗽了一声答道,“将军即如此说,我等一会在朝堂之上,也可劝谏一二,不过,我怕我们一开口,那些自诩忠诚之士,便要大做文章,到时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不是让太后下不来台吗?”
他身材肥硕,肚子极大,每次走路时,都是身体向后,肚子向前。他见窦宪早早来上朝,便过来打招呼。
窦宪也慢慢发现自己进宫,也不那么随便了。窦太后每次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见他。相反的,刘畅进宫却如入无人之境。他越来越担心,要是窦太后讨厌自己,亲近刘畅,之后再以太后的名义封官进爵,掌握宫中事务,自己的地位不是岌岌可危吗?
就在这时,市井之间却传出了一首民谣,“都乡来邦,汉室兴旺,将军横尸,血泪成行。”
此时,中常侍蔡伦出班奏道,“陛下,臣有一请,求陛下允准。”
蔡伦面上一喜,“谢太后。”随后退入班中。
后来他帮助自己诬陷宋贵人挟邪媚道,以至令她自杀。她感他之功,是以安排他做了这个有实权又有油水的好差事。谁想此人竟不识抬举,好好的差事不做,却偏要去服饰刘肇,即如此成全他也好。
此时三十五名“掌宾赞受事”开始呼谒者治礼,以次导引。四人听了忙趋步上前,入崇德殿见驾。
“那么将军有何打算呢?”邓彪知他心中已有计较,所以也不说破,故意问他的意思。他是邓禹的同宗,父亲也是中兴大臣,受封候爵。他虽有清名,颇得社会上道德家们的高度赞赏,可他却一心只想落个清白名声,从不得罪人,是以政治上是个庸人。
大行又唱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众人随之贺道,“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太后凤体安康。”
太尉宋由是窦宪的人,此时正与尚书韩棱说话。听到窦宪叫自己,便小跑着过来,却见窦宪一脸的怒气,一时也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应付。
窦宪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此事虽有不妥,却生米已成熟饭,现在朝中上下,物议汹汹,却不知如何替太后收场。”
“太后,你做出这样的丑事,也让窦氏一族蒙羞!”窦宪还要说下去。
窦宪早朝前会同太尉宋由,太傅邓彪,黄门侍郎窦笃,聚在章华门口。天空中万里无云,青朗朗的天空下,高大的崇德殿显得庄严壮丽,富丽堂皇。
窦宪越来越急,思来想去,终于做出了重大的决定。
“说我是什么?是赵姬?是吕后?哼,哥哥不是也来指责我的不是吧!”窦后眉头竖起,脸色变得铁青,一触即发的怒气一览无遗,肩膀不断的剧烈颤抖着,声音渐渐变调。终于忍耐的怒气彻底爆发,她低垂的头颈,紧紧握拳,用仅有的疯狂不假思索地吼了出来。
刘肇见有人出奏,心内大喜,笑道,“蔡卿家可何事奏请?”
第八章劝谏
刘肇道,“众卿家可有事要奏。”他早与黄隽计议,料想今日朝中必有人将太后一事提及,若借刀杀人之计无效,也可借众臣之力将刘畅除之而后快。
他见窦宪皱眉叹气,虽不想触霉头,但是责任所在,也不得不上去问候一句。“窦将军,今日似乎心情不悦,不知何事让将军烦心啊?”
宫殿之下,掌宫殿掖门户的郎中,站于台阶两旁边,每一台阶有数百人之多。文官丞相以下陈列于东方,西向而立。诸将及军吏,功臣,列候依次列于西方,东向而立,文东武西而立。廷中陈列车骑、戍卒、卫官,并置放兵器,张坚旗帜。
早朝之后,窦宪便来到宫中求见太后。
“滚出去,来人,将这个人赶出宫去!”
之后的日子里,窦太后依然我行我素,更加不把宫中朝中之人的话放在心上。与刘畅的相会,开始还偷偷摸摸,躲着众人,后来发展到每天大摇大摆进宫,毫不在乎。
宋由道,“此事,众臣虽有非议,我想却不至于当着太后之面弹劾。”
窦宪脸上涨得青红不定,扭曲着面孔抽搐了几下,突然大吼道,“你若不听话,早晚要成为众矢之的!”
窦太后坐在后面,没想到蔡伦有此一奏,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蔡伦永平十八年入宫为太监,当时只有十五岁。他读书识字,第二年就升为小黄门,此后作黄门侍郎,掌管官内外公事传达及引导诸王朝见,安排就座等事。
“哀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这些不知轻重的人来生事。你的官是怎么来的?是妹妹将你捧上来的。你现在吃的穿的住的,哪一样没有哀家的功劳,此时你身为兄长,不仅不帮着哀家说话,还助那些人来欺我一个孤寡女人,我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
刘肇却十分失望,又环视了一遍众臣,见见人低首,竟无一人有奏
窦宪气极,甩袖而去。
对别人的期许,成为了自己的失望;对众臣的依赖,成为了自己的伤痛。他长叹一声,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黄隽,两人心头如压上了一块大石,沉重无比。
她青着脸瞪着窦宪,“都乡候的事,不需要你再管。哥哥还是回去吧!”
窦太后听他话中有话,不仅轻皱眉头道,“兄长此言何义?”
窦宪将三人叫至一角,问道,“今日朝中必对太后与都乡候一事有所微词,你们心中可有了什么打算?”
窦宪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处,聚成一堆,小声讨论的众臣,直觉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司徒袁安和司空任隗正一脸心怀鬼胎,神神秘秘的和群臣在对着宫中指指点点,他看着就更加生气。
大叫了一声,“宋由,你过来!”
看着其他官吏从身边经过,邓彪一一招呼,此人做事八面玲珑,处处逢迎,虽然行政方面一直碌碌无为,官场上却十分吃得开。
“太后可知宫中内外,将你与都乡候之事传成什么样子吗?都说你是——”
“大哥,今日怎么来得如此之早?”窦宪看了看他的肚子,呵斥道,“你的肚子你还带得动?除了吃,你还想不想点别的事?”
。窦太后也发现了异常,但是她心中牵挂着一会与都乡候刘畅的约会,对众臣无事可奏,反而暗暗心喜,于是朗声道,“看来今日早朝无事,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