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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上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王银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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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明儿是太后的寿辰了,臣妾已为太后备下了节目,让太后也高兴高兴!”
窦太后微笑颔首,扶着王银儿的手走到阶下,细细欣赏那一盆盆开得如瀑流泻的花朵,“如此,也算哀家没白疼了皇帝,从小到大,虽说他不是哀家亲身的骨血,却也是我一手抚养成人,细心调教。”
芙蓉帐暖,春意浓浓,烛火上爆出了一朵明艳的烛花,刘肇低声道:“璃儿,两更了,睡吧,你的用心,朕明白,也懂得,你是朕最喜欢的女人,朕不会亏了你的。”
窦太后看着那些娇艳的花朵在夕阳中渐渐地模糊了颜色,轻轻说道:“至于那些妃嫔,一日来两次也好,三五日来一次也罢,都不是要紧的事。要紧的是哀家的眼睛还看着后宫,看着前朝,太后这个位子不是管家老婆子,不必事事参与介入,大事上点拨着不错就行了。我还巴不得后宫大乱,让刘肇这个皇帝坐不安稳,哀家也好从中取事,哼,这样才是真正的权柄不旁边落,也省得讨人嫌。”
“皇上,你怎么也小儿女情肠了,这是臣妾该做的,不过,臣妾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我盼着皇上多看璃儿几眼,多来璃儿的承福殿几趟,我也就知足了。”她翻转了身子,躺在刘肇的臂上,小声的笑起来。
王银儿取了绢子替窦太后抹了抹手道:“太后,皇上现在对您也是一个劲的恭敬着。您对皇上也满意,这何书同,又何必呢?”
王银儿吐了下舌头笑道:“太后的用心,奴婢实在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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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肇抚着她的一头柔发,“天可怜见的,朕就喜欢你这一点,心地良善,不似那些人,总会在人落难时踏上一脚。朕听说,她在桐宫受苦时,你便常让莲儿去看她,这就是不忘本份。她到了悔过宫,你也是第一个去看她,这也是不忘本。朕还知道清河王刘庆来求朕升宋珺父兄的官,也是你求的情,这更是难能可贵,所以朕心中十分感念这一点。璃儿,善,便是真正的一国之母,你能做到,朕明年满十八岁,便册封你为皇后,主掌后宫。”
“哦?原来璃儿的小小私心,便是怪朕没有天天留到你这儿?那朕就好好疼疼璃儿!”说着将她抱在身下,吻住了那两片樱唇。
王银儿摇了摇头,窦太后道:“那里是奉安太后之所,他并没有把哀家真正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
“你不懂,虽说表面上在这宫里还是我说了算,但是,在朝中没有势力就如同没有了翅膀的鸟,飞得再高,也要跌下来。我一个女人家,要想活得长远,活得开心。活得像个人,便要把权利牢牢的抓在手中。到了必要的时候,即或是皇上,我也不会放过。你明白,皇上自小便是我的一个工具,调教的越好,这工具就越好使,哀家的福气就是权利,现在我不看重位分,但是以后的时间长着呢!”
“呵呵,那也得下,要不然,我这老不死的,做点什么啊!哈哈哈!”窦太后清朗的笑声在空荡的大殿中回荡,显得十分的张扬,空洞。
阴璃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抱着刘肇的身子,将脸贴在他的脸旁边,“皇上,我与宋贵人虽说交往不多,但是我一直可怜她,也便对她好些,皇上,不会怪臣妾吧!”
王银儿笑道:“就是啊,有您的亲身调教,现在皇上在前朝可威风着呢,听说现在大臣们都夸皇上,比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呢。现在太后过了生辰,皇上也十七岁了。就和这花一样,开得正好呢!”
今夜刘肇又宿在承福殿,殿内格外的静寂,明黄色流云百蝠罗帐如流水静静蜿蜒地下,便笼出一个小小天地,由得阴璃伏在刘肇的肩上微喘。
窦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道:“什么及不及的,心思用得多,不见得好,还是陪着哀家下一盘棋吧。”
“你有心了,璃儿,太后身体不好,你一个人支撑后宫的担子也很重,还能准备这样的节目,可见得也是对太后的一片孝心!”他亲了亲璃儿爬上他胸口的小手道。
第一百一十章 明争暗斗
窦太后看了看即将落下的夕阳,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哀家住在这嘉德殿,说是太后的寝宫,是名正言顺和太后,但是皇上却一直没有给哀家迁到永安宫,这便是皇上还对哀家不放心啊。嘉德殿是当年哀家自己选的,选的时候,哀家还在主掌天下,这里方便些。可如今他已将哀家软禁了起来,却还未迁宫你道是为什么?”
王银儿见劝不了什么,只得道:“照规矩各位皇妃也是该晨昏定省的,但是除了那个苏宫人和林宫人每天都来以外,其余的倒是不怎么勤谨。三五日也来不了一回,太后倒是不挑她们的理儿,可是这也太不把太后放在眼里了。”
窦太后站在嘉德殿的廊下,看着王银儿指挥着几个宫人将花房送来的数十盆瑞香,茶梅,报岁兰,蝴蝶兰,风信子,玉兰等摆放得错落有致。彼时正黄昏时分,流霞满天如散开一匹上好的锦绣,映着这数十盆开得正艳的花朵,亦觉流光溢彩起来。
“哼,不知道,你相信?这宫里传出去的话,比这宫墙还不可靠,但是他依然如此,便是没有实据,这就是肇儿最聪明的地方,他不动声色,但是早晚有一天会有一个了断。”
王银儿笑吟吟过来道:“太后,这些花开得真好,明儿就是太后的生日了,这也是皇上的一份心意。瞧这花开的,太美了。”
窦太后点点头问道:“这些我都知道,银儿,何书同那里如何,怎么这段没了消息,我交待他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刘肇略略地推开了她,正色道:“怎么,朕去哪里还要贵人天天关心吗?”
阴璃心头微微一凉,不免含了几分委屈,“皇上这样说,真是低估了臣妾了。难道臣妾与皇上同床这么多年,还会为了皇上去宠幸哪个妃子吃那没由头的干醋?臣妾不过是以为,即是愧过,皇上去得多了,愧过两字还有什么意义?宋采女有了子嗣,自然是恩宠有加,宋采女温柔体贴,也当得起皇上的宠幸,只是皇上总得把那两个字改一改吧,梨花阁的梨花就要盛开了,皇上何不把名字再改回来,让宋采女也升了宫人吧!”
阴璃心中一阵狂喜,几乎要笑出声来,但是她知道此刻还是要装好了样子,做足了功夫,于是小声道:“皇上,臣妾还差不远呢,这段日子的历练,还是太后和皇上的帮忙,否则臣妾这两下子,如何能协理后宫?”
“告诉他不要急,就如这一盆盆的花,前面的花骨朵开着。后面的也急不来。由着天时地利,只要有一定的机会,老天爷自会帮着哀家的。”窦太后用手拈着一枝花骨花,微笑着说道。
“那奴婢可下不过您,您可是国手。”
王银儿看了一眼窦太后,从心里讲她不赞同窦太后再掌权的想法,即使联合了朝中一些未尽的旧臣,也只是强弩之末。现在刘肇已彻底的掌握了大权,朝中内外都与皇上一心,现在再想回到以前,是不可能了。可是她只是一名侍女,侍女只能是服侍,是没有发言权的。所以,她在心中叹了口气道,“太后,何书同倒是有了消息,只说是正在联络,不久便有消息。只是现在敌我不明,已不像以前一样的便利了。”
王银儿叹了口气。“太后,奴婢也不懂那么多,奴婢只知道将心比着心,皇上不管外面如何。对太后总是一个劲的,这就是孝,古往今来那么多的皇上,还有哪个比皇上更孝顺?”
窦太后点头道:“是啊,肇儿这一点上,是让哀家满意的。他也会讨哀家的喜欢。三天两头的,总会来哀家这里请安,规矩也一点也并。但是银儿,这和权利是两回事。这是人情,人情不能大于天下,这就是理儿。”
刘肇拉了她手道:“璃儿想的真周到,朕明日便请太后下旨,这段日子皇子刘胜一直病着,她也是够可怜了。”
隐隐听到两更了,帐外的仙鹤衔枝铜烛台上的烛火微微晃了一晃,映着拂动的帐幔,如水波一般颤动,明灭不定。刘肇的脸色落着若明若暗的光影,有些飘乎不定,他的笑影也淡得如天际薄薄的浮云。“璃儿,朕越来越喜欢你了,来让朕亲亲!”
阴璃不再说话,嘴角含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今夜她会睡得十分香甜,她要做的第一步,已经稳稳的迈进了,那么第二步呢,她想着想着,睡着了。(未完待续。)
阴璃羞红了脸,轻轻地推开刘肇道:“皇上,璃儿在和你说正事呢。你是不是又去了悔过宫宋采女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