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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月抬眸看着黎然,忽然笑了:“怕是说了小姐便会寻了个理由打发了小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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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然淡淡一笑:“我要收徒是假,培养心腹是真,不需要多,只要三五个便足矣。不过现在看来,都是些毛躁的千金小姐,怕是难堪重任了。”
“若是做不到便离去吧!”黎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黎然到了品香茶阁后院时,十六名女子皆已到位,站在廊下等候。黎然迈着不慌不忙的脚步缓缓走过后院,进了后屋。廊下女子皆目瞪口呆,互相对望,不知所措。
黎然终究没有告诉黎文自己的真正身世,一来太过离奇不可信,二来她想保留爹心中对前世母亲的爱,她看的出来,爹是真的很爱自己的母亲的,若是知道自己竟是“情敌”之女,那么这份爱还会长存吗?他心中的念想还会持续吗?黎然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就这样吧,虽然心中一直坚信总会找到母亲,可是可能性有多大?她只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只要坚持,梦想就会实现,只要坚持,她一定可以找到!
原本黎然觉得她吩咐的几件事,苏酒和老七定然办得最为顺当,谁知道竟然是茉莉,听茉莉说,自她宣传出去说黎然要收徒,那报名的人可谓人山人海,几经挑选,又过了蒙之衍那关,才将十六名人选定了下来。
看着黎然郑重的眼神,三人心中一震,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古语有言,寝不言食不语,喝茶讲究静心静气,不急不躁,众人倒是做的很好,颇有大家风范。黎然满意的点了点头,抬首道:“我收徒有三个要求,做不到的就请离开。”说罢环顾了一圈,见皆面染喜色,继续道:“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第一点就是要求拜我为师者以后只得留在我身边,不得我的允许不可轻易离去。”看着众人脸色微变,有些人甚至有了起身之意,黎然笑说:“若是觉得为难便离去吧,勉强之人我也是不要的。”果真有三人起身,见了礼,拎着拜师礼退出了房门。
婉如一听大喜,忙跪下:“谢谢师傅。”
黎然参加诗情大赛的事情是由朝内一个二品大员上报武皇帝的,武皇帝虽然惊讶却没有反对,毕竟与诗情大赛相比,黎然的存在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只要有可能,武皇帝自然是欣然同意的。
半个时辰过去,有个性子急躁的姑娘忿忿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甩着袖子走了。有一便有二,一个时辰后,原本的十六个人只剩下十人,而抱怨声依旧不断。
黎然扯了扯嘴角,低头不语,见玫瑰进来这才开口道:“玫瑰,送婉如去老三那里,就说是我收的徒弟,让他定要好生招呼着。”
众人闻言忙找了位子坐下,端起茶杯举止优雅的品尝。
玫瑰听罢,忙颔首,出了门,众人听罢面面相觑。
“黎小姐,我还有家人,我不能...”其中一女子起身,颤颤巍巍的行了礼退了出去,这一退便退了大半。
婉如一愣,微红了脸回答:“一早听闻小姐遇刺,知道在小姐甚是危险,在婉如看来,便是赴汤蹈火了。”
黎然看着那些好不容易争来离自己近些位置坐下的女子,淡淡一笑,也捧起茶杯轻轻品了起来。
萧秋月听罢身子一震,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内心却如滔滔江水一般波澜汹涌,她果然不愧为自己敬佩的女子!
黎然摆了摆手,玫瑰见状上前扶起婉如:“婉如姑娘,随我来吧。”
“那太子殿下若要她死不是易如反掌?”跪着的人颤巍巍的说着,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跪着的人不敢再答话了,只是低头不语。
“玫瑰,离去之人,皆送二两桂花茶以作补偿。”
萧秋月深深的看着黎然:“小姐真的要听?”
“哼!”蒙之浩终是没有下杀手,半晌淡淡的说道:“四弟看来是上了心了,犒赏三军后竟敢不回宫复旨,直奔天下茶香!不仅如此,还将黎然交给本太子保护!”蒙之浩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恨,他真当自己不敢下手吗!
坐在最后面的女子娇涩的起身,见了礼低声道:“小女子名叫潘玲儿,今年十五,家住景城,原也是个大户,前年父亲因病去世,母亲伤心过度,撒手人寰,玲儿本是来大威城寻亲的,可亲人早已人走楼空,这些日子一直在一品茶楼做工,听闻小姐肯收徒,这才寻了过来,只是碰碰运气,既然有了机会,自然不愿放过的。”
黎然皱了皱眉头问:“你的过去可否说的详细些?”
看着屋里仅剩的三人,黎然依旧风轻云淡,笑问:“你们不怕死?”
“愚蠢!”蒙之浩赏了对方一个白眼:“若是死在诗情大赛之前,那么本太子的名誉将会尽扫,为了一个女子,还不值当!就算如此又如何?听说那个黎然除了会泡茶,其他几乎一无是处!”
太子府中,太子蒙之浩靠在太师椅上,看着手中的名单,修长的手指慢慢收紧,长存于嘴角的微笑慢慢消失,瞥了一眼跪在眼前的人,一手将名单挥到对方脸上:“连一个小女子都杀不掉,你们还回来做什么!”
黎然微微一愣,顿时明了,难怪她不肯多说,倒是自己鲁莽了,淡淡一笑,端起了茶杯:“秋月姑娘多心了,我黎然自然不是看表面的人,如秋月姑娘这般沦落风尘,却坚守理想的女子很少了,黎然很是佩服。既来之则安之,何不喝口茶休息会?”黎然的话自然是为了表明她不会打发萧秋月走的。
三刻钟后,嘀咕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声声埋怨,又不愿放弃这难得争来的拜师名额,只得继续焦急的等着。
“小女子是香满楼的头牌,艺名萧萧。”萧秋月说完依旧紧盯着黎然,似要看出个花儿来。
“没有想到?”蒙之浩掸了掸微皱的衣袖:“那你想没想到,我会杀了你!”
最后一名女子也跟着起身见了礼道:“小女子婉如,今年十六,家就在这大威城外,是个农家,父母在婉如儿时便已离去,婉如早已无亲无牵,只身一人来到大威城是想图个前程,听闻小姐招徒便来了。婉如对茶艺颇为喜欢,只可惜家境贫寒,自小靠着邻居乡里接济生活,没有接触的机会,如若小姐不弃,婉如原为小姐赴汤蹈火。”
三人互相看看,其中一人鼓足了勇气低头道:“怕死,可是黎小姐的茶技可谓神乎其神,若能得相传,冒点危险也是甘愿的。”
黎然叹了口气:“还有人留下,希望能有一两个过得去的便好。玫瑰,叫她们进来吧。”
黎然清了清嗓子又道:“第二点,想必诸位也已经听说了,我昨日在街上遇刺,险些丧命,还连累了我的一个家人为我丧命,所以说在我的身边并不安全,可能随时会没了命的...”也不说完,只是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姑娘们。
两名女子悻悻的走回廊下,众人都是惊讶不已。又过了一刻钟,嘀咕声越来越多,有些女子因长期站立,腿开始发酸,渐渐有了不满的情绪。
黎然坐在椅子上,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女子,仪态万千、风姿卓越、体貌端庄、举止得体,蒙之衍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那些女子进来之后,纷纷献上拜师礼。
一刻钟后,两名女子互相嘀咕,实在弄不清黎然这是摆的什么阵势?不是说好了今日是来拜师的吗?另有两名大胆的女子拎着拜师礼到屋前求问:“黎小姐,我等前来拜师,但求一见。”屋内静悄悄的,无人答复。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坐着没有动,半晌黎然才抬头看了看,笑道:“既然你们选择留下,那么我就有必要了解你们的生世来历了。说说看吧,再说说为什么留下来。”
语气中的愠怒让低头跪地的人浑身颤抖,磕巴的回答:“属下也没有料到固国将军会横插一杠,救走黎小姐。”
屋里玫瑰一脸疑惑的看着正在品茶的黎然,小声的问:“小姐?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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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然皱了皱眉头,淡淡的放下茶杯:“我只是收徒弟,何须你赴汤蹈火?”
潘玲儿坐了回去,眼眶也微微红了起来,许是想起了自家的不幸。其身边的另一女子款款走了出来,福身道:“小女子萧秋月,年芳十七,是个没爹没娘的人,所以小姐所说的要求对小女子来说可有可无,只是敬佩小姐的胆识,所以拜服而来。”
黎然点点头,这个潘玲儿她早有听玫瑰提过,倒不是因为她是一品茶楼的人,而是对她的执着颇有兴趣,对茶艺也是很有研究,就连蒙之衍也曾夸她悟性甚好。
玫瑰点了点头,开了屋门。廊下女子见屋门打开,都惊喜的望了过来,见玫瑰招手,忙争先恐后的走了过去。
见玫瑰与婉如走远,潘玲儿咬紧了下唇不敢多问,倒是萧秋月一脸怀疑的神色,定定的看着黎然。
黎然点点头,叹了口气,又道:“我的第三个要求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难了。做我的徒弟,我不仅会教你们茶艺,还会教你们其他的东西,不过,我要你们真正的为我所用,也只能为我所用!”
黎然也笑了:“你且说来听听,我若是那种人,否则又怎配得上你的敬佩?”
黎然点点头,自然是要听的,有些事若是不说开了便是刺,这样带刺的人怎能放在身边。
“这样的人参加诗情大赛也毫无作为!我就看看她名声尽毁时,四弟将如何收场!”
“属下知罪!”
黎然挥手让玫瑰都退了回去,这才缓缓道:“都坐吧,之前倒是为难了你们,休息会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