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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腿走过拐角,就看见一辆两个座位没顶没门的银白色破车停在路边,罗永庆正在破口大骂:“我靠,刚才过去那么靓的一个妹子,关键时刻不争气,爆什么胎啊?”
“那,那现在高月娥呢?”我听着“你媳妇”这三个字,总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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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直奔自己的病房而去,夜深人静之际,小护士那熟悉而又充满个性的鼾声具有极强的引导性,如同一座灯塔在暴风雨的大海上指引着迷失方向的渔船,让我心生向往而又胆颤心惊。
我急中生智,铆足了劲,舌绽春雷高喊一声:“老大,自己人,误会!”
心中一琢磨,感觉有问题,我从走廊里抄起了一个600毫升的葡萄糖吊瓶,赶紧加快了脚步,紧追过去,就看见那个医生已经推开了我们的病房门,悄悄地进去了。
“啊——”房间里传来小护士的惊叫,我顾不上多想,赶紧推开门,扑了进去。
又想起罗永庆刚才骂我是一坨牛粪,今晚被人扇了两耳光的积怨涌上心头,我伸出右手变成一根细细的水晶针,照着罗永庆的屁股就扎了下去……
罗永庆“呸”了一口,说:“这还要你管,早跟那小子去酒店了,估计又是一顿啪啪啪!”说完转过身去,掏出电话呼叫汽车救援。
“高潮,快跑!”小护士虽然声音都吓走调了,但是还记得让我跑,我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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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永庆扭头一看见是我,立马哭丧这个脸:“我怎么来了?我还不是担心你,怕你吃亏,来帮你谈判,结果被你放了鸽子!就知道这事晦气,刚谈完打胎,结果车爆胎!”
这一缓,来不及多想,我一个箭步向前,伸手就抓住了那家伙的枪管,掌心捂住了枪口,心念催动之下,右手已经变成了坚硬的固态水晶状。
我感觉有些不妙,自从“碧汐珏”融入身体之后,我的第六感明显准确了不少。
我抬头看了看天,这没什么云啊,这老骗子绝对是怕我跟他纠缠,故意借口躲天雷开溜。
“那他怎么可以随意使用风刃劈我?”我很愤怒。
我心中大急,小护士那头猪,要是睡着了,220伏以下的电压都电不醒她,这要是个贼,连财带色一起截了!
我正准备跟老骗子好好扯一扯科学,好歹跟上面打个电话发个报什么的,尽快把这事给办了,谁得罪了下凡的神仙,都会睡不着觉的。忽然传来一声“嘭”的巨响,老骗子吓得一下子蹿老远,远远地喊道:“天雷来了,我先走,有消息再找你……”
我不由得有些感动,还是有医德好的医生啊,这么晚了都还来查房,尤其是对我和小护士这种明显已经痊愈又赖在病房不走的病人都不漏下……嗯,不对啊,除了是不是来几个心怀叵测的男医生到我们病房慰问小护士,这都好些天没医生来我们病房了,这医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我心里不由得有一丝丝感激,这才想起还有高月娥怀孕谈判这码事,连忙问罗永庆:“高月娥她们还在吗?我没带钱,买不了票,进不了门!”
我走上前去拍拍罗永庆的肩旁,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看着那道白影已经把枪瞄准了我,我要是躲开,小护士就会暴露在他面前,我一个堂堂大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做?我虽然自私,但是我也不能在关键时刻把小护士挡在前面啊!
“给老子滚犊子!”白影子知道自己上当了,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噔”的一声轻响,娘的,还装了消音器。
老骗子沉吟了一会,难得一副很郑重的表情:“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估计是上面出问题了,所以我向上面汇报了!”
我看了老骗子一眼,撇了撇嘴,心说没文化真可怕!这么重要的消息就靠烧纸,用一股青烟去报信,那要到猴年马月?根据物理学原理,青烟可以视作空气流动,空气流动中最快的是飓风,速度是32米/秒,我不知道天界离我们多远,但是我知道月球上有广寒宫住着嫦娥妹子,距离地球380000000米,那股青烟按飓风的速度飘到广寒宫,粗粗一算都要137天,合计四个多月啊,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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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骗子干咳一声,苦笑着说:“神仙也分很多种,我只不过是从凡人中修炼而成的五行散仙。像他那种具备风属性的,多半是大罗金仙了,搞不好还是神祗。而且,我是被贬下凡的,被执法天神监督着,仙术使用稍有越界就要遭天雷轰的!”
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门口,房间里已经听不到那充满特色的呼噜声了,我心里一阵紧张,突然听见一声兴奋的喊叫:“高潮,你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把你媳妇肚子搞大那小子赔了多少钱?”
罗永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叹口气:“我说,老二,高月娥虽然不是一朵鲜花,但是你绝对是一坨牛粪!你媳妇那事结了,你媳妇走运,把她肚子搞大那小子快四十了,他家有家族遗传少精症,每代都为生孩子发愁,他自己不知道还抵赖不想要这胎。结果他们家老爷子一听差点没兴奋死,已经和你媳妇谈妥了,生下来如果亲子鉴定确定是他们家的种,直接给你媳妇一笔钱,送你媳妇去国外进修!”
听了这一连串充满八卦精神而且一气呵成的排比问句,我仿佛看见小护士眉飞色舞的表情。真难为她了,就只为了这个和她没半毛钱关系的答案,她居然还能从休克假死一般深沉的睡眠中惊醒,我感觉头上有无数道黑线划下。
房间里没开灯,迎面跳入我眼帘的是小护士蜷缩在床头,举着一个屏幕破碎的ipad,从ipad屏幕上还残留的光芒来看,是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射向小护士,然后被她拿起枕边的ipad给挡住了,质量真他妈的好!
我心里一阵发酸,这叫什么事啊?我千辛万苦准备为她讨一个公道,结果她又变成伦家禁脔了,你还是不是我名义上的媳妇?
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个医生推着治疗车在我前面快步走着,眼看就要进我们病房了。
我回到医院已经是半夜了,当然打的的钱是罗永庆付的。
那白影子似乎一怔,好像没想明白什么事情误会了,扣动扳机的动作不由得缓了一缓。
我赶紧沿着ipad对的这方向回头看过去,我身后的黑暗中一道模糊的白影,手里还举着一个东西,这次我马上就认出来了,枪!这年头,难道枪都这么不值钱了?是个渣滓手里都有一把?
不是为什么,住院大楼好像停电了,黑乎乎一片,只有停电应急灯莹莹泛着白光,视线很不好。
听了老骗子这“红果果”的恐吓,我一下子跳起来,指着老骗子的鼻子嚷:“他是神仙,你也是神仙,做神仙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