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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衫男子笑道:“我想去见山水,可是见不着山水,于是我先变作了山水……”
后来,那张脸上不停地掠过晴明与黯淡,最终由迤逦变得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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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那柄剑消失不见了。
他笑道:“万物皆有灵,纵然是一粒尘一根草,也有着自己的灵性,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悟性,没有情感,但你想过要去拥有那些东西吗?”
即便他知道,自己感同身受的,只是那个人曾经的经历和感触,清醒后的那个廉尺,将再也找寻不到这些微妙的感受。
似乎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握着,那柄剑在空中不停飞舞,留下一道道玄奥美妙的痕迹,没有杀气,廉尺却本能地感觉到极度危险。
但那又何妨?
这一章字数有些少,但我觉得这里就该结束了,后面再写其他的,没有美感,还是那句话,我是偏执狂。
如同一碗白粥,淡淡品之,其中意味自生。
那张脸在笑,明媚动人,热情开朗。
十个大字在那片仿佛虚构的空间中你追我赶,剑意纵横四射,让人望之心悸,明明在识海之内,偏偏真实到了极点。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哪怕是不能悟出那道剑意,有这遭经历也值了。
那张脸,不只是一张脸,在作出不同表情的同时,那张脸也在不停地变幻形状,仿佛众生百相,有温馨,有伤心,有浪漫,有无措,有自豪,有失落……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廉尺没有说话,心中却想到:果然是唯心主义到了极点,可惜的是,这种思想,我是永远不可能具备的。
廉尺记得前世一本古书上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
但廉尺知道,那柄剑,就在他的识海里。
“什么是悟?”
白衫男子却似看透了他心中所想,说道:“你没有,只因你从未想过要有。”
废话一箩筐,就不多说了。
“什么时候等你变作了山水,就能见到山水了。”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又有些无奈,听起来像是在骂人,实际却是在自嘲,但他随即愕然发现,自己居然能说话了?
廉尺不知道那个白衫男子是否明白什么是科学,对方只是笑道:“若是有缘,天涯咫尺,若是无缘,咫尺天涯,现在你与吾道无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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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识海中,他竟生出了一丝酸楚。
雨中徐徐走来一个白衫男子,温文尔雅,清瘦飘逸,正含笑看着自己。
这句话是实话,他根本不懂什么叫畏惧。
廉尺语塞,良久方才说道:“我……我不想,也不信那些,我只信科学。”
那是……人类的情感吗?
仿佛是刺破了天际而来,带着无与伦比的犀利与决绝,如苍虹,如惊雷,如骤雨,如疾雪,但那尖锐到了极点的剑意之中似乎又隐藏着那么一丝难言的温情与余地,如清风,如雾霜,如明昼,又如黑夜……
最后一句是陈奕迅的歌词,《苦瓜》里的,我觉得很好,就用了,其实与内容本身并没有太大关系,但我是偏执狂,所以强行都要加上去,不必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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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衫男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微笑看着他,目光平和温暖。
就像是廉尺本人一样。
让那时间,抖落成灰。
说完身形逐渐化作虚影,在消散前一瞬,又说道:“终究也是一场缘分,便给你些好处,放开心神接纳,无需畏惧,我早已陨落,此刻只是一道残念,即将消散……”
廉尺茫然摇头。
那人轻轻问了一句:“你悟了吗?”
就像是一滴墨滴入一杯水,清澈透明的液体中出现一缕难以名言的网状丝缕,之后逐渐扩散至整个杯中,慢慢侵袭,慢慢浸染,两者相溶又不相融,之后水依然是水,看着还是清澈,但终究是黑了许多。
轰的一声,十个大字猛然撞作一堆,消散无影。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存在,没有锐气,没有杀意,有的只是澎湃至极的豪情,他从中分明感受到了剑的主人胸中的磊落与壮阔。
当那张脸消失的一瞬,廉尺差点伸出手去,想要挽留。
廉尺竟然一一看懂了。
那种特殊的,有些……温暖的意味啊。
至少这一秒坐拥晚霞。
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感觉啊……
那张脸不停地作出各种表情,甚至没有表情,只是眼神里有些微妙的异样,昭示着那些情绪的存在。
猛地想起这是在自己的识海里,自然是能说话的,于是接着说道:“我并不具备人类的那些情感,也没有那种……悟性。”
白衫男子一愣,随后发出一串长笑:“有趣……以你心志,等日后有了畏惧之心,当能得吾道!”
廉尺仿佛看见了一张脸,好像是男的,又好像是女的,又或者就是自己本人。
廉尺有些惭愧地说道:“我不是人。”
一瞬间,廉尺脑中仿佛多了点什么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感觉舒适之极,就好像是……一只温柔的手,在脊背处轻抚的感觉,伴着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随之而生的是满腔的温暖适然。
识海上方出现了一轮烈日,接着又浮现一轮明月,日月当空,金银交辉,下方慢慢演化出巍峨山脉,长江大河,于是山河又交汇,一股磅礴自此而出,席卷了整片识海。
忽然轻咦一声,“你竟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廉尺平静问道:“有何畏惧?”
那张脸在哭,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此刻的他,忽然像是变作了另一个人似的,第一次不再完全抗拒情感的存在,他不愿承认,但确实是充满了无限眷恋,无限缱绻。
当那十个大字很突兀地在他眼前出现时,他才发现那里是自己的识海深处,识海之所以称作识海,自然是因为那是五识的海洋,但有别于从前修炼时坐照自观的情况的是,如今的识海,似乎除了那十个大字,再无别的存在。
然后一柄剑,从天而降。
他又看到了先前那柄剑,只是小了许多,就在他的识海里翻转不定。
紧接着,眼前一切统统消失不见,变成一场撼天动地的暴风雪,弥漫了整个世界,十年不停,十年不歇,却在第十一个年头上融化,销声匿迹,化作一场无声的春意,铺盖大地,然后石头里蹦出一颗种子,青草发芽,铁树开花,最后化作满天的花瓣雨。
“痴儿,花了恁多心思,还是不能悟吗?”
原来如此,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说罢身子消散,化作星星点点,融入廉尺识海之中。
然后消散。
廉尺微微有些讶异,紧接着又恢复平静道:“因为这是我的识海的原因吗,所以我想什么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