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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拖到我的真气耗尽吗?倒是个好办法,不过我足足比你高了两个小境界,恐怕你要失望了!”秦宇平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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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了。”
就好像受伤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秦宇平哈哈大笑,此刻全力防守,围在他周遭的剑风屏障虽是薄弱了许多,但身上却无一点伤,只是真气有些不继,但他却有足够的信心在此之前将对方击败!
“差不多已经流了一千毫升的血,人失血四百毫升就会眩晕心悸甚至休克,六百毫升以上,就会留下长期性的贫血症状,但以我目前的失血情况,竟然只是有些头晕,看来还是修行者的体质比较好啊……肋骨断了四根,其中一根刺进了肺叶,左边心脏的瓣膜也有些损失,血液已经开始从心室往心房倒流,如果不立即实施救治,性命堪忧。但考虑到这幅身体的强悍程度的话,大概还能撑三十七分钟……”
只是他的面上扔是没有一丝表情,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皱,唯一有些变化的是他面色有些发白,那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他却只用了一刹那……
照理说,廉尺给自己治伤的之时,应该是个很好的偷袭时机,秦宇平却一直压抑着未动,他不敢。
这一剑刺出,他的气势大变,不再是重若山岳,而是轻如鸿毛,但那轻飘飘的剑势之中却藏着无限灵动,剑尖颤动,以快得令人窒息的速度化作一片剑影,迅捷无比地在对方的剑风屏障上连刺二十一剑!
他看得很清楚,廉尺虽然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但似乎对于气息的把握很是敏感,自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偷袭,但每当自己蠢蠢欲动,稍有杀气显露出来,对方空着的右手握的那柄剑,必然会剑尖轻颤,有意无意对着自己。
哧!哧!哧!哧!哧!
他的剑风屏障,破了。
这两人得是使了多大力,才能让两柄细长铁剑相交时发出如此声响?
这是第一次,他在廉尺面前萌生了退意。
廉尺默默在心中反驳了一句,忽然用尽全力刺出一剑,就是现在!
自号钢铁秦二世的天才,钢铁秦家冉冉升起的新星,蜀山剑派僰山外门实力排名第二的强势弟子,就这样彻底被人给废了。
当!当!当!当!当——
谁说我要拖到你的真气耗尽,需要如此吗?
有轻微的破碎声响起,被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所盖掩,但场间的两人都听得很分明。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够像廉尺一般,丝毫不受自己伤势的影响。面前那个人,就像感觉不到自己的伤势似的,比如从地上爬起这个动作必然会牵动身上伤势,疼痛可想而知,但那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就连一丝肌肉的抽搐也没有,他的眼神,依旧沉稳,平静得令人心悸。
哀嚎之声震动四野,潜伏众人心惊至极,就连天上那颗明亮却毒辣的太阳都暂时收敛了光芒,被滚动不安的云层缓缓遮住。
云端上面,有一人,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下方。
一瞬间,所有隐匿观战的人都在心中做出了如此感慨,想不到那废材竟真的不再是废材了?
秦宇平心中警惕到了极点,这人对于气机的掌握简直是闻所未闻,而更可怕的是,他一直分心在自己身上,那治伤的动作却是有条不紊,就连手都没颤上一颤。
但紧接着,那份将家族发扬光大的决心以及得到强力功法的渴望再次涌上心头,把心中那份恐惧压了下去。
这一声响得无比清脆,不止廉尺和秦宇平,就连那边草丛中藏着那几人都听到了。
连续五剑,两条手筋,两条脚筋,还有一剑,是刺往丹田的。
“还不放弃吗?以你的伤势,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吧?”秦宇平貌似轻松地出声笑道。
“停!”他大叫。
面对一路摧毁草木无数,整个人就如同一台人形绞肉机般的秦宇平,廉尺依旧是将那份举重若轻的剑意运用到了极致,势若奔雷,重若泰山,五岳倒山剑一剑接着一剑,毫无道理的以硬碰硬砸了过去。
秦宇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比廉尺失血过多的脸色还要白。
更何况两人交手的频率又是如此之快,没有丝毫停歇。
廉尺一边战斗,脑中一边对自己的伤情进行分析,飞速运转的大脑不停对目前的局面做出各种估算,他必须要在三十七分钟之内让对方失去战斗力,甚至要将时间缩短在二十分钟之内,才不至于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我……我认输!”
果真是物是却已人非,白云日了苍狗啊!
廉尺根本不理。
咔——
要命的是,对方还会许多他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精妙剑法,那蕴藏其中的剑意,在此之前已让他数度心惊。
若不是亲眼所见,秦宇平绝不会相信眼前的情景。
就像是五座大山同时向他压了过来。
他想撤身后退,却不及廉尺迅速,又是一剑向他刺来,这一剑的速度快到了极点,角度妙到了豪颠,剑势仍是轻飘飘的鹅毛不沾,剑意却重到了极点。
鲜血如柱。
忽然身形一变,廉尺的步伐变得轻盈灵动了许多,绕着秦宇平的身子不断闪现,就像是一只灵活的雀儿,但手中的攻势,却是没有丝毫的减轻,那剑招仍是沉重如山,一剑接着一剑,狠狠地劈在对方的护体剑风之上。
“求求你,饶了我,放我一马吧!”
最要命的是,对方那面对受伤面对生死时的态度,那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果决与冷酷,更是让他心寒。
而战斗到现在,他甚至连自己体内的火爆真气都用上了,对方看上去却依旧毫发无伤,仅仅是真气消耗大了些,但廉尺却丝毫没有担心,只是心中轻轻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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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过程简直是顺理成章了,秦宇平的防御已破,以他的实力,面对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甚至是真气的破坏程度都胜过他的廉尺,都不占优势。
“哈哈哈哈!放弃吧!老老实实将东西叫出来,你破不了我防的!”
秦宇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中传出来的不是痛,是痛苦,修道之路从此断绝,光大家族的愿望已成泡影……
秦宇平凶恶、残暴,在外门的恶名一点不比张小泉逊色,但实际上他却不是别人以为的那样粗犷,他的粗犷,只是装出来的,掩藏他的心机。
哧!
廉尺静静站在那里,打量自己的伤势,然后单手扶正肋骨,又从衣衫上撕扯了几根布条将其绑定,整个过程,廉尺的手没有一丝颤抖,眼睛里的光就好像一泓清池,清澈透明,却透明得有些过分了。
当!当!当!当!当……
战至目前,秦宇平的身上终于见了血,他已几年未曾见血,此时见到那殷红的鲜血从自己身上流出来,顿时心惊胆战。
哧!
廉尺依旧是面瘫似的不给半点反应,只是唇角微微牵扯,硬生多了两分讥诮之意。
秦宇平的面色一变——
秦宇平心中一阵恼火,大喝一声,长剑所指,剑风再次回旋升起,身形如电,飞快地冲了过去。
但现在,他的防御破了,他的倚仗,自然也没了……
秦宇平在外门第二的实力排名完全得益于他的功法特点,因为他在战斗之中,总会给自己围上一层重重的龟壳,龟壳就是他的防御,就是他的倚仗,破不了他的防御,就休想伤到他一分一毫。以他的实力,就算是面对比他高上一个小境界的对手,也丝毫不惧。
说起来似乎很长,但其实就是两三个呼吸的事儿,秦宇平尚在犹豫,廉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治伤过程,只得无奈放弃,心中叹息错失良机。
好狠的手段!
秦宇平心中忽然有些发怯了,这人对自己都如此狠,对敌人可想而知,自己是不是无意中招惹了一个可怕的对手?
打铁声仍在继续……
如封似闭,钢铁之躯。破!
剑痕,血迹……
扮猪吃老虎这种事儿,走到哪里都很实用,他尤其擅长。
鲜血开始汨汨往外冒个不停,秦宇平的内心已是恐惧到了极点。
反观廉尺,身上已是衣衫褴褛,破衣碎布下面满是剑痕累累——那是在交手过程中被对方的剑风伤的,鲜血正顺着伤口往下淌,方圆丈许之地,四处星星点点,竟全是他洒下的血迹!
这两个变态!
看着廉尺面无表情,又是一剑刺来,那奇快无比的速度让他再生不出一丝侥幸之心。
他不知道廉尺能察觉到这些,完全是因为对于自身神经和细胞操控的敏感性到了极致,每当场间气息微有变化,廉尺的皮肤上就会布满一层淡淡的鸡皮疙瘩,自然是能察觉到的。
他长剑一指,状若豪迈道:“我要取你之物,却不愿趁人之危,现在你伤情已无碍,咱们再来战个究竟吧!”
就像是将铁尺插进飞快旋转的机械齿轮中似的,场间那响个不停的铁器相撞声传入草丛中潜伏着那几人耳中,一个个不由瞪大了双眼,看向场中,确认了那制造得漫天火星四射的两柄武器确是长剑无误,而不是自己误以为的厚背大刀之类一物,不由得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骇。
廉尺一言不发,出剑不停,仍旧围绕着对方刺出一剑又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