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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哥哥,你們在哪里?”
“丫頭,快快醒過來!不然,你就真的死了!”
不提火磊還好,一想那邪惡的小紅鳥,方圓就氣不打一處,她今天的處境就是拜它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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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合空間轉換!”
老人重重哼了一聲,黑暗的空間里閃現一陣陣藍色的電光,就像方圓在電視里看到的交流電的光芒,詭異,可怕,更有幾分扭曲。從剛才的交談開始,老人哪怕沒有現身,卻給方圓造成很大的壓抑感,覺得渾身透不過氣來。
方圓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喉嚨像是被人狠狠地扼住了,渾身如中金咒箍一般。
“哦,”方圓有些失望,也罷,她當初也沒有抱很大的希望,她只是一個被緝錯魂的無名人類罷了,沒有談判的籌碼,人家憑什麼答應送你回人間呢?
方圓淚流滿面地望著老頭子,露出比死還要痛苦的笑容,“老爺爺,你等我做啥?”
先是一陣緩慢的輕嘆聲,陡地又變得凌厲起來,就像就是從遙遠的天際傳過來一樣。
“丫頭,你總算醒過來了?”突然地,黑暗深處又響起一陣滄桑的老人的聲音,正是之前喚醒方圓的那個人。
老頭子穿著破舊的土褐色長袍,像是古代里的神仙一般,白色的須發無風自擺,皺巴巴的長臉,灰白而濃密的眉毛是緊閉的雙眼,突然地,他猛地一抬頭,雙目開闔折射出一道令人毛頭悚然的凌厲。
心里百轉柔腸,方圓抬起頭,對著黑暗的某處道︰“誰人不怕死,死都死了,還能說不怕嗎?”她倒回答得干脆。
這老頭躲在暗處,難道是為了審查我的人品嗎?我怎麼會闖進惡之谷,還不是拜你們死神所托。方圓心里咕嘟道,委屈極了,如今塵埃落定,她死定了,親愛的哥哥,你留在人間要好好做人啊!
“圓丫頭,我要把這個五行空間交給你。”
“老爺爺,你能不能把我送回人間?”她的大眼楮在黑暗之中一閃一閃地,像閃閃星光。
頭頂是亮如白晝的天空,飄浮著幾縷雲絲,竟然懸掛著一輪暗紅色的太陽,地上是一片十米左右的黑色土地,里面長滿了野草野花,幾只白色的蝴蝶撲著翅膀嬉戲,不遠處接連著一座小木橋,還搭建了一棟鋪蓋干枯草的小茅房。
隨著老人的一聲喝令,黑暗的空間里閃現一道亮光,緊接著,方圓就被送置身到另一個空間。
方圓蹙著眉頭,痛苦地**著,她夢到了媽媽跟大哥的背影,可是,無論她怎麼呼喚,他們就是不肯回頭看她,還越走越遠了,難道,他們不要她了嗎?
“是誰,你在哪里?”方圓急了,左右環顧道。
坑爹啊,不是已經死透了嗎,血都流干了。這里就是傳說中的地獄嗎?方圓心里哀呼一聲︰看來她的人品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連死也不能安生。
“丫頭,我是誰不重要,”聲音的主人話鋒一轉,變得有些咄咄逼人道︰“我說你這人類的小丫頭怎麼闖進惡之谷的,你就不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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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丫頭,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惡之谷,實力決定一切。不過,你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因為你遇到了我,”老人又唏吁道,“我已經有一百年沒有跟誰說過話了。”他的聲音更添幾分寂寞,仿佛在懷念著什麼。
時空的錯亂,還有巨大的反差,方圓瞪大眼楮,讓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前趴著一只巨大的金蟾,它的眼楮巨大如銅鈴,如噴井一般的鼻孔,呼呼喘著白氣,厚扁的嘴唇,還泛著一股青色的幽光。哇,這只金蟾的背部全是金色的鱗片,閃著刺目的光芒。
老人興許听出她話語間的冷寞,質問道︰“丫頭,你告訴老夫,你叫什麼名字,是怎麼來到這里的?”
她沉默了,總不能說自己憎恨火磊吧,還有,這個老頭貌似跟它有什麼關系。
方圓想了半天,才想到自己被石莽的獅子吼送到的某處,難道這老頭是說那里?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神啊,你還是殺了我吧!我死也不要跟這頭大金蟾相守啊!
“哎……”她長長嘆息一聲,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心里想著,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吧,哪怕是下地獄也會有死神或者鬼差領她去報道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老人的這句話霸氣十足,火磊那小滑頭也趕不上他的十萬分之一啊!
“什麼!”方圓嚇得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猛地一睜開眼楮,當她看清楚眼前的一環境時,立馬呆住了,“咦,這是什麼地方?”
想到這里,方圓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怔怔地望著前方,哽咽道︰“老爺爺,難道我還沒有死嗎?”她的聲音抖顫得厲害,腿腳都要癱軟了。
我的媽呀,方圓忘記了呼吸,眼楮死死地瞪著這只金蟾,一刻也沒有移開過,她明明好端端地跟那老頭子說話,怎麼一下子又來到這里呢,更可怕的是,還遇上這麼一只巨型大金蟾,它會不會吃了她呢?想到這里,她咽了一下口水,感到人生真的太反復無常了。噢,老天爺啊,不帶這樣玩的,能不能讓她早點去死啊!
“死神?那些小蟲何足掛齒,你放心,天王老子來了,沒有老夫的允許,誰也帶不走你!”
誰知,這頭大金蟾卻說出一句讓她驚恐萬狀的話。
“嗯,想不到死魂界的人也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也罷,看來是老天的旨意,特地把你送過來的。”老人道,半晌又加了一句︰“火磊那小子不愧是本屆的靈獸王,它的想法雖然荒誕不經,不過夠奸詐,老夫很喜歡。哈哈∼”
只是短短的一瞬間的注視,方圓覺得整個人被攝去七魂六魄,頭腦一片空白。
“丫頭,事到如今,你說也罷,不說也罷,”老人顯得有些落寞。
運氣好,好你妹啊!方圓心里腹誹道。得知這個老人無力助她重返人間,她的興致就大減,就連說話也提不起勁來。
我的媽呀!方圓緊緊地閉上眼楮,心里不斷地念起阿彌佗佛。
“死都死了?呵呵,有意思,你真以為自己死了嗎?”老人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這一笑,倒讓方圓心里少了幾分設防,等等,這老頭說什麼,難道她還沒有死嗎?
“圓丫頭,你可知道我是誰?”金蟾那突凸著的眼楮緊緊地望著方圓,冷不防問道。
不得不說,方圓已經被自己的歷險搞得有些神經兮兮了,哪怕你說玉皇大帝就在她的面前,她也會選擇相信的。
方圓低下頭想了一下,沒有隱瞞地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事到如今,她覺得沒有必要保留什麼,況且,她能感覺到這個老人沒有惡意。
雖然方圓確定他不會害她,可是,畢竟它是一頭金蟾啊,天知道這東西會不會吃人呢?她心里咕嘟道,卻感到全身被束縛的那股壓力已經不知不覺地消除掉了。她抬起頭,愕然地望向老頭,嘴里呢喃道︰“選定的人。”
“老爺爺,你不是死魂界的死神?你不是要把我捉去地獄嗎?”方圓執著的卻是自己有沒有死透的事實。
難道,這是一個隱世的高手,藏匿于隱隱深山之中,因為她的一個運氣作祟,驚動了他老人家,特地出來打抱不平,撥刀相助。
方圓發現自己被包裹在一片渾濁的黑暗中,里面什麼都看不清楚,對了,剛才明明听到有人喚她,難道是錯覺?
“不能。”老人很直接了當地否決她的想法。
“等了一百年,就為等到我?”方圓的嘴巴張得大大的,腦子里卻塞進了一團亂七八糟的東西,竟然惡心想起那個男主角向愛人表白的橋段︰我歷經千百輪回,才等到與你相遇的一刻,你低眸流轉的柔情,是我永駐于心的堅守。此刻,這句話如果由一頭又丑又大的金蟾嘴里說出來,有多膩味與惡心呢?
這地方真是鳥語花香,小橋流水,好一個世外桃源。
“是的,我等了一百年,現在,終于等到你了。”老頭子背負著雙手,不去看方圓,定定望向遠處隱隱的群山,又似是追憶著什麼,滿懷感慨道。
“圓丫頭,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因為你是被選定的人。”老頭子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帶笑道。
老人沒有正面回答方圓的話,卻听到他冷冷的笑聲。
弒谷?是什麼地方?
“我好想回家,嗚嗚……”
“小丫頭,醒一醒。”
你是誰,你不就是金蟾嗎?啊!原來你就是老頭子,應該叫老金蟾才對。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惡之谷的,我瞧出來你並不是死魂界的那些小蟲蟲,還有,你怎麼跑到弒谷來的?”老人嘆息道。
大金蟾的肚子一鼓一鼓地,像是隨時著向方圓撲騰過來似的。
“我是惡之谷上一任靈獸之王-古谷,外號百毒金蟾王。這里是我創建的五合空間。”這只金蟾自顧自地說道,看到方圓有幾分回過神來,猛地,它撲地而起,直直地沖向方圓。
咦,這只老金蟾距離方圓只有幾步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而且,為了不再嚇唬她,它幻化成一只干癟的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