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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雪有心心疼四小姐,雖然嘴里不說,但是心里卻是心疼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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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收拾著包袱里的東西,惜雪的臉色有些暗淡,整張臉上那種落寞的表情已經完全流露了出來。
半天見四小姐不說話,她這才大著膽子問了起來︰“四小姐,今天可是你的大婚之日啊,你怎麼說也是王爺的側王妃啊,只要你開口,王爺一定......”
惜雪在看到甦月那帶著一絲氣氛的眼神的時候,嘴里的話頓住了。
看著惜雪受委屈的低頭擺弄包袱里的東西,甦月知道是自己太嚴厲了,緩和了些語氣慢慢的道︰“惜雪,記住,這個家的主人不是我們,所以我們以後必須依靠自己的雙手,只要依靠自己的雙手,才不會被什麼事情所牽絆住!”
惜雪听著四小姐說的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好了,吃點點心吧!吃完點心,我們就把一些厚衣服鋪到床上去,今天晚上湊合一晚上,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出去!”甦月從包袱里摸出來一些糕點,這些糕點是她來之前,何姑姑給準備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惜雪伸出手,接過糕點,默默的將糕點送到嘴邊,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這才對嘛!”甦月一笑,接著拿了塊糕點,三兩口就把一塊糕點給消滅個精光。
她們正對話的時候,卻被牆外的宋玉給听了去。
其實剛才他去稟報二爺的時候,二爺已經吩咐,只要甦姑娘開口的話,什麼事情都依她的。可是如今,這甦姑娘不開口,還說要在這屋子里湊活一晚上?他一個大男人身強體壯的,在這種地方沒有被褥的話,一晚上也是極其難熬的,何況是一個女人呢?
雖然宋玉是奉二爺之命,來這里關注著甦月的動向。可是現在這樣。他又怎麼向二爺稟報呢?
想到這里,宋玉敲響了雨露閣的門。
“這麼晚了,會是誰啊?”惜雪放下手中的糕點。將包袱整了整。
“四小姐,你先在屋里呆著,我幫你出去看看!”惜雪說完,便走了出去。
惜雪開了門。趁著屋內射出的微弱光亮,看到門口站著的正是宋玉。
“宋侍衛。你這是?”惜雪頓了頓,斜過身子讓宋玉走了進來。
“惜雪,甦姑娘在這里住的還習慣嗎?天這麼冷,你們有沒有帶被褥類的東西?要不要我跟王爺說一聲。送些過來?”甦月來的時候,所帶的東西也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大包裹而已,包裹里邊應該裝不下偌大的被褥。他雖然明知故問,但是仍要確認一下。
“這......”因為四小姐交代過。惜雪自然不敢隨便就應承下來。
“是宋侍衛嗎?”循著這溫婉的聲音,宋玉朝著雨露閣正屋的方向瞧去,逆著微弱的光亮,一襲身著大紅喜服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甦姑娘,你這邊是不是需要被褥啊?”宋玉再次瞅著剛剛從屋內走出來的甦月問道。
“宋侍衛不必客氣,今天是王爺大婚之日,想必一定很忙吧?被褥我們帶的有,就不勞煩宋侍衛了!”甦月回絕的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余地。
只是宋玉嘴動了動,想說什麼,終于是沒有再說出口。
半晌,他才緩緩的挪動身子,臨走的時候回過頭十分客氣的說道︰“甦姑娘若是有什麼吩咐,隨時找我就行!”
“謝謝宋侍衛!”甦月也十分客氣的朝著他點了點頭,光線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宋玉走後,惜雪趕忙回屋攙扶著甦月走進了屋里。
這邊宋玉剛剛出門,卻差點和站在門外一襲緊身大紅喜服的軒轅冽給撞個正著。
“二爺,你怎麼來了?”宋玉看到軒轅冽,低著頭,因為事情沒有辦好,明顯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軒轅冽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雨露閣的方向,天色太黑,半晌他才回過頭,黑暗中,只听到他淡淡的低不可聞的一聲嘆息。
宋玉自然知道二爺的心思,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如今二爺和甦姑娘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他這一個局外人,也只能按照二爺的吩咐做事,其他的事情,他不能去管,也根本管不了,可是看著二爺如此日漸的消瘦,他的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著。
“二爺,我們回去吧,天冷了!”宋玉看著黑暗中有些悲傷的軒轅冽的身影,思量再三終于提醒出口。
軒轅冽回過頭,轉身便朝听風閣的風向走去。
看著二爺落寞的身影,宋玉陷入了一陣沉思。
天色越來越黑,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黑的可怕。
憑欄閣內,甦顏已經準備好了暖爐,一個人在屋子里,坐在床上,滿心歡喜的等著自己的郎君。
春桃已經在外等候多時,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黑,卻還不見新郎的蹤影。
正心下著急,這才听到閣外有一陣腳步聲。
大紅燈籠的燭光照耀下,一個身影慢慢的走了進來。
漸漸的,春桃便見到一個身穿紅色緊身衣服的頎長身影,那身影離得越來越近,雖然燈光根本讓春桃看不清來人的臉,但是她的呼吸卻忍不住急促了起來,倒不是因為緊張,因為春桃平生以來,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長得如此俊俏的男人,軒轅冽越走越近,春桃的臉不自覺的開始變得發燙起來。
那身影走過她的時候,她這才察覺自己失態,忙低著頭福了福身子道︰“參見王爺!”
不過那身影,在春桃面前似乎根本沒有停,而是直接推門而入。
“咯吱”听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之後,坐在床上的甦顏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兩只手有些緊張的**著衣角。
她的內心狂亂的跳著。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夢想著能夠嫁給軒轅冽,如今終于如願以償,一想到今日便要和冽哥哥洞房花燭,她的臉就發燙的厲害。
越發燙的厲害,她就越覺得身體里有一股暖暖的氣流漸漸的傳遍了全身,那暖暖的氣息不斷的侵襲著她身體里的各個部位。剛才還明明不是很熱的房間。變得竟有些燥熱了起來。
紅色的蓋頭下,她乖巧的低著眉,並不敢抬頭。只是那麼乖巧的坐著,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她在等著對面的男人過來挑她的紅蓋頭。
她的心越跳越快,她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燭光下。她看到一雙黑色的長靴,她知道那是冽哥哥的靴子。那靴子越走越近,就在那雙靴子快要到達自己身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快要停止呼吸,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可是那雙靴子就在離她近在咫尺的地方。突然之間改變了方向,接著她听到一聲關門一聲關門的聲音,還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的心驟的一冷。似乎是從溫暖的夏季一下子掉入了冰冷的萬丈冰窟一樣。
她的眉目一冷,伸出修長的手指。狠狠的扯去了頭上的紅蓋頭。
隨著紅蓋頭被她抽去,房間里想起了一陣什麼脆裂的聲音,她手上的紅色的玉石手鐲,也被她大力的摔到了地上,摔碎了。
听到屋內發出的一些異響,站在門口的春桃這才沖進了屋里。
看著面色憤怒的坐在床上的三小姐,還有剛才急匆匆走出去的軒王,她一看,便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三小姐,這......”春桃看著地上摔碎的那只玉鐲,那只鐲子可是大夫人送給三小姐的陪嫁,沒想到這陪嫁竟然在第一天晚上就摔碎了,這真不是個好的預兆。
“啊!啊!啊!”甦顏突然抱著頭,兩只手捂著耳朵,大聲的喊叫了起來。
春桃被她的舉動給嚇壞了,忙跑上前去擔憂的道︰“三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三小姐?”
可是不管春桃怎麼叫,甦顏好像都跟沒听到似得,自顧自的叫著,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瞬間,王府里很多的丫鬟和僕人都被這淒厲的聲音給吸引了過來。
“哎,這不是今天剛剛嫁過來的王妃嗎?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我不知道啊,這王妃怎麼了啊?這大晚上的,叫的可真是滲人啊!”
“我活了這麼大了,還真是從來沒听過這麼淒厲的叫聲,這不會是鬼附身了吧!”
幾個小丫鬟,到了憑欄閣內,听著屋內發出的聲音,也並不敢靠近屋內,只是在屋外,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听到屋外的動靜,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春桃,听見幾個丫鬟們說的話,臉色也慢慢冷肅了起來,自己的主子是誰,自己還是知道的,怎麼容得這幾個小丫鬟,在這里頭亂嚼舌根子?
“你們是王府哪個地方的丫鬟?你們不知道這房間里的是誰嗎?若你們再在這里頭亂嚼舌根子,明日我一定稟明王爺,把你們的舌頭都拔了去!”
一听說要被拔舌頭,幾個丫鬟統統臉色緊張的捂住了嘴。
而後,幾個丫鬟趕緊的從听風閣退了出來,正和听到聲音過來查看狀況的宋玉踫了個正著。
宋玉正想進去查看,見幾個丫鬟神色匆匆的從里邊退了出來,便詢問起事情的緣由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宋玉這才離開了憑欄閣,一牽扯到女人的事情,宋玉就頭疼,這個王妃也不是好惹的主,看來王爺以後可有的受的了。
雨露閣內,甦月剛剛鋪好床鋪,雖然床上只是簡單的放了一些厚衣服,但是屋子里升起火來,整個房間里都暖和多了,這麼湊合一夜的話,應該不成問題。
今天早上起來,就一直被惜雪拉著在房間里梳頭,一梳洗打扮就是一個時辰,她這樣的耐性,能堅持那麼久,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這屋內雖然破敗,家具什麼的雖然陳舊,但都沒有缺損,好好的收拾一番應該還可以用,比她在甦府的時候,所住的偏院的條件真的好很多了,這房間里除了一張大床,兩張椅子,一張桌子外,竟然還有一個看起來年歲已久的梳妝台。
這梳妝台倒也別致,銅鏡和那梳妝台是一體的,微黃的燭光下那銅鏡依然可以在這屋內折射出微微的亮光來。
這個時候,惜雪非要說是出去燒些洗腳水進來,都這種條件了,再說她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其實可以不用這麼講究的,可是惜雪固執的說,如果晚上不泡腳的話,這樣的天氣,沒準會凍腳的,凍腳她可是沒听說過,大不了不脫衣服,再準備幾件衣服,把腳結結實實的包起來,她就不信冬天會凍腳。
也不知道惜雪燒水燒的怎麼樣了,實在覺得無聊,便從床上起來在這屋內四處走走。
這屋子里的東西就這幾件,轉來轉去便轉到了銅鏡前。
屋內燭光很暗,銅鏡內模糊的能看到甦月的臉的輪廓。
她若有所思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臉,若是方心怡還活著的吧,她一定會親自送自己上轎的吧,可總是天意弄人,若是方心怡知道,這門婚姻她是不願意的,不知道會不會和她站在一邊呢?
還有李掌櫃,也不知他在那邊過的好不好?他和方心怡在那邊還認識不認識。
惜雪好不容易燒了一盆水,剛將水兌的冷熱適宜,這才端著水盆往屋內走。
只是,她欣喜的端著盆子往屋內走的時候,卻看到一個身影,一縱便落到了院子里。
她瞧著那影子進來,緊張的想要大聲呼喊,但那影子迅速的便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院子里她燒水的柴堆並沒有滅,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來進來的那人正是軒王。
她瞪大了眼楮,張大了嘴巴,看著他走到自己的身邊,而後那盆水邊誰不知鬼不覺的到了軒王的手里邊。
她眨了眨眼楮,好像不相信似得,可是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這一切都不是夢,看著王爺端著那盆水走進了屋子里,她忙合起手掌閉著眼楮對著天道︰“謝謝老天爺,四小姐總算苦盡甘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