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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高嵐用及其平靜的口吻，同樣看著那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的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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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男子從腰間取出幾張銀票，往**手里一放，頓時**的眼里只剩下對錢的欲望，將河中的胭脂拋在了腦後。“大爺高興就好，大爺高興就好！”**接過了銀票，踱步走回了船內，水中的女子全然不顧了。
“美人為博在下一笑而為之，難道不可嗎？”男子絲毫沒有將眼神落在河里的女子，只是正對著**道。“那胭脂的表現，大爺可滿意？”
那依稀跳動的火苗，盛于蓮花燈上，慢悠悠的隨波駛遠。
男子唇角淺淺一勾，冰冷的聲腔像是河面上飄起的水霧，說道“還真是惡俗的趣味！”
“那胭脂姑娘？”**朝著河里看了看，看著胭脂的撲騰的動作越來越小，眼神中有著擔憂，有著責怪。
“救命！救。。。”胭脂抬頭看了看站在船頭的男子的眼神，冰冷，讓人生畏，硬生生的吞下了後面的呼救聲，只是不停的在水中撲騰。船中的**听到了呼喊，走了出來，看到了河中已全然沒了形象的胭脂，拉了拉已經笑的發僵的嘴角，滿身胭脂味的走了過來，賠笑著說道“大爺，我這里的姑娘讓您不滿意了嗎？”
花船內緩緩的走出一個女子，款款的走到了獨自站著的男子身旁。
遠處的花船上，香氣撩人，燈火輝煌，隱約能夠听的到船中人的嬉笑，傳到了高嵐這里，也只剩一絲一許了。
“沒有！很滿意，還有何事！”男子轉頭，用一種置身事外的口吻對著**回道。
男子牽的馬在高嵐的身前長嘶一聲，站定，男子轉身看著已然平靜的河面還有那一如初見的燈船，似乎落入河中的女子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夫人，夫人。。。”阿蓮不覺得連喚兩聲，莫冰才勉強的回過神來，“夫人，我們該走了。”
臨走前，還想看看想看之人。
高嵐瞥到了那一角的紫色的緞紋錦袍，袍邊角處那一朵朵點綴的花在她的眼前飛舞，男子以極快的速度拂過河面，落在馬上，快到她只看的到那一瞬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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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公子笑了，不是嗎？”胭脂看著男子唇角的點滴弧度，很是滿意，站起身來，手握著水壺，恢復了一貫的柔情。“不知道看著嬌俏的人兒掉下水去，還能否笑的出來！”男子儒雅的一笑，萬種風情于一身。
“怎樣，公子，是不是很好玩？”女子輕輕的用手背捂了捂嬌唇，轉過身看著男子。
“公子。。。。”不知為何，這一聲似乎格外的響亮，不知是姑娘想讓別人听到，還是這河水吸收聲音的能力不夠，那聲音穿透了種種的喧鬧聲，清晰的響在了高嵐的耳旁。
她剛閉上眼眸，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瞬間失了重心，還沒來得及睜開眼楮，已經全身浸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高嵐接過花燈，蓮花狀的花燈，做的倒也別致，點上，輕輕的推于湖面，雙手闔十。
男子看著胭脂緊張起來，嘴角的弧度漸漸的拉大，慢慢的靠近了她，看著胭脂雖有驚嚇卻又帶著得意的眼眸慢慢的一點點的闔上。
高嵐透過船上的光亮，看著女子的動作澆熄了自己僅有的希望，雖然，她明知道那是不可能實現的，但她卻將她的寄托都無情的奪走，只為了一時的歡愉。
伸出她的蘭花玉指，將水潑灑在那只有一點點的星光的小燈船上，看著那星星的光隱匿在河面一片的黑暗中。
那聲音幾近柔軟，尾音拖的很長，似乎一路蔓延而來。“夫人，看來花船要在這里靠岸了，我們離開這里吧！”
阿蓮看了看，在高嵐的耳旁小聲的說道。看著莫冰沒有反應，她的眼楮始終在盯著那緩緩向河中心游去的船燈，心思飄的好遠。
“公子。。。”胭脂柔聲道。
“公子，胭脂若能逗的公子發笑，可否移步轎廂閣。”
“下人又哪來的這般嬌俏！”男子的手輕滑過女子的臉，頗為憐惜的道。“公子，，公子，，是說笑的吧！”胭脂一听這話，臉上的笑意漸漸的變了形，笑的很勉強。
“呼呼。。。”高嵐听到站在船邊的男子打了一個長長的響亮的口哨，耳旁听到一陣漸行漸近的馬蹄聲。
“那胭脂姐?”一旁的女子替落水的胭脂著急，大約是胭脂的近身侍奉的，**狠狠的暗掐了小女子一下，低狠的道“這是她的命。”
高嵐指了指正在販賣的花燈，開口道“阿蓮，買個花燈來吧，我想放個花燈。”
男子牽著馬轉身，尋找著聲音的來源，他的眉微微的上挑，眉宇的末端隱藏在那烏黑的發中，細長的睫毛下，是一雙宛若幽潭的眼眸，看了看慢慢對著他轉過身子的女人。
女子進入了花船內，取出了水壺，倚靠在了船邊，看著飄來的一個個花燈，邊打開了壺塞，邊輕聲的說道“這里每一年總會飄著很多承載了他人願望的燈船，胭脂最喜歡的莫過于親手毀了他們的希望，親手！”女子轉過頭去，對著從頭到尾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的男子，盈盈一笑。
“莫冰，莫冰。”高嵐在心底連喚兩聲，並沒有听到回答，天色漸濃，莫冰此時應該在秦辰那里吧。
今日是莫冰的頭七。
“這還不簡單，胭脂去喚個下人過來！”女子听了男子的提議，準備向著船內走去，卻感覺到胳膊處被人拉了一下，未轉過的身，笑意早已彌漫。
女子轉身對著男子用膩人的語調說道。“噢？我倒想看看！”男子的手一揮，輕挑了下女子的下巴，道。
高嵐看著河邊已經全暗了的燈船，抬頭看了看水中已經沒有力氣掙扎的女子，一點點的沉入了水中，到死，都沒有再敢喊出第二聲。
“再等一會。”莫冰看著她的花燈燃著小小的燈火，向著遠處飄去。船上的燈火已經漸漸的將河邊染成了白晝，船頭立著一個男人，挺拔的身形讓人心池蕩漾，唇間輕勾的笑意，像是天地間美好事物的縮影。
放花燈的人們，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高嵐站在那里，倒顯得突兀。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高嵐看著那被女子臉上的粉塵蕩過的胭脂水，將好多的已經熄滅的燈船推回了岸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