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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夏雨身上的热褪去,那幸运逃脱的窃喜也随之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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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还艳阳当头,可这会儿不知怎么啦!浩瀚的天空竟然连颗小星星都没有。阴沉沉的,连刮来的风都带着一丝凉意。
他喝醉了动作不稳,且快,那酒在凑来的过程中飞溅,洒出来不少。溅上了夏雨那身唯一能穿出来见人的短袖衣服。
这感觉太过强烈,就如在村口遇到安南轩时所产生的一样。而且随后发生的情况也分毫不差。
“少来这一套!”被唤着刘海的醉男一把掀开老板,大手伸来,欲封夏雨衣领。
力量大得惊人,而醉男不防,咚一声栽倒向地。她成功脱开他的手。
一口气甩人于后,跑了两条长街,她浑身汗水涔涔,十分乏力,撑住双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身后稀稀落落追喊的声音渐渐小去,直至没有。夏雨机灵地拐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子。
难堪、气愤,如针一般飞来的看好戏目光,令夏雨在情急之下从侧飞起一脚踹去醉男。
“汪汪!”
“妹子!怎么在这儿打工。来,哥喝多了。帮哥喝一杯。”夏雨刚把炒粉给客人端去,身后那桌的一个三十岁肥胖得犹如一团肉的敞衣男就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手腕剧痛,痛点恰好是之前感觉到的地方。而醉男随后也不管她受惊没有,把一杯冰镇啤酒向她嘴边凑去。
小巷子四通八达,而且周围正在拆迁,尽是废墟,荒无人烟。即使再追来,她也能再次择路逃脱。
两声狗吠划破夜空,回荡在渺无人踪的小巷里。
城市的死角与灯火阑珊的繁华地段形成一个巨大的差别,寂寥与幽暗笼罩着被人遗忘的这里。
“就是!他先调戏人家!”
老板释然一笑,“老二最苦!爹妈不喜欢。”
夏雨眼见老板也保不了她平安,灵机一动,调头分拨客人朝棚外跑去。
“我只想有地方住……只想有碗饭吃……我惹着谁了……”
“女孩子。踢一脚能怎么啦!”
黑漆漆的角落里,她软绵绵地坐在冰冷的地下,环抱着双膝悲催仰头望向天空。
夏雨流露出一丝委屈,端过炒粉时,突然心慌慌,手腕神经般地跳痛了一下。
划拳声、劝酒声、调笑胡侃声顿时没有了,万籁无声。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整个棚内的客人全呆坐着,目光聚中在了夏雨与醉男的身上。
一只灰白色的长毛流浪狗从漆黑的尽头跑来,到了夏雨身边,蓦然扭头,便停了下来,好奇地望上夏雨一会儿,又抖抖擞擞不停地朝前跑去。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一点白逐渐小去,悲伤一下涌上心头,夏雨觉得自己就像刚离开的那只流浪狗一样。没人疼,没人爱,无家可归。
男子醉眼朦胧,嘴角噙着荒诞的笑,看似摇摇晃晃,可抓的力量却很大。犹如吸盘一样。夏雨一时挣不开。
“四姊妹。老二。”
夏雨早有准备,只一闪,敏捷地躲开了醉男的要命一抓。
香喷喷的炒米皮出锅,老板一瞅老板娘不在,见缝插针,趁机向夏雨道:“家里几姊妹?排行老几?”
夏雨闪身躲在老板的身后,透过特意放下来的发丝帘,她清晰地记住了醉男的模样。
难道重生了,不光动如脱兔,还拥有了预知能力?
一个小时过去了,夏雨还蜷缩在那角落里,头深深地埋进大腿中,嘴里含含糊糊地絮叨,哭得伤心。
众目睽睽之下,夏雨的一脚正中醉男。
夏雨实话实说,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醉男再次动手,棚内刹时乱成一锅粥,客人们如潮水般涌出棚去。其间有醒悟过来的人抱着不平心态窃窃私语。
“别别别!”老板手慌脚乱,又来劝。
那些看热闹的客人哗一声给她让给一条路,她越过他们,长腿极快地交替,径直向街对面飞奔。
重生后的一幕幕从眼前犹如放电影一般缓缓滑过,她陷入了沉思中。
老板早见惯了这种醉酒后找事的人,他放下锅,哈腰疾步走扶向醉男,也巧妙地横在中间,向醉男赔笑,“哥!刘海兄弟!她是我远房亲戚。别与她一般见识。今晚我请客。你们好好喝……”
飞机头,三角眼,猪头脸,满脸横肉,满身肥膘,起码有一百八十斤。声线闷哑,嗡嗡的。
老板以劝为主,醉男在同伙的吵吵声中更是气愤填胸,不罢不休,扬言非打夏雨个脚断手断。
那短袖是李英初见时给的礼物,夏雨心疼地看着,秀眉拧成一股绳。在惊憾那预感好灵的同时小手捏紧,蓦然也使力,意欲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