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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缘弓可射八十步,弩可射二百余步,虏骑若近,先发弩,枪、弓队小坐,次发弓,若至前,则纯枪之势甚壮,可御马足,鲜有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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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不想,也不会和张宛争论“花装”与“纯队”的问题,不同的作战环境决定了作战方略,一成不变的思想是阻碍进步的顽疾,好在张宛不是“纯队”的支持者,否则更麻烦。
张宛恍然,还真是这样,苏晓的士兵不高大,也不是显得特别强壮,但体力与操练的执行性特别出色,比一般禁军丝毫不若。张宛明白了,这是吃得好带来的好处,他可以尽情折腾那些士兵,但不让士兵吃饱,丝士兵没力气他还怎么去折腾?
张宛无话可说了,唯剩点头。军队的建设事无巨细,是一个长期的任务,苏晓的神臂弩有些特殊,他不明白苏晓怎么做到的,竟然用钢丝做弓弦,实在是匪夷所思,他真的对苏晓的弩手充满期待。
这个建议仍旧不可取,本来南兵在强悍度上就有差距,不让吃饱、吃好,以后怎么有体力作战?苏晓果断绕过这个话题:“将军,让士兵吃得好一些岂不更强壮?咱今天不探讨士兵吃饭的问题,说一说士兵的训练...不,是操练问题。每日早晨的跑操我认为不应取消,难道将军没有看出来,我的士兵体力非常好吗?这可是跑操的好处!”
苏晓打断了张宛的抱怨:“这不是问题,将军只管放心,这些弩手我格外训练,定会让将军满意。”
到南宋中期与后期,火药兵器在兵器中的比重增大。宋军抗击金军和元军,已离不开火药兵器。宋宁宗开禧时,金军攻击襄阳府,赵淳派军士出击,以火箭,霹雳炮、火炮等射入金营开始了火器的大量应用。嘉定末年,金军围攻蕲州,宋方部署守城的有“弩火药箭七千只,弓火药箭一万只,蒺藜火炮共三千只,皮大炮二万只。”,
张宛说的是宋军“纯队”和“花装”争议,南宋时期屯驻大兵,一般都采用五十人一队的编制,故当时还发生了“纯队”和“花装”的争议,“纯队”是全队使用清一色的武器,而“花装”是全队以各种武器搭配使用。南宋初,韩世忠等军都是行用纯队战术,四川诸军纯队“以五十六人为队”。张浚认为,“诸军当结纯枪、纯弓、纯弩队。枪之队在前,弓次之,弩次之。其弓弩手各带刀斧。每队九十人,通九队作一部,九部为一阵。缘弓可射八十步,弩可射二百余步,虏骑若近,先发弩,枪、弓队小坐,次发弓,若至前,则纯枪之势甚壮,可御马足,鲜有不胜”。而花装“徒便观看”,“弓弩数少,枪手又散在队中,参错失叙”。
“我需要的是一个适合杀人,各种兵种相互会协作的军队。这支军队不但能够纵横海上,也能够对抗重步兵,能够进行城市的攻坚战,更能够在小兵团作战中对抗蒙古人的骑兵.....”
这个问题是南北饮食习惯与限制的问题,北方游牧民族以肉类为主,普通北方人以粮食为主,肉类为辅。南方人以粮食为主,蔬菜、鱼类为辅,这是饮食的不同,大宋官宦阶层也吃肉,但吃的是羊肉。宋代有猪,但猪肉是下等人吃的食物,因此,只有民间才饲养少量的猪用来贴补生活。肉类不普及的时代,加上遗传原因,造成了南方与北方人强壮与身高的不同。
张宛是“花装”军事应用的支持者,他在军中看到的实战例子太多,由于宋军缺马,他深知其中利弊。单一兵种落后了,在千变万化的战场之上,军队需要的是不同兵种的协同作战。
想不到张宛如此好说话,苏晓本来以为脾气有些执拗的他会抵触自己的建议,甚至会因为自己的坚持受一些内伤。看来时间与人生的经历真的是一把利刃。张宛的脾气变得圆滑了很多,也更为明达事理。
苏晓未来面对的不仅是蒙古骑兵,更重要的是干掉那些投降汉军与原来曾经是金国的汉人与其他士兵,这些人才是战胜南宋的根基力量,没有这些华夏历史上的罪人也就没有崖山的出名,就没有南宋的灭亡。蒙古人的骑兵再强,也不能用于攻城,更不会划船,苏晓的敌人其实很明确,干掉这些跟在蒙古人身边的杂种军队,蒙古人也不过就是一些只会骑马到处展示自己骑术精湛的牧民罢了。
二百余步射出弩,八十步射出弓箭,这纯属浪费感情,吓唬人而已。
曹世雄曾经做过中军都统制,三品大将军,相比现在这个任职可以说天上地下。但有命在这已经不错了,张宛急忙连声感谢:“多谢都管费心,若曹将军来到泉州,下官负责约束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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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算是明白了,所谓胜利就是把敌军吓跑,或者...敌军粮食与军资的供给不足,或...因天气和其他意外情况退兵,于是,我们胜利了,敌军退兵了。但没有损伤的敌军仍旧是强大的,尤其是游牧民族,他们身后只要跟着一群提供奶类和肉类的羊,加上一部分牧奴就能够继续无休止的作战。蒙古人就是这样做的,他们身后跟着一群群的羊,仅用几个月时间就横扫大半个欧洲......
张宛对苏晓的到来和苏桓一样,没等苏晓开口,他立刻开始抱怨。
张宛的眼睛瞪得老大:“都管...这万万不可啊!”
苏晓点头:“曹将军乃久经沙场的军中宿将,我的军队正好缺马军,如此,正好让曹将军训练一支马军,只是战马得来不宜,还要从长计议。弩手的事情将军也不用担心,假以时日,我会让将军看到一个最强的弩军,协同作战绝无问题,将军尽管放下心训练军士。”
尽管掷弹手这个词有些新鲜,可张宛可以理解它的意思,震天雷是守城火器,在军阵对垒中使用,这是要自杀吗?
苏晓微微一笑:“那就继续增兵,相公那里已经答应让泉州增加两个指挥的兵力,厢军也可以酬情进行调配,如此算来,兵力在两年之内增加至一万以上毫无问题。另外,曹将军被贬为修武郎,不久后也将来泉州担任马军副兵马使。”
“提举,士兵不够强壮,却吃的如此之好,器甲不足,何以抵挡北方之敌?”
这场争论延续到宋孝宗后期,四川三个都统制吴挺、彭杲和傅钧都说花装不如“纯队”,宋廷才确定取消“花装”。
张浚这段话说的就是“纯队”和“花装”争议,还载入了《历代名臣奏议》。
肉食类动物比草食类动物强悍凶残,换做人,一样。
既然如此,苏晓舒心的继续自己的计划:“我还准备在阵列中安排一定数量的掷弹手,掷弹手可以在近距离向靠近我军的敌人抛掷震天雷,不...现在这种小号的震天雷叫做掌心雷。这可是一种对敌中最犀利的武器!如此,我军远有神臂弩与弓箭,加上枪手、刀斧手......”
“我听说,那些身材矮小灵活的士兵是都管给我准备的弩手,可...都管,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弩手,做弩手的士兵需要臂力非常强劲方可,这些士兵......”
大宋的优势在于守城和利用南方地区遍布各地的水网,这也是蒙古骑兵无法在短时间之内战胜南宋的最重要原因。可随着蒙古人统合境内的汉军,加上投降的汉军将领给他们带来各种有用的军事知识,带来水军,这个差距现在越来越小。
这是地域不同造成的吃草与吃肉的区别。
曹世雄是一个脾气相对暴躁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不然也不会因维护老上级去得罪权势滔天贾似道。张宛害怕曹世雄仍旧不知收敛,尽管和苏晓接触时间不长,但张宛看得出苏晓是一个非常强硬的人,从他上任掌控市舶司权利与军权、压制蒲家与宗室,加上赴潮州剿匪的铁血手段都表现出这一点,若曹世雄再得罪苏晓,恐怕他性命难保。
苏晓的话让张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都管志向远大,令人钦佩!下官也是这么想的!”
这是权利的展现,贾似道给了苏晓足够的支持,同时也看在苏晓的面子上放过了曹世雄。一个修武郎的官阶要在武职中倒着数,至于马军副兵马使纯属可有可无,因为泉州几乎没有马军,有极少一部分马军也是控制在禁军手中。
苏晓不想解释这个复杂的问题,他直入主题:“教头,这些士兵不是厢军,也不是禁军,他们是效用。因此不能按照普通士兵来要求,我支持教头二十二岁之前不准娶妻的规定,但不让士兵吃饱,谁给我们效命?”
想不到的是,张宛立刻反对:“都管,这万万不可,‘纯队’乃军中大忌,军阵作战,‘花装’为上!”
ps;宋代的炮实际上就是抛石机,不要与后世的炮来比较。
宋人的作战以阻挡住敌人的进攻为胜利,而不是杀伤多少敌军。这种胜利在宋人眼里就是胜利,但这种把敌军吓回去的胜利意义何在?
“那就依都管之意,下官定会尽职尽责,希望早日成军。”
张宛也意识到问题所在,效用与士兵不同,但他仍旧不认可苏晓的浪费行为:“太奢侈,可以减量。”
这些数字尚非蕲州贮备火药兵器的全部,可以看出宋军火器的应用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时期。蕲州不是南宋头等的边防军事重镇,但从该州贮备火器在兵器中的比例,以及与北宋后期调拨熙州、河州等地的军器数量相比较,不难看出使用火器的广泛程度。镇江府的防江军也曾有一次调拨武器给都统司的记载,其中也包括“火药弓箭五百只”,“火药弩箭五百只”,“蒺藜火炮二百个”。南宋之初,在水军中已配备了火箭、火炮等兵器,水军中“自有火炮之法”,还有“火箭环射”等战术。这些事例让“纯队”与“花装”再次被拿出来比较,于是再次产生了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