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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赶出家门,不能说身无分文,但高二现在哪里有六千贯钱?苏晓身边的赵孟傳深知他已无法阻挡苏晓进行这次别开生面,也算是不同以往的判决,唯剩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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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完这些,那就再算一算高大一双儿女的生活成本。高大留下的几十贯钱基本足以维持两个孩子一年的生活之资,这样,还有五年的生活费用。谁都知道,这五年时间,各种费用是不断在提高。另外高大还有不到六亩的田地,这六亩祖田本官也派人了解过,属于中田,正好可以抵偿这五年来物价的攀升,这样算起来高大还应该支付给高二照顾儿女的生活费用。当然,这还不算给孩子请夫子的钱,看病的钱,他们自己照顾孩子的辛苦钱......”
高怀民的确很精明,他依靠自己的身份联络族人和高大夫妇串通排挤高二,并侵吞这些资产已经是毫无置疑。现在,苏晓终于找到了惩治他的机会,他焉能不发作:“大胆刁民,本官与学士面前哪有你说话的权利?竟敢咆哮公堂!来人...”
这才是最关键的,高氏族长高怀民一阵紧张。高大则是有些茫然,他隐隐的感觉到不对。
赵孟傳无奈的重新就坐,他就不明白苏晓这是要闹哪样,原告与被告都已退缩,何苦来挑战这些宗族势力?这不是给地方添乱吗?
也就在高怀民被带出去不久,市舶提举司衙署外面一阵大乱,各种嘈杂之声立刻不绝于耳。
苏晓的计算看似对高大有利,但高氏族长高怀民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尤其是提到坊市门面的租金与后来生意的资金问题,高怀民实际上很清楚资金的来源,但高怀民必须说谎。苏晓明显是在给这个案子定性,他的意思是,门面和租金属于高大,但经商所得一切应该属于高二。高怀民想开口反驳,却又不敢,因为苏晓现在没有进行判决。
“那么再算一算我大宋的生活成本,我大宋每年都有劳役,要缴纳屋税﹑地税,另外还有丁口、支移、沿纳、折变...这样算起来,高大一家三口人六年应缴纳的总费用不会低于三百贯。格外,还有族内的例份,对祖庙、家冢的祭祀,村镇的摊派,一年怎么也要几十贯,六年时间,这又是百贯......
“学士,学生素来认为,律法是神圣的,请学士容许学生把此案的关键点做出陈述。”
其实,一天就够了。
而苏晓身边的赵孟傳感觉到不妙,但他暂时也无法开口,只能等待。
苏晓早就有准备,依旧稳坐衙署大堂。这种乱象没有维持多久,一阵阵惨叫随之传来。
高家兄弟都点头,算是认可。
“下面是其它资产的问题,那些祖田与老宅就不用再议,原本属于谁现在仍旧属于谁。”苏晓转头看向高大:“高二是你的兄弟,照顾你的子女按照亲人的要求理所应当,但现在是打官司,打官司就要明算帐,不能仅看人情,高二夫妇照顾你的子女应该得到相应报酬,这一点你可认同?”
“提举且慢。”苏晓太狠了,这一个月要了高怀民的命怎么办?赵孟傳也知道高怀民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对这种人也是深恶痛绝。不过,苏晓的官威有些用的过重,他赶紧阻止:“我看三日就好。”
高大已经被这种算账算的有些晕,苏晓算的费用太高了,把高二一家的生活费用全算在一起。但高二这几年累积的总资产不下几十万贯,说起来...这都是小钱,高大无心为这点小钱争执。于是,两兄弟再次画押。
苏晓微微一笑:“我的人不是吃闲饭的,学士担心什么?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该受到惩戒的人就应该惩戒!”
“看在学士面子上,此次本官就不再打你们了,但咆哮公堂这一笔本官已经记下。“
好吧!赵孟傳突然想起来,苏晓是恩科进士,他从来不与官员们诗歌唱酬彰显自己的文化感。雅致的生活与苏晓无关,苏晓和普通文官的生活是不同的一个轨道与世界,他属于那种只能务实来获得认可的官员,这个老人榜进士如此“不务正业”算有了解释。
等待众人稍稍回味,苏晓继续:“说完经营与生活成本,下面是所有权的问题。”
高大仍旧处在巨大的痛苦中,这一点他无法不认同,只能点头。
今天不是一般情况,苏晓想要开创一个不一样的市舶司审案先例,他就必须坚持,也要打破成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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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很恭敬,这种恭敬让赵孟傳无法继续去阻止,他心中叹息,看来今天被苏晓绑定已经无可避免:“...那就请提举继续陈述,老夫...洗耳恭听,也听一听提举有何见解,老夫也好借鉴一二!”
不愧是掌管赋税的官员,苏晓算的太精细了,一点都没有落下。这让赵孟傳不得不佩服苏晓对业务的熟悉,看来苏晓对经营真的很精通,就连生活的细节及费用都算得如此清楚,也不知道他这个读书人以前是怎么读书考中进士的?
宗族势力是地方稳定的基础,也是地方治理的难点。赵孟傳其实也想压制地方宗族势力,但他只是想想,他没有那样的胆量,苏晓这样做正中下怀,给这些宗族势力一个警示也好。
苏晓立刻执行法律程序,挥手就指挥文吏让兄弟两人签字画押。
苏晓的话让高大禁不住直哆嗦,高二则是一缩脖子。
作为高氏族长,高怀民经历的事情比较多,他已经看到了苏晓的用心,忐忑不安之下,他赶紧开口:“大人,这些费用的判定小老二毫无异议,但资产的归属还请大人......”
你还真的要借鉴,苏晓微笑着拱手:“学士,请恕学生献丑了!”
想不告都不成,高二无奈的点头:“小人心服。”
高怀民被衙役带了出去,这时,赵孟傳凑到苏晓身边,他的手指偷偷指向外面。
一万贯的门面租金减去四千贯还剩六千贯,也就是说,高二应该支付给兄长高大六千贯。”
“普通之家一年的生活费用一般就是几十贯,高大已经支付了孩子第一年的生活费用,这点大家都知道。那么第二年与第三年也就好算账了,也就是每年几十贯,两年就算一百贯吧。后面还有三年的生活费用,这三年呢,高二已成为富户,生活标准在逐步提高,这一点你们可认同?”
“来人,叉出去枷号示众...一个月!”
地方势力一向不好惹,闹事从来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地方向来是法不责众,地方官为了名声与自己的考绩也不敢把事情闹大,赵孟傳的担心很正常。可惜,苏晓是一个很没有“品味”,也无所顾忌的人。这样一个不喜欢文章与诗词歌赋的伪文官,他的手下人更是从来不知道手下留情。
历朝历代告官都有撤诉的先例,由于这样更节省成本,官员也不用因判案去承担后续责任。因此,在一般情况下,官员都乐得让告官者撤诉。
作为高氏家族的族长,被枷号示众,这意味着高怀民失去了他作为族长的威信。继续做族长是别想了,这种惩戒对高怀民足够重。一般情况下,地方官员对宗族势力都有些忌惮,但苏晓显然是一个例外,他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地方执政官员,而是特派员级别,加上掌握兵权,这些地方宗族势力对他来说毫无威胁,惩治一下地方势力没有丝毫压力。
苏晓继续算账:“一个富户的生活水平,按照我们泉州的普通标准是每年五百贯,这还是很普通的富户标准。基于高二是一个生活节俭的人,这个标准还算适合,两个孩子算一个成人,这样算来三年就是一千五百贯。再就是照顾孩子的费用,这个费用不能够按照雇佣的费用来算,高二是孩子的嫡亲叔父,对孩子照顾的很好,视若己出,这一点有据可查。那么...前面三年就按照每年五十贯来算,后面三年生活比较富足,就按照富户标准五百贯来算,这样总计是一千六百贯。加上前面的生活费用就是三千二百贯,另外还有高二代替高大支付的差役与各种赋税、族内的例份钱,凑个整,就算八百贯,这样是四千贯......
“运营成本,我们说到了运营成本,那就接着说运营的问题。”苏晓继续:“高二做生意用了兄长的资源,那么,我们就算一算细账。城东的坊市扩建完成是在三年前,这间门面的所有权大部分属于高大这没有异议,但是,当时高二做生意的本钱却是借贷而来,这有据可查。同时,店面内的装修,各种物品及货物,人员都是高二购置与雇佣,这也没有异议。三年前坊市门面的年租金是两千贯,去年是三千贯左右,今年租金暴涨,基本保持在五千贯左右,这样,高二算起来应该支付一万贯的租金,加上生息应......”
高怀民看样子应该有六十岁左右,属于老人不打的行列,但苏晓不甘心。高怀民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作为族长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算的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败类。这样的人在宗族势力中很常见,但人贵有自知之明,既然高怀民没有自知之明,苏晓哪里会放过他,正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官威。
文吏都是苏晓带来的人,这些人的工作效率很高,在苏晓进行案件叙述的同时已做好了笔录。高大与高二两人确认无误,当他们签字画押已毕,苏晓继续算账。
宋代的律法很人性化,有很多不打,比如官绅不打、孕妇不打、生病不打、老人不打、跋涉而归者不打.......
“坊市门面是拆迁补偿所得,归属没有异议,应该属于高大。”苏晓看向高二:“这你可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