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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妮蒂亚,你终于醒啦?”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云小寒讨厌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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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头,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场外的担架上,两个人类医师正在给我治疗。
赛文站在远处,正和两个猎人在聊天。
“比赛怎么样了?”我问。
云小寒扬起眉毛:“如果你是问结果的话,输了。”
果然如此,我心里一阵失落。
“不过赛文的发挥实在是太棒了,可惜你没看到。”
好吧,赛文真不愧是赛诺安的弟弟,我在心里想道。
接着,云小寒绘声绘色地对我讲述了赛文的精彩表演。
赛文先是顶着两个猎人的攻击,强行击败了痴痴笑笑,然后一个斗篷消失,偷袭了邓闻钺,拼到最后,体力消耗完的那一刹那,邓闻钺和他同时倒下了。
裁判判了邓闻钺胜利,因为他可爱的宠物宝宝,仙鹤“罗默生尘”还在的大腿。
如果我还在场,恐怕胜负还很难说。
“啧啧,真可惜,你是没有看到赛文的暗影之舞啊,如果你看到,岂不是要爱上他。”云小寒依旧用那样轻浮的口气调侃着我。
“暗影之舞?”我又望向赛文的脸庞,此刻他的汗水沾湿了金发,脸色也微微有些苍白,整个在风中显得非常清秀,隐隐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气质来。
真是不敢想象,赛文发动潜行者的终极技能“暗影之舞”时候的样子。
好在,激流堡和银月城一样有报纸,第二天,赛文的潇洒英姿就上了报。
可惜的是,由于人类还没有普及魔法,所以报纸上的图片都是静态的。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鬼使神差的买了一张,收藏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在旅店的大厅遇到了泰瑞达斯。
他正捧着一个精致的小茶杯,在看今天的报纸,看到我的时候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偷偷瞥了一眼,版面上的新闻,正是关于昨天逆流竞技场的挑战赛。
“坐吧。”他见我站在桌子旁犹豫,对我说道。
我随便拿了一份早点,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昨天的比赛怎样?”他合起报纸,问道。
我靠,你不是看了报纸了吗?还问我?
我咬着全麦面包,含糊不清的答道:“输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为我倒了杯红茶,说道:“我打算回银松森林了。”
我被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咬到舌头。
“什么?你要回修道院?”我放下食物:“可是,修道院不是已经被毁了么?”
“我想回去重新修建修道院。”他淡淡的说道,放下了手中的茶壶。
“你要一个人重修吗?”我急切的问道:“我可以帮忙的。”
“不,”他按住了我的手:“妮蒂亚,我不会跟你去时光之**的。”
“为什么?!”我实在太难以理解了,语气也带着些质问的口吻。
“不为什么,妮蒂亚,”他望着我:“你要知道,你有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的。”
“不!”我反握住他的手:“如果是关于你问我为什么来找云小寒,为什么要提出挑战赛,这些我都可以解释!我都可以解释的!”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我不需要你的解释,如果你真的需要我,来银松森林找我。”
说完,他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抽出了他被我握住的手,拉开凳子离开了。
我望着空荡荡的座位,发了一会儿呆。
过了好半天才发现,旅店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赛文。
我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只好尴尬的向他打招呼:“你起的真早。”
赛文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半天才抬起头来:“早,我是想带你去找秃鹫肉的,你今天有时间吗?”
我想起这件收买猎人的必需品,连忙点头:“有的。”
我和赛文两人出了城,骑着马往北边出发。
一路上遇到很多陌生人和赛文打招呼,看来,赛文在激流堡的人气,也因为这一场比赛被推上了高峰。
我发现赛文从前对我总是凶巴巴的,可是对陌生人却出奇的耐心温柔。
即使有粉丝提出让他签名,他居然也欣然接受了。
阿拉希高地的北部就是湿地,这里雨水丰富,遍布沼泽。
“可你怎么知道湿地会有秃鹫?”我很好奇赛文为什么确定湿地会有秃鹫肉。
“我也是猜的,那里动物很多。”
好吧,我还以为赛文对周边的地形了如指掌。
不过运气不错,我们刚踏进湿地的边界,就看到一只超大的秃鹫停在树上。
赛文的打猎技术非常不错,大概是把战斗的技巧都用上了。
于是不光是秃鹫,还顺路打了许多的野兔和鳄鱼。
我们两个满载而归,马背上堆满了野味,回到城镇的时候,却正好碰到了泰瑞达斯。
泰瑞达斯骑着马,正准备出城,和我们刚好撞了个正面。
我急匆匆地从马上跳了下去,拦住了泰瑞达斯前进的路。
“你这是要抢劫吗?”泰瑞达斯还是一如平常的调侃道。
“你真的要回银松森林?”我仰头,倔强地望着他。
赛文也从马上跨了下来,站到了我的身后。
泰瑞达斯望了望马上挂着的动物,笑着说:“你们出城去了?”
赛文点了点头:“妮蒂亚想要秃鹫肉。”
“是吗?”泰瑞达斯笑了笑,然后若有所思的望着我:“我就先回银松森林了,如果你需要我,就来找我。”
说完,不给我任何挽留的余地,扬起马鞭,绕过我,直奔城外而去。
留下我呆呆地矗立在风里,宛若一座雕塑。
直到马蹄声远去,赛文才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如今你什么都没有,别人不追随你,那是正常的,等到你真正成长为一个能和他比肩的人,他自然会对你另眼相看,你人微言轻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等有一日你有所成就,才轮到你说了算。”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这句话,我一直记了很多年。
很多,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