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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泰的眼神明亮的像是宝石,金色的光线从他脸上缓缓流过,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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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怀期待,急切的等着一个答案。
金梳子一事,她似乎并不在意。
放下茶盏,他浅浅一笑:“茶,很好。”
他是怎么了?
何泰只觉得一盆子凉水一下子从头上浇下来,浇的他透心凉。
他并不去拿桌上的东西,只轻轻闭上了双眼,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片刻功夫,墨菊回来了,她道:“三小姐起来了,请您去花厅说话。”
何泰心情有些激动。当即道:“那,表妹你也同意这门亲事?”他皱眉道:“白先生的年纪你难道不介意?”
墨菊气的简直要抓狂,可是又不能明着把他撵走,想了想只好忍气道:“要不……我去看看三小姐醒了没有。”
她对何家人一直都没有好印象,何泰再好,他娘和他妹妹也是十分讨人厌的存在。
墨菊皱眉,看样子他是死赖着不走了。
她脸上的笑容让他的心更加凉了几寸。
何泰眼神一黯,满脸失望。
那他又算什么?
陆淑怡不假思索,直截了当道:“可是人都会长大,不是吗?”
心上有种说不出的担忧倏然闪过,他垂眉默然喝了两口热茶。
她不用受苦。他亦不用如此折磨。
呼出一口气,她亦举杯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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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请表哥释怀。”陆淑怡起身,亲自给何泰点了一盏热茶,淡淡道:“我其实并不想伤你。”(未完待续。)
何泰静静看了她一眼,她笑的如春花绽放一般美好。亲事,似乎并未让她觉得负担或者压力。
虽然会有伤痛,但是伤痛过后会是不一样的成长。
茶汤温热,然而他的身体和心却是冰冷的。
陆淑静默然。
陆淑静皱眉看着,小心翼翼道:“表哥是有心事?”
墨菊转身去了陆淑怡房里。
陆淑怡叫冬梅端了热茶上来,轻轻一笑道:“这是我昨日从舅舅家得的巴山雀舌,表哥你尝尝。”
何泰表情淡淡:“那就有劳姑娘了。”
“缘分?”何泰苦苦一笑:“我以为我们有缘分。”又睁开眼睛望着她道:“小时候你总是看着我,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却不能够了?”
陆淑静也看出不对来:“表哥到底有什么急事非要见我姐姐呢?”她目光落在何泰身上,并不友善。
他负手而立,给陆淑静让出一条路,只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先送八表妹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等三小姐醒来我再去见她。”
“你快回去吧。”何泰淡淡的地说:“我只是找你姐姐问一件事情而已,不会伤害她的,你放心吧。”
陆淑静只好和何泰大眼瞪小眼,偏偏何泰什么话都不肯对她说,只默默的站着。
她抿了抿唇,想了片刻,方安安静静的离去。
他眼睛一亮,定定看着她道:“那我问你,若是我也向你父母提亲,你会选择谁?是嫁给白先生,还是我?”
不管她的回答会不会伤人,他都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而他,注定是她前世懵懂无知时,最美最伤的那一道风景,曾经烙印与心,却随光阴日渐变浅……
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看谁都比他们矮一截似的。
她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尴尬或者是不安。
何泰哑然。
他明明送了她金梳子了,难道她不知道送梳子的意味?
她放下茶盏,只淡淡一笑道:“嗯,是的,母亲和我说了。”
“是吗!昨日我顺了我舅舅两罐茶叶。你喜欢,那我送你一罐吧。”她轻轻笑着回答的很随意,并无半分忸怩不自然。
陆淑怡呼出一口长气,该来的终究要来,前世何泰欠她的情,欠她的爱,这一世,就让他还了吧。
何泰只是瞧了她一眼,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对着墨菊道:“你放心,我就在这里等着,绝对不进去。”
可惜偏偏是今生。
虽然他早就料想过她也许会拒绝他,但是当这种伤害到来时,他还是难以承受。
是因为满意这门亲事吗?
她认识的何泰从来都未这样过。
见她如此神态,何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下一句。默了半天才摸着茶盏边缘道:“听四表兄说,老太爷要把你许配给平北王身边的白先生?”
那把金梳,若在前世送给她,该是多好……
今儿他无论如何都要进去见一见陆淑怡一面。
他不能再等,一刻都不愿意再等,必须问清楚。
可是白先生那么大岁数的一个人了,他怎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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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她虽然没有爱过何泰,但是拒绝总是伤人的,她也默了许久,才道:“你我并不合适,还有……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不想解释什么,亦不想伤害你,只是缘分如此,还请表哥不要怨恨我。”
她凝眸看着,忽然发现何泰的眼神似乎特别的哀伤,长长的睫毛之下,那一双眼睛沉的像是湖水。
她定一定心神,从袖内拿出一个红封,四指压与其上,轻轻的推在了何泰的面前:“这个东西,我不能收,请表哥你收回吧。”
陆淑怡也悄悄的看了他两眼,那么熟悉的面容,那么熟悉的气质,可是此刻却又罩上了一层莫名的哀凉,如水流动。
为什么要笑?
伤人者亦会自伤。
从她重生那一刻起,他们就永远的错过了彼此,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
何泰道了声谢。跟着墨菊去了花厅。
如果一直这样赖着不走,被那些乱嚼舌头的人瞧了去,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闲话。
何泰仰头看着天空,天空蓝的刺眼。他不知道陆淑怡会给他什么样的答案,但是他知道,只要她对这门亲事说一个“不”字,这一生一世。他就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她的回答再明确不过,言外之意便是她满意这门亲事,也不会嫌弃白先生的年纪。
她只轻轻一笑,云淡风轻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并不想掺合其中,二则,白先生曾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他是好人。”
要不,还是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