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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睁眼看了看他,露出一丝甜笑,两个小酒窝如同花儿一般在腮边绽放,“你醒了?快起来梳洗吧,我让李进去熬醒酒汤,今儿是早朝的日子,可别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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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促狭地一笑,“你梳不梳?不梳我就不起来了。”
“此话怎讲?”
子轩气道:“那你该让你那些妃子给你梳。”
世民反手搂住她,“这样的温柔乡我怎么舍得离开?不如称病不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子仪话声未落,已有大将刘德威来报:刘武周已向晋阳杀来,而此时的晋阳四周早已被刘武周拿下,晋阳已成了一座孤城。
世民是个聪明人,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心情不好,在子轩这儿发泄一下罢了,于是他无赖地说:“那你帮我梳头。”
当元吉一手珠宝、一手妻妾,满脸无所谓地出现在李渊面前时,李渊气得浑身发抖。他走下御座来到元吉面前,一巴掌将元吉打翻在地,“你个畜牲!一仗没打就把晋阳拱手让给了刘武周,你还有脸来见朕?”(未完待续。)
李渊对裴寂:“刚得到的前方战报,朕派去支援元吉的李仲文和姜宝谊在雀鼠谷遇到了刘武周的大将尉迟敬德,大败被俘。”
“也是想让裴寂立战功。”世民补充道。
李渊气道:“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朕刚杀了刘文静,哦,‘杀鸡儆猴’之后就让‘猴’出战。你觉得‘猴’能去吗?”
李元吉还在喝酒,子仪抢过酒壶道:“元吉,别喝了。听说那刘武周打过来了,你还不想想如何应战,难道置我们一家人性命于不顾?”
“是。”裴寂口不对心地答道。心里叫苦:陛下啊!你确定是给我个机会立功,而不是给我个机会送死?
世民看着她那清秀的小圆脸上多了些倦容,这傻丫头,竟然这样抱着自己睡了一夜,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却不料弄醒了她。
子轩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我梳还不成吗?赶快起来吧,我的祖宗。”
子轩怕他总想着这些事伤神,便说:“咱们一块儿去倚霞殿看看恪儿吧,那孩子都会叫娘了,指不定哪天就会叫父王了。”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菱花窗格照到世民脸上,他觉得头痛得很,睁开眼一看,自己竟睡在子轩怀里。对了,子轩昨晚来陪他,还说了好多话,前边的还记得,后来睡着了,也不知她都说了些什么,左右不过是劝自己想开吧?
“知道,打他出生那天起,你就说像你。也不晓得那么小的孩子你从哪儿看出来像你的?我看长得更像怀君。”子轩故意揶揄他。
子轩被他的厚脸皮彻底打败了,祖宗就祖宗吧,反正他比她大1400来岁,叫祖宗也不吃亏。
世民道:“绾发结同心,我没的跟那些丫鬟、婆子结什么同心?”
“他爱怎么以为就怎么以为吧,我出生入死地打仗,他还百般猜忌,我索性什么也不干了,在家做个富贵王爷。”世民嘟囔着。
“皇帝?高处不胜寒?若我是皇帝必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世民迷迷糊湖地说,然后在子轩怀里睡着了。
子轩转身嫣然一笑,“二殿下回来了。怎么样,早朝你没闹情绪吧?”
李渊叹了一口气。“如今大唐能有把握打赢这一仗的恐怕只有世民了。”
“朕的意思是让你出战。”
刘德威领命下去,子仪上前问道:“元吉,你可有把握打得赢?”
“所以你那么喜欢他,连带着对怀君也好了起来?”子轩问。
“对,就是你。”李渊肯定道,“刘文静不是说你没有战功吗?朕给你个机会去立一功,这样不就堵住朝堂上一些人的嘴?也显得我大唐不只世民一个人能打仗。一会儿早朝,你就自请去平刘武周。”
无吉搂过子仪,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怕什么?晋阳城高池坚,再说父皇还会派人来的。”
裴寂这一败更是助长了刘武周的气焰,此前,刘武周就已先后攻陷了石州、平遥、介休等地。而裴寂这一败,李唐在晋阳以南、晋州以北的城池全部沦陷。而雪上加霜的是窦建德率军攻打黎阳,李世勣寡不敌众,与魏徵一起被俘虏。
子轩知道他还是因为刘文静的事心里别扭,不想去,便轻轻地打着他伸过来的手,“别闹了,你若不去,皇上会认为你在闹情绪。”
裴寂很快率大军赶到介休,于度索原驻扎。毫无战争经验只会勾心斗角的裴寂很快被尉迟敬德切断了水源,裴寂只好下令拨营,欲重选驻扎之地。可尉迟敬德哪里会给他机会,趁裴寂大军刚动,便率兵冲上来猛烈地攻击,唐军顿时崩溃,或死或逃,几乎全军覆灭。裴寂哪里还能立什么战功,哭爹喊娘地一溜烟儿跑回长安了。
太极宫,早朝前。
子仪搂着他的脖子说:“先前派的那几拨都给尉迟敬德打败了,要是皇上派的人还没来,刘武周先来了,怎么办?”
子轩点头道:“皇上此刻是不好意思派你去。”
子仪脑子转了半天才明白元吉的意思,合着他这兵法是算计自己人的!让手下去守城,自己先跑路,有这样的主帅吗?可是他说去长安,子仪眼睛一亮,管他是胜是败呢,只要去长安就能见到世民了!
无吉眼睛一转,那张偏着的脸笑道:“刘将军不必紧张,你且去率一些老弱守城,明日本王亲率锐骑破贼。”
晋阳。
裴寂问:“那陛下的意思是……”
“子轩。”世民下朝后径直来寻子轩。
子轩拉过他的手劝他:“他怎么可恨,刘文静怎么冤枉,你记在心里就好了,总有一天你会有机会清算这一切的。”
“啊?”裴寂吓了一跳,“听说那尉迟敬德武功盖世,很难对付,这可怎么办呢?”
“以他那两把刷子,输是必然的。他输了倒无所谓,只是大唐的一些将士要因为他的愚蠢而送死,大唐还会失去最好的反攻机会,这个裴寂着实可恨!”世民的声音冰冷彻骨。
世民翻身起来,“还这么客气,你若非叫我祖宗。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世民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你是在妒嫉吗?”
世民笑道:“今日早朝前,父皇得到战报,说去支援元吉的李仲文和姜宝谊被尉迟敬德所俘。早朝时,裴寂就自请带兵去平刘武周,而他脸上却分明写着四个大字‘胆战心惊’。可见是父王想派他去。”
“我?”李渊一句话说的裴寂心里拔凉拔凉的,心道:我哪会打仗哪?陛下您觉得我是那尉迟敬德的对手?
“我闹什么情绪?现在闹情绪的恐怕是裴寂。”世民俊逸的眉峰一扬。
世民骄傲地说:“谁说的,就是像我:长得像我,那聪明劲也像我,还有他出生那天,我一抱他就不哭了,跟我亲得很!”
元吉手放在嘴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兵法有云:无出虚实。我这是在制造假像,你赶紧去令下人收拾收拾,把值钱的都带上,咱们趁夜往长安赶,这晋阳就让刘将军守吧。我是皇子,若我亲自出战有个闪失,父皇还不心疼死?再说,我也不忍心让你当寡妇啊!”元吉说着抬起子仪的下巴亲了她一下。
裴寂耷拉着脑袋回到长安,李渊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的鼻子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把他扔到监狱蹲几天,又觉得裴寂不在身边甚为无趣,于是又把他放了出来。
裴寂道:“那就派秦王出战吧,他不是前些日子还自请去平刘武周吗?”
“只可惜裴寂这一仗必定会打输,到时候还是得派你去。”子轩道。
子轩推开他,正色道:“现在的秦王府可是网罗了一大批的谋臣、武将,他们可都仰仗着你,你想做个富贵闲人,他们可同意?再说,你这样自暴自弃只能让皇上抛弃你,你若不想如此。就只能立功、立功、再立功,让皇上觉得大唐没你不行,这样也自然会保全自己。”
子轩故意板起脸来,“在外面行军打仗时也就算了,这在府里一大堆丫鬟、婆子的。干吗还使唤我?”
子轩甩开他的手,撅着嘴说:“跟你说恪儿,你又这么没正经的。走吧,去看恪儿了。”
世民一听到恪儿,脸上露出了笑容,“恪儿很像我。”
子轩咬了咬嘴唇,将已涌出的泪水擦掉,轻轻地将脸贴到他头上,“睡吧,睡一觉就都好了……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好皇帝,可你要知道,你是‘千古一帝’啊!古今中外哪有几个皇帝能与你相提并论?”
这一切怎么可能忘记?世民心内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大唐欠刘文静的要如数奉还;裴寂欠大唐的也要一并讨回。这件事世民一直记得,直到他登基称帝。贞观三年,唐太宗为刘文静平反,并把裴寂骂得体无完肤,且借故免除裴寂所有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