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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们有没有看见天使——说实话，我挺好奇和在意那玩意儿了，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安娜丝毫没有顾虑陆昊的心情，反而抓着利亚的脚开始告状了：“我悄悄告诉你哦，利亚……”
安娜似乎还在愣神，只是傻乎乎地问了一句：“你杀光了其他人？”
他的声音同样单薄：“不过我承诺过他们，让他们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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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尸鬼安娜在她的脚边不停地想要站起来：“利亚！利亚，为什么骷髅还会呕吐啊？”
陆昊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点了点头。
陆昊再次俯下身子剧烈地干呕起来。食尸鬼的话让他想到了那个兔子问长颈鹿呕吐是什么感觉的笑话。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只悲催的长颈鹿，而安娜真的纯真得像只白痴兔子。
这一次安娜并没有像陆昊想象中的那样不依不饶地和他辩解，她只是扭过头看着其他的地方：“那个大个子……死了，对吧？”
“切！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食尸鬼在陆昊的身后鄙夷道。
“他们都说那片光是突然降下来的，伴随着朦胧的圣歌！”
“然后他们就听见一个声音对他们说话，让他们牺牲自己……”
陆昊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无法跟上食尸鬼的思维。他真的非常诧异：“你就不觉得我很残忍吗？”
她憧憬着说完，然后一瞪眼：“导游你和利亚的只是肉欲不是爱情！别骗我，我读书很多的！”
“而且我不是小孩子，你别这么自然地就将我忽略了行不行？”
“他们对那段时间只有模糊的记忆，但却都表示那是一种对外界讯息没有交互的状态。似乎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们上来送死，而且那个声音将其他的思维活动完全压制住了……”
安娜几乎要被他哄骗小孩子的语气气得浑身发抖，她连吸了几口凉气才让自己安静下来。
他不说还好，一说食尸鬼就炸锅了：“我艹！感情你在你们俩打情骂俏的时候就彻底把我忘记了啊！”
安娜有些愣神，陆昊有些牵强地笑了笑：“我不能将他们留给敌人，也不能简单地将他们杀死……”
他看向利亚，有些疑惑：“我估计是神术产生的效果。”
安娜鬼鬼祟祟地看了陆昊好几眼，然后才压低了生意对利亚说：“导游其实是个变态……”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大了起来：“我亲眼看见他脱人家美少年的衣服！”
利亚听了他的话，眼睛都得意得眯起来，然后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
他蹲下来摸着安娜的头，他知道这具丑陋的身子里有着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是的，他们死了。”
利亚没好气地看着他装怪的样子：“你就没有别的要对我说吗？”
安娜再次多愁善感起来：“也对，他的名字应该只属于雪莉……”
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多解释一点：“雪莉已经死了，只有转化成幽魂才能让她‘活’着；剑士也只能转化成黑骑士了……”
“不过后面的我不敢看了，我还以为你要杀死他呢。毕竟，他们现在是敌人……”
陆昊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嘶……你这什么逻辑啊？”
等到她终于认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之后，竟然脸红起来。
陆昊吁了口气：“呼……按照那个剑士的说法，他们在那片光降下来之后就像是进入了一个纯粹是光的空间。周围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也没有除了圣歌之外的其他东西。他们能看见、感受到的只有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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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地抠了抠自己的后脑，然后叹了口气：“那些王八蛋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说起来陆昊就很气愤，他花了无数的精力去逼迫那些佣兵，甚至都用处了“尝尝肉”这样的极端手段，但是依然只是得到了还不知道有么有用的情报。
利亚的神情在一瞬间就变得无比正经：“可以谈谈你问出些什么了吗？”
利亚咯咯地笑出声来，然后仰着身子拍着陆昊的背。
她故意装得有些哀怨：“明明我就在这里的……你怎么还要……”
他有些颤抖地看着利亚的角，嘴里哆哆嗦嗦地：“利亚……要不……你去指挥下？”
“像我们一样吗？”安娜回过头来：“我的意思……是像亡灵那样活着吗？”
陆昊想皱皱眉来表示自己的无辜，但是骨头可做不出这么高难度的表情来：“真的没了……”
“呕……”陆昊勉强扭过头来：“呕……不要这么说……”
“呕！……”
“这样他们才般配……对吗？”他有些惭愧，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这个借口。
利亚微笑着俯下身子，将耳朵支到她的头边。
“你之前还……呕……还说过我是地道的魅魔来着……”
他使劲儿地摇了摇脑袋，确保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可是我还是杀掉了其他人啊！”
陆昊吃惊于她这种迟疑的态度：“咦！你不是一个问题藏不住三秒的那种人吗?”
食尸鬼有些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那可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爱情……”
“在恐惧和压力将他们的精神压垮之后，神术应该失去了作用。他们在回忆起来的时候都表示他们之前脑子一片空白。”
“伍德那个木头可没有你指挥起来得心应手……”
她晃了晃脑袋，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导游，你居然没有问剑士的名字？”
她又开始在陆昊的手心里蹭蹭：“我其实没有跑远的，躲在远处看见你了……”
安娜眼神很奇怪，但是陆昊敢肯定里面一定有鄙夷：“我就问了大个子和雪莉，你告诉我那么多干嘛？”
“其他人的死活关我屁事？”
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他们依然还在地洞附近，周围及更远处全是混乱地向着乌鸦岭撤离的亡灵——亡灵是在太多了，而且这些家伙虽然完全服从命令，但是他们的理解能力是在令人担忧。眼前的景象已经是伍德他们尽力之后的结果。至于完全没有指挥或者让陆昊来指挥的场景，陆昊表示自己根本不会去想。
利亚此时的表情很严肃，陆昊却从她稍稍偏着的头中看出些可爱来。他似乎忘记了脚边的食尸鬼，上去抱着利亚就是一个热吻。
她得意洋洋地晃着自己的身子：“亲眼哦！是亲眼看到的！”
陆昊龇着牙：“嘶……那你问剑士和雪莉干嘛？”
她点着头，似乎在强调自己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他不仅喜欢女人，还喜欢美少年！”
轻轻叹口气，利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
“你现在蹭的手可是沾满了鲜血的……”
“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在军营里看见了大片的光，纯粹的光！”
但就是这如虫鸣般的细语让陆昊不知如何应对。
利亚正在期待着下面的话，可是陆昊却住嘴不说了。急性子的食尸鬼上前就是一爪子：“下面呢？下面没有了？你是太监啊！”
她走上前，伸出爪子刨了刨陆昊的脚背：“导游……我能问个问题吗？”
她欢快地问正在难受的陆昊：“导游，导游！骷髅呕吐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陆昊机械地转过身子，憨厚地摸着自己的头：“哦，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哈！”
他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没有对利亚讲过的事：“我用他们的血构筑了一个转化魔法阵，用他们的肉做献祭材料，以此来转化剑士和雪莉。”
陆昊在她的眼神中点点头：“是的。就像吉马和伍德一样。”
她的声音单薄如纸，颤巍巍地差点就没有飞到陆昊的耳朵里。
“他们的记忆里就只剩下光！”
陆昊继续哆哆嗦嗦着：“没……真没了。”
陆昊真傻眼了：“我为什么要知道他的名字？”
看起来她水汪汪的眼睛里蕴含的泪水就要滴下来的样子，可是陆昊一偏头就看见了她急着要隐藏的笑容：“嘶……你就别跟着这个笨蛋胡闹好不？”
“我不想你沾染任何能让你恶魔血脉沸腾的东西……你好不容易才将那些……情绪压下去……”
陆昊痛苦地拍着自己的头：“嘶……真的不是想瞒着你，而是我根本没有听到些什么啊！”
“我又没有问其他人……”
陆昊的身体一僵：“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我一直在这里好不好！”
“这些事应该我去做的……”利亚轻轻地拍着陆昊的背：“我才是地道的深渊恶魔，你只不过是披了层皮罢了……”
但是让他惊讶的是，安娜居然变得欢快起来了：“嗯，他们就应该这样才对！”
陆昊看着她张开翅膀，然后优雅地滑入了夜色中，原本还在颤抖的身体“奇迹”般地变得无比镇定。
“那关我什么事？”食尸鬼终于从愣神中清醒过来：“导游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即使是魅魔，利亚在陆昊的突然袭击下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的皮肤是魅魔独特的黑色，但是可爱的红晕依然顽强地浮上来了。陆昊在欣赏这样的景致的时候不免有些心忧——利亚的角又开始变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