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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勋睿看的非常认真,看着文震孟的信函,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文震孟总算是没有迂腐到家,明白他写去信函的意思,信函中的态度非常的明确,那就是短时间之内,陈尧言是不可能离开庆阳府的,至少需要有一年以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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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勋睿明白,尽管他和朝廷之中的某些大人,甚至是南方的士大夫和商贾,尚未产生直接的对抗,但这一天迟早是会到来的,他内心的治国理念,就是要大力发展商贸,大量的征收商贸赋税,大力的减轻农民的负担,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与南方的士大夫和商贾产生直接的对决,可若是没有绝对的实力,这样的对抗是不可能存在的。
北方的局势已经无法维持,南直隶和浙江一带,依旧是很富庶,秦淮河夜夜笙歌,北方流民遍地,冻饿致死的不计其数,无法生存的流民,只能够加入到流寇的队伍之中去。
徐望华愣了一下,从这句话之中品味出来了一些什么,随即摇摇头,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接过了信函,仔细看起来了。
徐望华进来的时候,郑勋睿将文震孟的信函递给他了。
“好的,属下明日就出发,其实大人不说,属下也准备提出来请求的,毕竟需要看到诸多的情形之后,才能够做出最为准确的判断,属下也想看看,这位陈大人究竟想些什么。”
想到朝廷面临的两线作战的局势,郑勋睿禁不住苦笑,他何尝不是面临这样的局面,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也许将来他正面和流寇以及后金鞑子对决的时候,还要预备朝廷射来的暗箭,这就是现实,你若是不能够适应,那就面临被淘汰的命运。
文震孟总算是回信了。
南方士大夫和商贾的权势大的惊人,不要说他郑勋睿,恐怕皇上都是无力抗衡的。
过了一刻钟,郑勋睿抬头开口了。
郑勋睿从自己的亲兵之中,抽调了五人跟随徐望华,应该说徐望华下去探查情况,基本不会遇见太多的危险,延绥各地基本不存在流寇的问题,就连土匪都是很少的,因为在这些地方没有立足之地,加之郑家军的骁勇,众人都是清楚的,若是到延绥各地去惹事,基本都等于是找死。
“少爷,属下觉得能够掌握对方的核心人物是谁,这一点是不错的,属下会很小心的。”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做了,想要找到陈尧言背后的人,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可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够如何,没有办法对付对方的时候,不知道还要好一些的,否则完全惊动了对方,我们面临的压力会更大。”
“很好,做这样的事情,必须要一步一步来,陈尧言背后的人,不管能力大小,都要高度重视,我们必须首先剪除他身边的党羽,这样才能够让他背后的人主动跳出来。”
郑勋睿看的很是仔细,郑锦宏站在一边默默等候,若是有事情安排,或者是有问题询问,郑勋睿会很快开口,没有什么事情,郑勋睿也会明确的说出来。
“徐先生,你的身份特殊,来到巡抚衙门之后,接触的人也不是很多,府州县的官吏,几乎都不知道你的身份,我想请你到庆阳府去看看,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若是发现有什么异常,尽快给我写信,或者是迅速赶回来。”
“你说的不错,我这就给皇上写奏折,而且措辞还要注意,我的这个太爷,怕是早就将此事禀报给皇上了,要是我不马上写去奏折,今后可不好解释。”
“明日出发可以,马上就是四月,征收赋税的事宜就要开始,你到了庆阳府各地,正好遇见征税的事宜,看看地方上是怎么操作的,看看陈尧言究竟是如何要求的。”
“锦宏,你是不是想着侦查到,陈尧言究竟给京城的哪个人写信。”
郑勋睿专门给文震孟写去信函,介绍了陈尧言就任庆阳府知府之后的诸多做法,当然都是从正面角度分析的,作为延绥巡抚,郑勋睿自认为从陈尧言的身上学到了很多,如今就是要看看陈尧言在庆阳府的作为效果如何,接下来延安府和榆林边镇都可以跟着学习了,当然郑勋睿也明确提出了要求,那就是要求陈尧言一定要在庆阳府至少两年以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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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宏,目前不能够有任何的动作,万一被对方发现了,那我们很有可能前功尽弃的,如今我们已经开始了反击,这些反击的动作,也是非常隐秘的,甚至是对方知道之后,也是无法察觉到的,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够轻举妄动。”
现实是残酷的,大明朝廷内外交困,辽东的后金鞑子,肆掠陕西、山西、河南、四川、湖广等地的流寇,接连不断的灾荒,遍地的流民,眼看着朝廷无法维持,已经来到悬崖边沿,下一步就是轰然倒塌,可是朝廷内部的争斗还是如火如荼,那些受到某些史书追捧的东林党人,在这个时候所做的事情,让郑勋睿不齿。
“大人,文大人来信了,属下预料陈大人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离开庆阳府了,恐怕陈大人自身尚不知道,还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番,留下一个乱摊子走人的。”
“锦宏,我知道你会很小心,可你要知道,对方的算计,从好些年之前就开始了,他们若是不能够做出充足的准备,岂会贸然的动手,既然他们做好的充足的准备,那就会堵住一切的漏洞,不让我们发现其中的缺陷,若是我们能够很轻松的就查处陈尧言背后的人,那他们岂不是不堪一击。”
徐望华身边的人不能够太多,人多了,队伍庞大了,很快会引发外界的注意,那就不要想着能够调查下面的事宜了,再说这样的安排,本就有些不信任陈尧言的意思,不信任是真的,但不要让陈尧言发现,免得留下诸多的后遗症。
郑锦宏很快进入到厢房,将整理出来的信函交给了郑勋睿。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些所谓的东林党和浙党等等,还在提出什么藏富于民,还在不遗余力的维护南方士大夫和商贾的财产,还在削减商贸赋税,增加农业赋税,一旦朝廷之中有人想着调剂南方的财富,来赈济北方的灾民,朝廷之中马上就有人反对,甚至是打算和你拼命,这样的情况之下,朝廷能够有什么希望。
郑勋睿说到这里的时候,郑锦宏总算是明白了意思了。
“徐先生,你认为我和太爷之间可能有家事吗。”
徐望华很快看完了信函。
郑勋睿微微摇头,很快开口了。
“少爷,属下明白了,属下不会继续探查陈尧言的信函了。”
乱世就只能够用铁血的手段,现有的秩序必须被打破,新的秩序总是在血与火之中创建出来的。
“陈尧言不要想着离开庆阳府了,哼,拿着百姓的生死来满足自身的龌龊心思,这等的官员,我若不代表朝廷好好的整治,那也就不要担任这个延绥巡抚了。”
“大人说的是,不过属下还是要提醒,大人最好是给皇上写去奏折,详细皇上也应该知晓一些庆阳府的事宜了,虽说陈大人不能够直接给皇上写奏折,但总是会有人将奏折送到皇上那里去的。”
一张大网已经慢慢的铺开了,尽管说和流寇已经进行了好几次的厮杀,可那都是对外,这些事情都是郑勋睿应该要做的,如今终于开始面对朝廷之中的力量了,做这些事情,应该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但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徐望华马上去准备,他知道此行肩负的责任。
郑锦宏点点头,可脸上还是有不服气的神情。
郑勋睿暂时没有给皇上写奏折,他需要得到文震孟的回信之后,再来看看是不是给皇上写去奏折,其实给文震孟写去的信函,依照文震孟的性格,一定会给皇上禀报的,这方面文震孟是非常迂腐的,也可以说是很有原则的。
“这是大人的家信,属下看不合适啊。”
这本来是有些自嘲的话语,但郑勋睿和徐望华两人都没有笑。
“少爷,属下的确想侦查到陈尧言的背后究竟是谁。”
面对郑锦宏的时候,郑勋睿基本都是耐心的解释,而且不厌其烦,郑锦宏的进步也是很快的,从刚开始的懵懵懂懂,变得逐渐的敏锐。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了,到时候他可以让陈尧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先生明日就准备到庆阳府所辖的府州县各地去查看情况,你可以通知庆阳府各地的驿站,暗地里协助徐先生,但驿站自身不能够暴露身份,而且你还要特别给驿站强调,越是如此时刻,越是要保密自己的身份。”
郑锦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郑勋睿再次开口了。
种种的设想从郑勋睿的脑海之中划过,但又一一被否定了,历史是难以被设计的,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就算是他是穿越之人,也要遵循历史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