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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里...哪有这么容易...”这句话黑暗中的声音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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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下，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波文心头一震，脸上不仅没有流露出丝毫惧意，反倒表现出难以抑制的兴奋神色。
整个华夏修真界，大势力的佛门宗派除了南禅宗和北禅宗之外，其余的都没有资格参与到五年一次的妖界试炼。
波文闻言一愣，能被里面这位称作老家伙的至少得血族公爵那一级别的强者才有资格吧，难道始祖还认识另外一位这等强者的前辈吗？
“嗯，此事...”黑暗中的语气这时候有些犹豫。
波文不敢说话，也不敢起身，他知道，里面的那位可是随便吐口气都能将他烧得连灰烬都不剩的存在。
沐长青便是昆仑剑宗这次试炼的领队之人，不得不说，这个昆仑剑宗百年来天资足以排进前三，四代弟子第一人的称号不是凭空得来的。
话说回来，华夏修真界向妖族花费大代价，把门下的优秀弟子送进来试炼绝不是让他们来送死的。
几分钟过去，遂道深处仍然任何反应都没有传来，波文终于再次鼓足勇气，恭敬不减道：“血族晚辈波文梵森，受始祖之命前来，拜见龙前辈。”
“龙前辈，那...盘古之泪的事情，不知前辈肯否应允？”波文似乎鼓足了胆量再次问道。
波文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之前励志成为血族侯爵，成为暗世界一方霸主的种子已经死了，死而后生的是对更强的渴望。
被称作二师兄的那名和尚淡淡一笑，道：“师弟无需担心，大师兄的实力远胜我等，即便只身一人在这妖界之中，想来也是不会遇上太大危险的。”
......
一进入妖界，沐长青便迅速聚拢昆仑剑宗其他弟子，只用了短短三日时间，昆仑剑宗十三名弟子中。
“嗯？难道不是？”黑暗中的声音打断了波文的话，语气似有不悦。
可他一个堂堂血族殿下，吸血鬼之躯，一个姿势还不到几分钟时间手臂便觉得僵硬，波文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更何况，大师兄在进入妖界之前便交代过，进来之后若是没有和他遇到，首要任务便是将其他同门师弟们聚集在一起，我们还是先找到其余两名师弟打紧。”
区区侯爵算什么，我波文要成为血族七百年来第一大公爵！
除了一名运气不佳，刚传送进来便撞上一头媲美练气大圆满的荒兽，身受重伤被迫使用破空符退出此次试炼的弟子之外，其余十二人尽皆汇合到了一起。
“是，二师兄。”刚才那名出言询问的和尚点头应道。
南禅宗此次试炼总共来了十人，而现在聚集在这里的竟然达到七人，确实让人感到惊讶。
黑暗中一阵沉默，之前的那个声音此时似乎一下子沉寂，如同消失了一般。
“前辈，恳请龙前辈听晚辈把话说完。”气氛陡然变化，波文这时的语气顿时出现了紧张。
进入到妖界已经有数日，这些来自华夏顶尖门派的弟子们，此刻早已经没有了最开始进入妖界时的兴奋。
那个老家伙？还有一人？
片刻沉默之后，黑暗深处才又淡淡传来一个“说”字。
这等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整个华夏修真界和西方以及暗世界都要动荡起来。
“想起来了，梵森...当年好像是来过一个叫梵森的小家伙。”黑暗中的声音有点沙哑，像是多少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老人一般。
“哦，都侯爵了，那小家伙当年来的时候也不过和你一样，只是一名普通血族，没想到如今都成为侯爵了。”黑暗中的那个声音似乎有些惊讶。
正在此时，波文身后空旷的隧道内，一阵清脆的脚步声陡然响起，下一刻。
“回前辈，始祖并未向晚辈提及过关于另外一位前辈的消息。”波文只能如实回答。
“原来是这样...”黑暗中传来了一阵呢喃的声音。
“回前辈，始祖他老人家始祖记得与前辈的约定，只是晚辈这次前来其实、”
可如今，梵森家族的始祖居然打算借盘古之泪，欲要突破成为血族七百年来第一大公爵。
可自从七百年前，西方教举半数教众讨伐整个血族，血族三大公爵大战西方教数位正副教主之后，血族便再无任何关于公爵的消息传出。
家族始祖被一口一句小家伙叫着，波文也没有丝毫不悦，仍然毕恭毕敬道：“回前辈，始祖如今已是侯爵，不能随意出入妖界，所以此次特地派晚辈前来。”
相传，盘古开天辟地，身死之时，左眼为日右眼为月，盘古悲悯苍生，所含之泪化作无瑕白玉，是为盘古之泪。
这一次，黑暗中依旧安静无比，只有波文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岩石通道内，波文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愈加强烈的心跳。
“盘古之泪...，当年说了借那小家伙一千年的，如今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你这次是来归还手中那块盘古之泪的吗？”
能被派到妖界参加试炼的，无一不是各自宗门内优秀出众的弟子，各个被冠以天才之名。
不对，应该说是压抑，来自无形的压力，比他当初面见始祖时还要强烈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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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前辈，始祖说了，若是他老人家这次能成功突破成为公爵，一定会尽全力助前辈脱离此地的束缚。”波文忍不住继续道。
波文这时全身都微微一震，激动地应道：“正是始祖。”
这一日，沐玉青带领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了二十几人，在妖界外围区域，这样一支队伍几乎是横扫任何荒兽的存在。
因为，这里，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残酷太多。
我要变强，总有一天我波文也会成为这种强者！
可是到了这里，他们彻底懵了，在亲眼见识到昨日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同门师兄弟，不到一天时间便被一头荒兽撕成碎块，血溅当场之后，这些年轻弟子们心底便只剩下恐惧和求生的欲望。
“哦，既然没有那就算了。”黑暗的声音似乎也没有任何的不满。
因此，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便只剩下大理佛门南禅宗。
相比之下，其他门派的情况都要槽糕许多，好一点的只损失了两到三人，情况差的淘汰近半甚至有死在荒兽口下。
“对了，我且问你，你那始祖小家伙可曾提到，当年带他进来的那个老家伙如何了？”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沐玉青一边带着昆仑剑宗的弟子搜寻妖界一些珍贵的灵草灵药，同时还不停招募其他门派的散落弟子壮大自己的队伍。
波文听在耳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右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接着道：“回禀前辈，始祖自从突破到上位侯爵之后，至今已有百年。”
当然，这个时候，新一代弟子领军人的身份无形中就被突显了出来，不同的门派在试炼之前都会指定门派带队的核心弟子。
口水已经暗暗咽了好几下，额头上早已浮现出浓密的汗珠，波文突然感觉自己保持着抱拳姿势的手臂有些酸痛。
而北禅宗由于信奉七大帝国中的古印度帝国的大乘佛教，千年以来一直被华夏修真界排斥在外。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面对一个传说级别的强者时的复杂心理感受。
“龙前辈且慢。”
波文手上的那块白色石头，正是来自盘古之泪上的其中一小块。
“二师兄，为何不见智冠大师兄？”一名刚被找到的弟子不禁问道。
“嗯，那小家伙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黑暗中那个声音淡淡问道。
“始祖告诉晚辈，他老人家当年幸得龙前辈赐予这块盘古之泪，才能成为侯爵，前辈大恩梵森家族永远铭记于心。”波文这时已经确定了声音主人的身份。
血族五大爵位，侯爵之上便是血族至强者血族大公爵。
他立即将手中的火把插在地面上的石缝当中，双手抱拳置于胸前，身体微躬学着华夏古代的礼仪，恭敬道：“血族晚辈波文梵森，受始祖之命前来，拜见龙前辈。”
小家伙，你手上的那块盘古之泪是从何处得来的？
况且破空符发挥作用也需要片刻时间，足以让人因此丢掉性命。
又是几分钟过去，正当波文准备再一次介绍自己的时候，黑暗深处的那个声音终于又传了出来。
只不过这七人之中却没有见到当晚与古辰有过一面之缘的，被南禅宗誉为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和尚段智冠。
“他老人家如今突破在即，所以这次派晚辈前来，是想斗胆恳请龙前辈借完整的盘古之泪一用。”
真到了生死关头捏碎破空符便可被传送回外界，那些惨死的要么是实力不佳，要么则是心高气傲不把荒兽放在眼里，最后临死之前连破空符都来不及捏碎。
与沐玉青队伍相聚不到三五里地的一处密林之中，七个和尚出现在了这里。
让人感到可怕的不是身边的人有多么优秀，而是那些比你优秀的人，同时还比你拥有更强大的野心。
外人不知，梵森家族的始祖，如今的血族八大侯爵之一，当年正是凭着这一小块盘古之泪，才能一路傲视血族各大天才，成为暗世界一方霸主，缔造了血族的一个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