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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兩不一定著涼,但忽冷忽熱的,總歸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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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在里面看了一幅畫,父親說是母親畫的,真好看。”
原本夕研就沒什麼錯,這次她什麼都不管就把錯往她身上攬,就是想讓父親消氣,可父親沒有回應她的好意,他扳看她的手,對錢媽媽再一次吩咐︰“把他們帶走。”
“璉兒,悠悠。”李嫣落一走到門口,便忙著往他們這兒跑。
這念頭一出就被她壓下了,她都不清楚父母是因何發了脾氣,她可不能因為父親少發脾氣而認為他沒錯,就這麼下定論實在不好,或許他們兩都有錯吧。
落霞自然清楚她的意思,告退便出了門。
周正信的青筋又跳了幾下,最後從牙齒里擠出話來︰“錢媽媽,把少爺和小姐帶出去。”
夕研自然沒有什麼留下來的理由,之後被錢媽媽牽出去,她回頭看了下父母,父親的臉色仍是陰沉沉的,而母親冷冰冰的,好似面前的人是個不認識的路人一般。
夕研接過丫頭拿過來的披風,慢悠悠地給他穿上,還沒穿好,李嫣落便進來了。
而且,她還注意到錢媽媽說的是小姐,不是夫人。
“取過來。”
“可是我不知道該玩什麼。”夕研說了一句後,停頓一會,再道“要不就跟哥哥一起下棋吧,用父親買的新棋具,錢媽媽,你叫人把東西拿出來了嗎?”
夕研眼底一冷,抓著披風的手一緊,對那些丫頭叫道︰“你們這些丫頭是怎麼回事,還不快帶姨母去換衣。”
錢媽媽一走,明璉就扯著她要下棋,夕研應下了,趁著明璉擺棋具的時候叫過輕霞“你去盯著上房那邊看看動靜,要是我父親出來了,你立馬回來告訴我。”
夕研想到這一點,擔心錢媽媽一會把她現在說的話告訴李氏,便趕忙岔開話題。
錢媽媽是李氏的乳母,自是在母親未出閣前就在她身旁伺候著,而夕研後沒學過棋,所以,錢媽媽話里的小姐只能是李氏了,看來李氏以前的棋藝應該是不錯的,可李氏為何不想讓她學棋呢?
還沒收拾好,李嫣落便出來了︰“璉兒,悠悠,你們受苦了。”
“那是你沒留心。”
屋里燒著炭火,他們兩進屋的時候早就把披風脫了,外邊的雪雖然不大,但還是很冷的,明璉這樣不管不顧地跑不出,一冷一熱的,很容易著涼。
“呵。”李氏不怕他發火,冷笑一聲,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不答。
周正信臉上的青筋露出來,跳了兩下,好似又要發火,正好,方才的動靜驚動了外邊的丫頭,錢媽媽進來問候了一聲。
夕研接過那帖子一看,果然是雲家下的,邀她五天後到雲家小聚,看來那位姚小姐來了。
明璉一听,眼楮頓時亮了,扔下棋子要出去見李嫣落,夕研渾身一寒,伸手就拉住他,因為她的動作太猛,兩人又隔著棋盤,她一下子就把棋盤上的棋子弄亂了。
直到多年後,夕研再想起今日的事時,她仍無法定斷,誰是誰非。
“哥哥,外邊這麼冷,你先穿上衣服才是。”
夕研不想走,父母真的吵起來了,他們在今天吵起來了,等他們兩走了,他們會吵得更凶的,然後,父親就去找別的女人了,就不要他們了。
一想到明璉不顧身體硬要為李嫣落做這些可有可無的事,夕研就生氣。
明璉一听,也來興致了“妹妹,真的嗎?我怎沒見過?”
夕研突然想到吳嬤嬤對母親的評價︰攪家精。
迎柳倒是個聰慧的,一听這話,便攔著李嫣落,請她去換衣。
夕研陪明璉玩了一會,便听到小丫頭過來道李姑娘過來了。
以前,夕研一直覺得父母的感情是好的,但現在想想,父母其實常常有些口角,父親也會偶爾發火,只不過,他想發火的時候,都會事先把他們兩人支開,他們兩看不到罷了。
“沒什麼大事,不過發了脾氣罷了。”李氏先答了錢媽媽的話。
夕研注意到她的表情,很是自得,似乎母親真給了她很大的面子似的。
等把夕研兩人送到夕研院子後,錢媽媽便回去了,原本他們是打算去明璉院子來著,不過錢媽媽大概趕著回去,而明璉的院子又遠,便送到夕研這兒來。
她跳下來,跑到父親那兒,抓著他的衣角,雖然父親一番隨時都可能沖上來打人的模樣,但他不是在生夕研的氣,只要他還有點克制,便不會動手打夕研。
“小姐的棋藝自是無人能比。”錢媽媽隨口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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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是悠悠錯了,你別生母親的氣。”
夕研有點心悶,好似覺得今日父母會吵起來是必然的事,她阻止不了,這種感覺實在很不妙,她抬頭望著牽著她的錢媽媽,道︰“錢媽媽,爹爹和母親怎麼了?我們為什麼要走?”
這院子又不大,而且李嫣落既然要來總是會進來的,他眼巴巴地跑出去做什麼,這李嫣落走這路都走了十年了,還用他迎接麼?
“錢媽媽可別忘了呢,方才我們下棋了,母親的棋下得真好,錢媽媽,你道是不是?”
“小姐。”迎柳等落霞出去後,說道“雲家下了帖子。”
夕研拉過明璉,兩人一起把棋盤收拾一下。
等李嫣落被送到一邊去後,夕研才把明璉還未穿好的披風脫掉,方才她還怨著明璉不顧身體呢,結果李嫣落也沒顧著他們,她從外邊進來,身上的寒氣那麼重,便往他們這兒跑,哪是顧著他們的,何況又沒有什麼要緊事,跑什麼跑。
或許錯的只是不巧的命運罷了,所有人只是棋盤上被犧牲的棋子。
“自然,小姐和少爺先過去,一會就送來了。”其實錢媽媽怎麼可能來得及收拾棋具,方才火藥味那麼濃,她自然先把兩個孩子拉走再說,別的東西哪管的著,現在說這話不過先穩住夕研罷了。
錢媽媽自然不會說他們要吵架,只道︰“老爺和夫人有事要商量,小姐,先到別處去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