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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研见她的头转了转去，时不时又盯着自己的手中拿的兔儿灯看，便问：“你喜欢这灯？”
周正信会给罗昭茹这个机会，也许还是看在罗昭茹率先为他们说话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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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抱怨了一句“太俗。”不过还是把这两个俗气的花灯收下。
“你怎么在这儿？”夕研率先出声问。
“不就是小孩子嘛，我都点吃食给她……”
“我手上的是我的，家里的是家里的，这个是我给母亲买的。”夕研清脆地应一下，又对明琏道“哥哥，你也买一个给母亲吧。”
周正信说的是让他们去看夕研，是去拜访夕研，不是拜访周正信，这就意味着周正信只把他们两人当成小辈看，他们两怎么还能同周正信称兄道弟。
“那我也选一个。”明琏直接应了。
“以后你可别叫周大哥了，该称一声周老爷。”向白意继续纠正她话里的错。
“你拿去吧。”夕研把灯递过去，心底有些郁闷，若是以前夕如这么怕她，她倒觉得没什么，可这段时间，她往吴嬷嬷那边跑的次数可不是，几乎每次，吴嬷嬷都会叫夕如过来同她亲近，夕如在吴嬷嬷面前也是还可以的呀，虽两人做不到亲密无间，可夕如也不会这么怕她，怎么一出吴嬷嬷的视线，她就成这模样。
夕研和明琏把花灯送给母亲，还说了几句两人在路上商讨好的吉祥话。
“你可记得周老爷是如何请咱们上他家做客的？”
说着，周正信又带他们找了找，选了一个画了红梅的给夕研拿着，又帮明琏挑了个画了花鸟的，两个花灯上都没有题词。
李氏的神色更缓和了些，玩了一会，周正信便把他们两送出房，两人走在小道上，天上的明月和树上挂的树地灯相应，给这道路多添了份清幽。
几人慢慢走了一会，转了个弯，便见一个小身影站在路中央，走近了，才发现，竟是夕如。
“怎么又买了？这不是还拿着一个么？何况家里的还不够你看，又胡乱花钱。”周正信打一下她的头，一边还掏钱把花灯买下。
向白意把其中的要点同妻子讲了一下，罗昭茹便明白过来了，在现代，她也是个搞商业的，虽然不是个高层人物，但见的人也不少，刚刚没反应过来是因为还不熟悉古代的规矩，如今知道了，自然不会做错事。
“这个好，给母亲。”夕研假装开心地收下，其实，她不觉得这个花灯有什么好的，难看倒是不至于，不过中规中矩的，就如同父亲这个人一样，她倒是觉得方才她选的花灯更适合母亲，李氏不喜欢太过华丽的东西，方才那个清雅的花灯不是更好？
“悠悠有心了。”周正信端详一下夕研选的花灯“不过，这灯你母亲许不会欢喜，换一个吧。”
向白意见她这么保证，知道妻子在大事上不会做错，便也放了心。
她脸色僵硬了一瞬，才道：“我在看花灯。”说完，她好似有些不安。
她更加不安了，弱弱地道：“没，没有。”
夕如有些颤抖地接过兔儿灯，告退后踉跄地走了。
“我倒是想叫他一声周兄，只怕攀不上。”向白意苦笑一声，见罗昭茹还是不理解，想着日后他们两既然要同周府打交道，少不得提醒她一番，面得她糊糊涂涂的，失了礼数。
“知道了，你放心。”罗昭茹不想说这事，便转移话题道“对了，后两日你真要跟那周大哥去看宅子呀，你说他选的宅子靠不靠谱？”
夕如看到他们几人过来，有些踌躇，似乎不知怎么办才好。
再说了“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此话，不是正配母亲？
罗昭茹擅做吃食，而她也用吃食笼络了不少人的心，特别是小孩子，最喜她这点，但这吃食却是最容易出问题的，万一有人接罗昭茹的手做事，那可就不妙了。
“爹爹怎么如此问，我在家绣花，念书，识字，哪会无趣了？”夕研一听到这问话，心底警钟大鸣，这问话她在梦里听过的，原本应该早些时候便提出才是，可是被她一捣乱，拖了一阵子，没想到，如何仍是问出来了，这是命么。
其实以前他们还小的时候，每次出门都会给李氏带东西，不过，他们两带的东西不经常惹她开心，大多都会冷冰冰地手下，有时还会莫名生气，她这样一盆冷水一盆冰水地泼，他们两多热的心也被泼冷了，久而久之，也就不给李氏买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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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夕如好像被吓到了一样，不敢接。
更何况，他们能拜访的还只是夕研，连明琏都够不上，说明周正信还未认可他们，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若他们把握不了，那就什么都别想，而这机会，就在罗昭茹身上。
夕研见她这样，心底有些不满，虽然夕如只是个庶女，可到底是她的妹妹，这模样着实上不了台面，可她只是姐姐罢了，没法子硬把人带在身边教导，便是她提出来，恐怕吴嬷嬷和王姨娘也是不肯的，罢了，各人自有缘法。
毕竟，他一个外男不可能去找夕研，只有罗昭茹能说上话。
夕研左挑右挑，老半天才挑了个用红木制成，画着悠悠清水以及长在清水边的芬芳草木，挂着丝穗，题了一句“水湄兰杜芳”的棱角灯，她把灯递给父亲。
“为什么，刚刚你一直叫他周兄呢？”
……
向白意知道妻子心底还是有些不理解，便继续道：“日后你可把那周小姐当妹妹待，不过，万事多思量思量，别乱了分寸。”
几人回到府时，府里还灯火通明的，丫头婆子大多还在玩，不过，因也夜深，倒是没有多大的声响。
“大俗即大雅嘛，母亲。”
虽然心底是这么想着，但夕研也没把意思露出来。
“不行。”向白意打断她的话“以前也就罢了，你随便玩玩也没什么，不过，你可别随便给她送什么吃的。”
天色也晚了，夕研同明琏说笑着往回走，周正信走在他们后边，顺手把夕研选的那个花灯丢下，夕研一转眼见到了，却当没见到一般同明琏继续说话。
“悠悠，你在家可是无趣？”等那夕如的身影不见之后，周正信问道。
“你拿着。”夕研把花灯塞到她手里。
“我会注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