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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忙是惊讶,纷纷叹着,说此人谋死无疑,不然何以如此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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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相信人虽死,阴灵却是不散。皇甫天雄刚才细细观察,那任海祥一喊,有着轻微震动,那洪壬生尸首正腐烂,眼睛乃是全身皮肤最薄处,故掉落下来。
失去一眼,再看便是少了些光芒。
当即方秋获转身过来,内有几个胆大差役先动手,将洪壬生尸体抬出棺木,放在尸场上面,先用芦席遮住。
薛仵作上来禀道:“尸身入土已久,就此开验,恐难现出。须先洗刷一番,方可依法行事。求大人示下。”
方秋获道:“若是就此洗刷番,可能毁去某些有用的东西。现他衣服未烂,四体尚全,还可从减相验。”
薛仵作见方秋获如此说,只得将尸身的衣服轻轻脱去,那身上的皮肤,已是朽烂不堪,许多碎布,粘在上面,欲想就此开验,无奈那皮色已是变的如同灰土,仿佛不用酒喷,则不明伤痕所在,只得复行回明了。
方秋获又令海捕头择了一方宽展的闲地,挖了深塘,去外面人家取来一口铁锅,就在那荒地上,与众人烧出一锅热水。
先用软布浸湿,将碎布揩去,复用热水在浑身上下,洗了一次,然后薛仵作取了一斗碗酒,用纸蘸了下便是搭盖在那洪壬生头面上、胸胁、两**、脐腹、两肋间,再四处喷了半会,又用布覆盖好,浇上酒,最后用芦席将尸者盖好。
一切完毕,薛仵作禀道:“如此需过一个时辰再能检验!”
顿时风萧萧四起,卷起团团落叶,发出呜呜似人凄惨声。
众人都惊沭起,“那是洪壬生阴魂不散啊!”
任海祥又是朝天大声喝道:“官府定会为你验明真相,你就好生安息吧!”
刹那间呼呼阴风竟是消失的无影踪,众人诧异不止。在古代,人们对神灵相通是深信不疑。
此时尸场上面,已经人山人海,男女皆挨挤一团,望着官府对洪壬生进行开验。
皇甫天雄细心地听着围观百姓说那洪壬生,不断有人叹说‘当时就怀疑如此强壮人说走就走,果内中有诈’,也有人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平白让人害了也不管’。
凭着职业习惯,皇甫天雄双眼警觉地扫视四周。
却觉有些异样。要知自己似乎有种天生敏锐感,朝几人看去便知他们性格。相由心生,甚有道理。
忽见身后人群中有一人脸色严肃,只露出一头,龟缩在前面人肩膀后,小眼盯着斜对面一妇女。
皇甫天雄顺着看去,却见那女子是有着几分姿色。
暗暗好笑,到此处是看美女还是来看官府验尸的,细想不对,再细细看他,不由一惊,此人乃是斜眼。
看去好似看着那妇女,实则在观看前面验尸。
此人有些可疑,人家看验尸谈笑放松,他却是一脸正色。皇甫天雄不动声色,走到仇万黎面前,轻声告之。
仇万黎点下头道:“想不到他来此!我悄悄迂回到后面,他奶奶的,就不信捉不住他。”
皇甫天雄示意自己从右、他从左。二人便是分头悄悄行动起来。
天色仍是阴沉,山中凉意阵阵,原本荒芜孤坟野茔已是挤满人。
皇甫天雄挤过人群到后面,到了那人大概位置挤进去,奇怪!已是不见那人,连续在人群寻找也是未寻见。
那边仇万黎也是寻找起,人群顿时骚动。
“大哥,看来那人已是溜走!”皇甫天雄道。仇万黎点头:“想不到此人还是贼精的。”
“恐怕此人非简单啊!否则也早已被我们捉住。”
此时海捕头上前问原因,皇甫天雄便是说了下情况。
“你们别再找了,那人定已发觉,趁着人多跑了。”海捕头道。
皇甫天雄与仇万黎点下头,回到验尸现场,不时嘱咐着海捕头派人四处紧盯起,海捕头应过,忙是对身边的熊捕快轻声交待几句。
如此等过了一个时辰,只见薛仵作自头脸两阳验起,一步一步到下腹为止,全不见他禀报伤痕,众人已是疑惑。
复见他与差役,将尸身搬起翻过,脊背后头,顶上验至谷道,仍与先前一般,又不见报出何伤。
方秋获此时不由暗暗着急,走上前,在场望着众人动手。
现在上身已经验过,只得来验下半部腿脚,所有的皮肤骨节,全行验到,现不出一点伤痕。
皇甫天雄也是不觉奇怪,暗道,难道洪壬生真的如宫秀珍所说是瘁死的,而此案断到这份上,种种迹象表明那洪壬生有着极大被谋杀嫌疑。
可现下又是未验出一点伤痕来,此到底是如何回事?
皇甫天雄不由上前问起薛仵作来:“那洪壬生嘴中是否有灰;肚腹是否膨胀或是干胀;手指甲是否有抓损之处;颈上是否有索痕?”
听的此番问话,仇万黎几人则好奇地朝着看起。
若嘴中有灰,那是火中窒息而亡;肚腹膨胀乃淹死;肚腹干胀则是捂死;手指甲有抓损可能被人勒死时反抗所致;脖子有索痕有上吊的可疑。
此都是以前在警校里尸体检验学中所描述的死后特征,想不到在此用到。
薛仵作愣了下,重新又是对尸首查验一番,摇了摇头。皇甫天雄也是一阵失望。看来只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服毒药而亡。
果然薛仵作向方秋获与任海祥禀道:“小人当这差使,历来验法,皆分正面阴面,此两处无伤,方用银签入口,验那服毒药害。洪壬生外体上下无伤,求大人示下。”
方秋获忙是点头。如果再验不出毒药所害,那洪壬生之死因则颇令人费解。
在薛仵作指挥下,当地村的里正与几衙役见先用热水从洪壬生口中灌进,轻轻从胸口揉了两下,复又从口内吐出两三次。
薛仵作以后从那竹箱中取出一根细银签子,约有八寸上下,由喉中穿入进去,停在那里。
方秋获到了尸身前面,见薛仵作将签子拔出,依然颜色不变,已是知道结果几分,不由脸上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