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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接下来这番话会对时臣的态度造成的影响,绮礼稍微有点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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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只在故纸堆里活跃着的古代英雄们在昨夜就曾与他们擦肩而过。
尽管并非是为caster而发起通话,但言峰绮礼并非毫无准备。
更何况,冒然招惹如此强敌,就算是习惯与死神共舞的代行者,也不会觉得这是个明智的做法、他的父亲言峰璃正,也许还沉浸在年轻鼎盛的错觉中吧。
“暂且把圣杯的事情放一放,动员所有的master一起讨伐黑翼公如何?”
远坂家世代都是冬木地区的暗中所有者,负责管理此地灵脉与监视异常情况,这是魔术协会直接委托给他们的任务。倘若黑翼公在他的眼皮底下闹出了不可收拾的风波,不论是魔术协会还是圣堂教会,绝对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他突然有种预感,除了黑翼公,这样的事绝对还会出现。
即使由于良好的教养时臣没有在骤闻这个讯息时失态,但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通信机对面的震惊和担忧的绮礼马上说出了璃正神父收到的指令。
“但是,assassin尚存的消息已经被其他参赛者知道了,我们的联盟恐怕已经由暗转明了。在这种状况下,会有人愿意听从我们的安排吗?”
璃正神父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对时臣提出建议道:
“……”
毫无疑问,言峰璃正更倾向于第二个选择。
怀着微不足道的抗拒之心,言峰绮礼走出地下室回到了房间。
“另外……”
绮礼通过魔导通信机和地处深山町的远坂府取得了联系。
“教会认为父亲和我没有足够的能力掌控局面,所以给出了两条建议:一是在埋葬机关的应对人员抵达日本前竭力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二是藉由父亲的监督一职和您的能力,假借圣杯战争之手驱逐黑翼公。”
“也不用担心那些获得令咒优势的家伙们反过来成为我们获得圣杯的障碍。因为只要到时候由我们完成最后一击就行了,譬如埋葬机关派来的援兵。”
但绮礼却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不,只是有些思路而已。caster是擅长魔术工事、阵地作成的servant,如果想把这种优势发挥到极致,就必须依赖灵脉和地形。接下来只要对冬木市为数不多的几处灵脉进行监察就行了。在圣杯战争中,从未出现过能在哈桑的眼皮底下隐瞒踪迹的老鼠。”
虽然这个不速之客换下了华丽的铠甲,但依旧散发着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辉。
时臣的声音里流露出满意的称赞。
虽然他的servant性格实在难以控制,但是弟子那边的进展让他心中的阴霾散去了许多。虽然assassin意外地暴露了联盟的存在,但时臣并没有介意,因为他依旧拥有能左右战争的绝对实力——反正再苛责绮礼也无法改变事实了,更何况他本来就没有想把联盟瞒到最后。
“哦,原来如此。”
言峰绮礼渴望圣杯战争能按部就班地进行,唯有如此,他才能在战场上找到与卫宫切嗣正面对峙的机会。虽然时臣并不希望他如此轻率行事。
“神父怎么看?”时臣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这个清晨,远坂时臣的从者,英雄王莅临了言峰绮礼的住处——
然而他吃惊地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眸。好像能够驱散一切阴暗的光辉一样的金发身影,此时正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摇晃着一看便知其华贵的酒杯。
未远川入海口、仓库街和海滨公园的巨大破坏已经被自治政府宣布为军事演习的结果。军方的新闻发言人也在蜂拥而至的记者面前承诺一定会处理好善后事宜。偶尔有几声不和谐的质疑,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长枪短炮的主流媒体舆论中,这在高节奏的都市里也是自然的吧。
东方的天空渐渐被瑰丽的朝霞所覆盖后,小镇就随着喧嚣的车辆和行人热闹起来了。
时臣喘了口气,头疼的事接踵而来,让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已经绷到了极限。
“枢机主教大人传达了教会的指示,黑翼公极有可能来了冬木市。”
archer,吉尔伽美什。
“以令咒为奖励,应该能鼓动一些人吧,我们现在并不是要消灭这位在死徒世界也是最高等的大人物,而是拖住、最好能驱逐他。并不需要所有servant都去讨伐黑翼公。”
以绮礼对卫宫切嗣的了解,那个男人绝对能看穿这种替别人火中取栗的愚蠢做法,然后将计就计、选择待在暗处给予那些讨伐者致命一击。所以期冀与切嗣交锋的他并不想在那个黑翼公身上分散过多的注意力。
“不行,魔术师本就是常理之外、不论是非黑白的存在,来角逐圣杯的人多半抱有强烈的意志,只要黑翼公没有做出侵犯他们利益的事,是不会出头的。说不定,还会打着等其他对手被黑翼公消耗了魔力后偷袭的准备,这种各怀鬼胎的讨伐在历史上从没有成功的先例。”
尽管言峰绮礼对此不以为然,明明教会已经不被其他参赛者信任,结果还自欺欺人地想要利用其他参赛者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种做法绝对不可取。
“可是问题在于要对付有着漫长历史积淀的黑翼公,只能依靠英灵才行,但英雄王显然不会轻易出手,绮礼的assassin也必须隐藏幕后,而且、我怀疑哈桑根本应付不了那位。”
作为死徒世界的顶端,二十七祖无疑与主张讨伐异端的圣堂教会有着巨大的间隙。不论黑翼公此行目的如何,这边都必须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刚刚结束狼狈的善后工作的神父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这反而让他的意志更加坚定了。事实证明,保守的做法根本不能妥善应对圣杯战争的变化。
似乎昨夜的死斗都只是魔术师们的臆想,冬木市也一如既往的和平。
“所以我们更加需要做出成绩,让教会看到我们为清除异端做出的贡献,不至于沦为部分神职人员应付众怒的弃子。”璃正一板一眼地道。
“日本地处教会势力最薄弱的极东地带,埋葬机关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必须采取更灵活更主动的方略,时臣君。”
但最终他还是保持了沉默,无论恩师还是父亲,内敛深沉的绮礼都不愿与之直接公开对抗。
最终,远坂时臣同意了璃正的建议。
所以在场众人都明白时臣的话中深意。
而远坂时臣与言峰璃正的紧锣密鼓的密谋就是在这种事情告一段落的状况下召开的。
这时,站在绮礼边上的高大神父轻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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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礼,难道你已经找到caster的行踪了?”
远坂家虽然更多以魔术师的立场行事,但先祖远坂永人之师恰恰是黑翼公昔年侍奉的那位大人的死敌。老实说,基本不可能存在和平共处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