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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经不是她的小松鼠了,浑身沸腾战栗的龙血告诉她,那是头披着人皮的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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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刺——死棘之枪——!”
lancer对她这种卖关子的做法很是不满,但这时候他也需要时间消化死棘的诅咒失效的影响,嘀咕了一声后就按照生前得到的知识说道:“不知道现在这个时代是不是这样,想来起源这种东西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无非就是轮回的起始,一切的源头和方向性吧。人格这种东西就不太清楚了,莫非你想说你是这个躯壳自己产生的意识吗?”
这是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生物。例如属于亚人的妖精、巨人,或被称为鬼、龙的魔兽。
像是一片黑色的莲花瓣偷偷地从河面上打着旋儿溜过,幼女露出了微妙的笑容:“在解释之前,你可以先回答我什么是起源,什么是躯体的人格。”
lancer面色凝重地看着幼女胸前的伤口,那里的伤口居然已经开始愈合,只留下了一滩刺目的血迹,如此的,赤红,却没有给她带来任何负担。
即便时常搞不清状况的伊丽莎白也悄悄握紧了手中的枪身,惊喜已荡然无存。
lancer哼了一声,他对自己的诅咒有绝对的自信,也确信那个诅咒已经生效,所以才会放心地离开,但现在这种状况,显然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诶——?!”当她再度恢复意识时,发觉自己竟然已不知何时冲到了那只可憎的猪猡面前,扭曲却尚未凝实的城堡虚影被幼女伸出一只手连同刺向lancer的枪矛按住了。
幼女瞳孔中一片深邃:“但既然作为人身而运转这个技能,理所当然也就有所谓的躯体人格。作为天然就以魔龙之识的碎片而沉眠在此的我,结果就代替了本应与魔龙之血的人体同生的人格本应发挥的作用,观测着这个世界。”
——但关键是,她,打得过这个自称神造之龙的可怕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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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一脸茫然的berserker一眼,幼女随手把她推开,然后双手握住红色魔枪,往外一提,这杆贯穿她身体的鲜红长枪被幼女纤细白嫩的手一寸寸拔了出来,丢到了地上。
连存在本身都是「神祕」的幻想种,单是这点就凌驾魔术。
幼女双手摊开道:“大体而论是没错。就人类而言,躯体的人格是与躯体共生、并培育出知性的人格。它是永远在场,永远不被观测到的观测者本身,对身体拥有绝对的控制权,既不具恶意,也不具善意。而且是绝不会显现出来的本质。仅靠这种人格是无法思考事物的。而躯壳真正产生并在表面上主宰其活动、存于这个躯壳之内的人格就是人类常说的那种人格。但我和你们认识的间桐诗羽其实要较真的话,没有一个符合这两种东西……”
这一瞬间,她看到了一对仿佛内含森罗万象的深邃眼眸,这种无情而又威严的气场,绝对不是她那只外冷内热的小松鼠!
原本已经流尽的鲜血再度从狰狞的伤口处流出,但她的脸上却恢复了血色。
不管怎么看,她都是伊丽莎白的敌人!没什么好犹豫的、从恶龙手中救出诗羽吧。
“哈────别小瞧人啊!”
饶是见多识广的lancer,也不禁对这个幼年魔术师身上的变化感到万分震撼。
幼女想了想,呆毛微微一动,点头道:“不过也难怪你不知道,毕竟这种巧合算是万年难遇了吧——”
“——哈?”
“小松鼠?!”伊丽莎白不明所以,但濒临死亡的间桐诗羽有力出手说明了她还是活蹦乱跳的,心中顿时涌出了惊喜。
幼女抬起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圆润下巴,以俯视苍生万物的视线对lancer说道:“如果你这么称呼我也没什么错,虽然此世终究只是人类之身,无论这个躯体的眼界还是实力都不足以承托吾之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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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胸口部分破裂的衣服,还有大片的血迹。
明明现在是中午,太阳却没有半点温暖。
而诗羽,就是被这头恶龙取代的国王,不,应该是被恶龙欺负的公主。
红色的兽瞳瞪着能够刺穿空间的杀气,lancer念出了宝具的真名——
——“怎么会,这种幻想种的气息……你不是间桐诗羽!”
原本要抬起踢出的右脚也无力地垂下了。
显然,她不是间桐诗羽。因为两者存在的本质完全不一样!
“我的魔枪能够在击中心脏的同时清空你的鲜血,为什么你还没有死?”
然后幼女身影掠过重叠的残像,霎时间冲到了lancer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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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和之前的诗羽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她的气息却充满了龙种的威严和连冷漠的外壳也掩饰不了的神秘恐怖。
“不!”伊丽莎白终于从接二连三的变化中反应过来,刚刚升起的惊喜蓦地转化为无穷无尽的悲愤和绝望/
——亲眼目睹御主被必杀魔枪透体而出的痛苦瞬间,出离的愤恨淹没了视野,狰狞的狂气像是缭绕体表的黑色披风般猎猎舞动。
“没错。吾为锁链束缚之囚徒,亦是带来毁灭的神造之龙,阿兹.达哈卡。”
青色的枪兵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瞳孔。
幼女的伤已经随着诡异的以太力量自动愈合,苍白的脸色和溅满鲜血的身体看上去是那么虚弱无力,但真正心中泛起凉意的却是一众围观者。
仅仅只是粗浅笨拙的一记直拳,摩擦所经空间所产生的罡风和火炎就把lancer一路沿着高坂坡一直推到了居民区的路口,滋滋滋的火星活跃地跳动着,在这片屡遭揉躏的大地上狠狠地犁出了两道又深又长的沟壑。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lancer的眼神显然是“你是逗我么?”这个意思。
“……”
间桐诗羽的外貌,间桐诗羽的嗓音,间桐诗羽的伤口,甚至连那纤细的呆毛都别无二致。
berserker正想拉着诗羽好好瞧瞧伤口,就愕然止住了动作。
幼女低头瞧了眼胸口透出来的赤红枪尖,周围的肌肤如蛛网般龟裂,大股大股的红色如泉水般汩汩喷了出来。
一股山岳般的沉重力量压得她难以寸进半步。
“这个躯壳本来就是恶神安哥拉创造的灭世魔龙阿兹达哈卡的生命的延续,但终究阿兹达哈卡这个东西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在这具身体里只有冰封的魔道知识和天赋本能——”
“还不明白吗?”她瞥了眼lancer在身上画下的符文。
被质疑的女孩一脸平静,好像在说着与己无关的事一般。
不同于诗羽的清冷气质,全身都被鲜血染红、像是血人般立在高坂坡路面上的幼女脸上充斥着绝非人类所能拥有的高傲和邪魅。
魔术师和英灵之间的距离是天堑般的鸿沟。
就算魔枪被含着沛然巨力的铁拳砸得脱出了双手,大半个身体被打得痛彻骨髓。但他的宝具、在出招之时就已经逆转因果,依旧以不可思议的折线调整了坠落的轨迹,然后带着一抹鲜红的尾芒从虚空的另一端出现,猛然从背后贯穿了气势汹汹的幼女的心脏。
她风淡云轻地瞄了眼伤口,与生俱来的能力让她轻松地掌握了这具躯壳的状况。对于刚刚才死了一次的情况而言,她现在状态好得出奇。
短短不到两秒钟的时间,战场形势已然全盘颠覆——
抬臂。握拳。怒砸。
生理的不适会引发呕吐痉挛,心理的恐怖会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枪兵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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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精通魔术的英雄吧?”
但现在差点被精神威压击垮的竟然是爱尔兰的大英雄库丘林!
如果是修行不够的魔术师,即使在一旁观战,都会被两骑从者全力激斗所释放的威压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