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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个头磕在地上,貌似皇上不公正处理,他随时准备舍生取义,血溅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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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听了孟达的话暗自心惊,这个有头无脑的孟达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谎了?武功高强?不曾开口喊冤?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张清都险些被这个莽夫脸上的表情给骗过,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唤,这孟达平日里难道都是装傻充愣?
这满朝文武基本可以分为几个层次,最底层的当然就是那些像孟达一样没长脑子的,一般没人照顾最先被收拾的就是这类人。在其上就是能看清朝堂上的风向,但是自身弱小没什么实力,只能随波逐流的。此外还有官居一定要职,依附某一势力,可以成为利刃的人。而张清就是这样的。
孟达憨厚可能没看出张清的目的,方征云却不傻,此刻完全明白张清是有意针对他,只是孟达不小心做了替罪羊。他方征云可不是软鸡蛋,谁想捏两下谁就捏两下,张清既然要与他结仇,他也不惧。
即使张清说的情深意切,可是朝臣们可不是吃素的,更有的已经在心里开骂了。本是同乡?同窗之谊?安兴邦定罪问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跳出来,现在拿人家的亲眷来做文章,还不是居心叵测。还摆出那样的架势,简直是无耻之极。
张清听了孟达的话先是老脸一红,又听到那几声毫不掩饰的嘲笑,整张脸变得黑如锅底。但他毕竟混迹朝堂多年,瞬间就调整好了心态,想着如何反击,这件事情不能这么就完了……
“就是,张大人你当时又不在那,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我抓的是普通百姓。我抓人的时候那俩人可是拼了命的抵抗,一身的高强武艺,要不是我带出的都是精兵强将,就让他们逃脱了!还说他们是普通老百姓,这话我可不信。”
“微臣,微臣不敢断定!”
靳铎脸黑了,心更寒,不得已杀了安兴邦还不够,现在还拿安兴邦子女来做文章,还想让他搭上方征云。
这张清和方征云到底何仇何怨,这样抓着对方不放,没听说俩人有什么过节……难道是?难道是俩人幕后的势力……众人想到这里都不吱声,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张大人还请慎言,事情尚未查清楚,张大人怎么就知道孟副指挥使抓的不是那乱臣贼子,而是那平头百姓!难道张大人未卜先知不成。”
张清没想到靳水辰如此难缠,差点将他绕进去。但是只要他一口咬定,就不怕对方翻盘,而且他们兄妹俩现在可是在京城指挥使司,这一点不能否认,实在不行就带人。
“听张大人的说法,你并不肯定那道观中被抓走的人就是安家兄妹,是吗?”靳水辰面带微笑,仍是不慌不忙的口气。
张清本想着抢个头功表明决心,却没想到栽了个大跟头。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一边暗叹这孟达简直是身壮无脑,人家就是针对你家将军,还直爽?还提前问问你?他是怎么混到今天这样的位置的啊!一边也在心中暗道,这张大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样的事都不打听清楚,居然能弄错。
“哦,本太子明白了,一切都是安大人的推测,你并未见安家兄妹进入道观,也没见安家兄妹被抓走,那么孟副指挥使从道观中抓走的就可能是真的前朝余孽。我这样说,张大人可是认同?”
说着还朝张清那看了一眼,一脸的惋惜同情,还夹杂着理解和安慰。
嘶~~,众人齐齐的在心中吸了一口气,抓百姓冒充乱臣贼子,再加上冒领军功,这两条罪名哪一条拿出来都别想善了,两条罪名条条要命啊!
“启禀皇上,昨晚是臣去道观拿的人,但是微臣是收到可靠消息,说前朝余孽藏身松云观。这两天将军不在,但是事关朝廷安危,微臣不敢耽误,这才连夜带人去捉拿。现在人都在军营,微臣尚未来得及审问呢。”
如今这大殿之上站着的哪个不是人精,看看张清,看看方征云,再看看皇上那已经黑了的脸……心中猜到积分,只是他们虽然不耻张清,但是为了自身的安危,还是保持沉默吧。
孟达也被张清惹火了,泥人还有三分性,这老头一口一个乱抓百姓,一口一个冒领军功,真是莫名其妙。于是在孟达满腹的不满中愣是将俩人的三脚猫功夫夸大了无数倍。
张清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刚才干嘛说自己没有亲眼看到安家兄妹被抓走。可是如果他见人被抓走却不吱声,这又与自己赶去照顾故人之子的初衷不相符。张清被自己陷到了一个两难的局面里。
“微臣想张大人肯定是听信了什么谗言,这才有了这样的误会。张大人为人就是太直爽了,也不知道私下先问问微臣,闹出了这样的误会,还冤枉了将军。”
今日张清在朝堂上参奏方征云是早就定好的计策,但是毁就毁在了张清急于表现,昨天晚上刚得到人已被捉拿的信儿,今天就急忙的上奏,根本就没有等那边的命令。
“父皇,儿臣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张大人,请父皇准许。”满朝沉默中一个声音响起,激得众人一个机灵。话音刚路,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大殿最前排走了出来,向着靳铎一行礼,身上穿的正是太子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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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孟达的话一落就听扑哧,扑哧的笑声传了出来,不知道是有人听了孟达的话觉得好笑实在没忍住,还是有人幸灾乐祸过了头。
虚伪!无耻!
“张大人,请问你可是亲眼见到孟副指挥使抓走了安家的人?”靳水辰声音并不严厉,甚至可以说的上十分温和。
“而且他们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要是抓错了人,他们早就喊冤了,还用得着张大人你在这里替他们喊冤。”
想着那边可能出现的反应,张清悔不当初,没忍住悄悄的抬起眼睛,向前面偷偷瞄了一眼。
张清此刻的一脸正气可不是作假的,脸上对孟达的鄙视更是真实到了极致,那是被一向看不起的老实人突然反咬了一口的恼羞成怒。
张清想到这里蹭的跪直了身子,转头向着孟达义正言辞的说:“你抓的那俩个明明就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有功夫防身,还武功高强,他们更不可无缘无故被抓了还不言不语。”
“哦,张大人和安大人私交不错?”靳水辰一句话将张清再次逼到了墙角,和安兴邦私交不错?是不是和春闺舞弊案有关?
“回禀太子殿下,微臣并未亲见,只是问了道观中的道士才知道的。”张清看似恭敬,内心其实并不把靳水辰当回事,不过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罢了。
“一派胡言!”
扑哧,笑声传来,又一个没憋住的。
“太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靳铎看着自己最满意的儿子出头,心口一松,还好太子是个省心的。再看看其他几个皇子事不关己的样子,靳铎眉头又皱了一下。
“好了,好了,张爱卿,朕来问你,你怎么知道那俩人是平头百姓?”靳铎觉得听着俩人打嘴仗简直就是折磨,赶紧在孟达想要反驳前出声,问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最前排那里站的是整个朝堂之上地位最高的几个人:三王四侯、三公九卿、王公贵族、皇子皇孙……可是现在这些人个个都不动如山,张清看向那道身穿蟒袍的身影,捉摸不透对方的意思,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
“呃……微臣不知,只是那观主说最近只有被京城指挥使司抓走的一对兄妹来投宿,而且微臣听其描述与安家子女吻合,才有此结论。”张清内心一抖,这太子居然能想到这一点!
靳水辰眼光微闪,这是个反向的推断,不从正面纠缠,而是从不可能的方向进行否定,得出的结果才是有利于自己这一方的。
孟达冤啊,他说的真是实话,景韫玦给找的那对替身是江湖上有名的雌雄大盗,犯了不少人命官司,见了当兵的自然拼命的跑,哪里来的功夫喊冤。可是张清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早就让人给破坏了。
“哦,那道观之人可是认识安家的孩子?”靳水辰不急不慢的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靳水辰笑了,只是这笑容十分冰冷。
来了,张清心中大笑,他还就怕皇上不问呢!张清摆好表情,一脸沉痛的直视靳铎:“启禀皇上,那二人正是罪臣安兴邦的子女。”
说着闭上了眼睛,但是还没等众人回过味来,又紧接着开口,一脸的大义凛然。
“启禀皇上,此事虽然不是方将军做的,但是微臣认为前朝余孽根本是无稽之谈,分明是孟达孟副指挥使肆意乱抓普通百姓冒充乱臣贼子,冒领军功!方将军虽不曾参与,但是对手下不加约束,侵扰百姓,治下不严,一样罪责难逃。请皇上明察。”
“哦,这样就有意思了,既然张大人和安家并不熟,怎么能光凭着一封来源不明的书信就断定是安公子本人书写。那些通家之好也未必就见过安公子的字,就算见过也不至于一眼认出且深信不疑吧。张大人为官多年,难道不知道人心险恶吗?”
武将的想法都比较单纯,不明白朝堂上那些弯弯绕,更不是那些几乎成了精的老狐狸的对手。这孟达现在的话只是照着实情回答,其他的根本就没考虑。
朝臣们心里也是有杆秤的,大家虽然都会明哲保身,但是在人家落难的时候不理不睬,时候还要一副惋惜痛心的模样就让人反胃了。
此外,这件事情往深了想,还有更大的危害。这等于间接给他脸上抹黑,想让他在百姓心中成为一个诛杀忠良还将人家灭门的暴君!其心可诛!
“安大人死后他的亲眷穷困潦倒,无处为家。臣与安兴邦本就是同乡,又有着同窗之谊,因此,安大人的儿子就求到了微臣这里。臣虽知道安兴邦罪有应得,但是稚子无辜,不忍看他们流离失所,故此,一接到安公子的书信臣就去道观里寻人。哪里想到还是去晚了一步,他们就被京城指挥使司的人带走了。”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微臣是接到安公子的书信才去的道观,再加上那道观中被抓走的男女与安家兄妹年龄外貌相符,臣相信,那两人一定是安家兄妹。”
“不,这些年微臣和安兴邦也只是泛泛之交,只是想到同乡的情谊才会出手相助。”张清的汗都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