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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殿大案?你,你是说,刺,刺杀圣上…….”小飞冻得惨白的唇惊得半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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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云泽城?”手攀着车壁才稳住身子的覃楠兮好奇的探出脑袋来遥遥望了一眼。
远处,一排青黑的城墙一点点逼上前来。
一路颠簸的覃楠兮安然入城,便心底一宽,再受不住冻累,一心只想快些找个热腾腾的地方,吃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暖一暖身,歇一歇脚。
覃楠兮点点头,戏道:“司徒家二少爷硬是百日定案,秉得就是宁错一千,不纵一个的宗旨。涉案的二百多人,多是前朝归降老臣,其中不乏一些与靖国公府日渐疏远了的老国公旧部。到头来,承乾殿上一个莽撞冒失的小子,凭空引来一场血雨腥风,却成就了司徒家二少爷的青云之道。”
“前面就是云泽城了,城门卯时开。咱们这样赶过去,恰好赶上开城门呢!”车夫爽朗的声腔里是对一路平安的感激。
“相逢既是有缘,这不是你说的吗?小飞爷不必客气!”覃楠兮望着小飞眼底隐约的潮意,不觉也有些凄然,忙举杯敬了敬,一杯烈酒便见了底。
“奇勋也好,军功也罢,哪一条扶摇之上之路不是他人鲜血铺就的?”覃楠兮反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你还笑得出来?脸都冻绿了!”小飞斜飞了覃楠兮一眼,哭笑不得的打断覃楠兮的胡思乱想。
“这么说那个请旨建城什么将军还真是干了件大好事?”小飞凑到车夫身边,好奇甚至能让她忘记了车厢外刺骨的西风。
“可不就是云泽城!北疆互市,早七八年这里还是戈壁,不出五年,平地就起了这么个城,如今这里可热闹的紧。”车夫长年往来中原北疆,对这里十分熟悉。
“少将军还说的过去,小国公就是胡说了,你难道不知道靖国公爵位是他家二少爷承袭?”覃楠兮缩回车角,语带不屑的答道。
土道上颠簸的小车里,覃楠兮和小飞两人蜷缩起身子,彼此偎依着躲在车厢角落里。两副齿关上下磕碰的声音,在静谧的旷野上,更觉的瘆人。
“嗨,这一路若没有你照顾,我怎么能到的了云泽。明日咱们也该分道了,小飞这次受了公子大恩,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相谢。今儿就敬公子一杯,谢谢你一路相助。”小飞说罢,一扬脖便将杯中满满的一杯一饮而尽。
“这叫无风无雪?”小飞像是又见了个怪物,一把掀开冻到打手生痛的车帘。
“你对这个司徒将军家的事情似乎十分熟悉?”小飞索性转过脸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架势。
“这是做什么?”覃楠兮笑道。
云泽城虽是边疆小镇,却也是五脏俱全。
“不过是听说而已,我从长安来,司徒家炙手可热,长安城里随便找个三岁的娃儿都知道他家很多事,光听说也够了。”覃楠兮低头整理着小包袱,头也不抬的回答。司徒家的事,于她而言,倒真正是听说都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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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听说这云泽城互市,到底这互市是个什么摸样?怎么这么大的名声?”小飞伸长了脖颈望向西天脚下青黑的城影。
“听说北番有个大财主来云泽买奴隶了,咱们可要小心些。”小飞凑到覃楠兮耳边低声道。
“我是说,城里的人牙子得了这个信儿,定都摩拳擦掌。若找不到人,他们可是要偷人的。你一个大家小姐,需提防着些!可不能什么人都信。进了城一定要时时处处和我在一处,我多少有些江湖经验,还能看出些人心好坏来。”小飞漆黑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坦然。
“二少爷?为何?难道这少将军排行三、四?或是他家二少爷建了更大功勋?可司徒一姓并不多见,除了这个少将军司徒逸,也再未听说那位将军是司徒家的呀。”小飞追问,司徒家的事虽不关己,可她却关心的很。
灰黄的土墙夯得如同北疆的天一样又冷又硬。城门口,有几棵胡杨,满树落尽了叶的枯杈,像是从幽暗处探出的鬼爪一般,突兀得横在厚重的木门上,令原本熙攘热闹的城门莫名多出些森冷的气息。
“奇勋?”
“哪有如何?”覃楠兮不为所动。
还是小飞眼尖,转眼功夫便寻了个洁净温暖的面铺。两人一同进去。覃楠兮才落座,小飞便殷情的替她斟茶倒水起来。
覃楠兮眉峰一翘,眼角忽得多了一些幸灾乐祸的嬉笑“这你就猜错了,司徒逸是老国公长子。他不得承袭勋爵,是因为靖国公府的二少爷虽不如他军功卓著,可却有奇勋在身。”
“七年前,大楚骑兵重挫北疆突施骑,北番遣使求和。时任大楚骠骑大将军上书圣上,力主在边疆建立互市,互通两国丝马,以安边疆。因而才有了眼前的云泽互市,至于这云泽城,则是因云泽互市繁茂,交流往来的人日渐多了,那骠骑将军才又请旨下令建了这城,以便戍防贸易两不误。”覃楠兮遥望着云泽城渐渐大起来的影,口气淡然的道。
“对,堪称奇勋!三年前承乾殿的惊天大案你可知道?那案子就是司徒家二少爷破的。短短百日,惊天大案得破,主凶从犯上下所涉达二百一十一人。你说,这样的本事,承袭国公爵位可算忝居其位?”覃楠兮唇角的笑靥里满满全是不屑。
“你是指司徒家那个什么老二假公济私?辣手除敌?真狠!那这条青云路岂不满是血腥!”小飞乍舌叹道。
半晌,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端到面前,一顿下去,立刻周身舒爽。本想起身,可眼皮竟然千斤样重,覃楠兮满心疑惑,正要回头寻小飞,不想身子再不听自己使唤,重重跌了下去…….
“真是菩萨保佑,一路无风无雪就到了!”车外,风雪里熬白了眉发的老车夫喜道。
薄雪,细盐一样铺在道上。被刺啦作响的西风一卷,雪粒夹杂着细小的石子,一跳一跳的滚向极远的西天,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覃楠兮一愕,底下头,呢喃一般轻声辩驳着“也,也不是,司徒家是有好人的………”话音才落,心底已微微的有些疼痛,眼前,又是司徒翀明亮的双眼和瘦弱的身影。
徒劳的将两手相互撮了撮,覃楠兮只摇了摇头。心底里,她也后悔起自己冒失唐突的决定来。十年都等得,又何必急在一朝?旭哥哥真的近了,可自己又莫名生出些惧怕和忐忑来。那么坚决的离开长安,这么急迫的赶来北疆,真的只是为了苏先生的遗言?真的是只为了找到旭哥哥吗?
“呦,这位小公子倒是都知道!”车夫意外,又接着感慨:“若说着互市还真是利边利民!自打云泽城建起来,北疆便再没了烽火,我们也能有口饭吃了。”
覃楠兮压低了帽檐,一声不吭的等待着哈欠连天的守城兵士检查她随身的包袱。小飞在一旁抓耳挠腮,眼睛四下飞瞟,似乎在寻找或者等待什么。
“这也叫雪?”车夫深红的鼻头迎向小飞“两位公子是头次来北疆吧?若日后有机会见了北疆的雪,就知道老汉不扯谎了!”车夫爽朗一笑,扯下腰间的皮囊,猛呷了一口酒,长舒一口气。将手中的皮鞭向空中一甩,一声响亮的霹雳,马车的颠簸便比先前更烈更猛了。
“边贸互市历来就有,又不是他初创,更何况,当时朝中提出边贸互市稳定边疆的也不止他一个人,这事在当时本就是朝廷战略,不过是由河西节度使督建管辖罢了,怎么能记作他一人的功劳?”覃楠兮语气淡然,甚至略带不忿。当年爹爹也力主建互市,还曾因此事对司徒逸赞不绝口。可惜,司徒逸毕竟年轻贪功,后来的很多开土拓疆的呈请则是爹爹厌恶至极的。
车外,人声嘈杂起来。好在云泽城城门已在眼前。
“为,为何定要夜行?”小飞不解的望着脸色冻的铁青的覃楠兮。
覃楠兮听罢不觉有些感动,点点头应下。匆忙收拾了七零八落的行李,进了城门去。
“这,似乎,似乎也是,带兵打仗可不是鲜血铺就的功绩?这么说,这司徒一门还真没个好人!”小飞唏嘘。
“这河西节度使,应当就是李老儿口中所说的那个少将军,小国公?叫,叫司徒逸?”小飞的好奇心依旧,退回车中坐定,和覃楠兮探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