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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树抱着王氏大腿愣了片刻,顿时哑着嗓子朝自个儿娘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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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手抓着自家娘亲的衣裳,仿佛被吓坏了。
莫老三家几口子都是老实人,除了莫青叶被欺负会急个脸外,平日说话声音都是矮人一头,如今这样子怕是要吃亏啊。
虽然莫家老三那闺女是个傻的,但是那张小脸还是长得不错的。
直扑得莫青山倒退好几步。
“娘!”一声娘叫的林氏肝胆俱裂。披头散发满脸泪横。围观的乡邻也不禁在背后指指点点。
莫青山红着脸,一副要拼命的模样。要不是莫青叶偷偷给莫小树使了个眼神,估计莫青山早抡着锄头上去了。
跟在林氏身后拿着锄头的莫青山气的满脸通红。拿着锄头就朝王氏飞奔过去。
这林氏平时温润的性子从来不说人半句不对,如今看她这样,众人也乐得卖个面子。
“放开我叶儿,放开我叶儿!”林氏哭得撕心裂肺,平常温和友善的一面顿时荡然无存。
莫青叶以前在福利院便是打架的能手,重要的是每次打了架挨骂的永远都不是她。
虽说有点傻额头上还有个小胎记,但也还不至于卖去做童养媳啊。
此时莫家大门口和泥土围成的墙上站了不少乡邻,顿时一拍大腿便坐在地上哭喊。“这小蹄子这是犯了疯病啊,你看看我这手被咬成什么样了。”
“啧啧,这莫老三一家脾气是整个莫家村顶好顶好的。没想到一双儿女被这样糟践。”
靠在墙边听墙角的某妇人碎了一口。“你还不知道吧,这莫老三家傻姑娘在几岁时就被卖给人当童养媳了!”
林氏仿佛一只被抢了幼崽的母豹子。莫青叶死死缠住自家大哥,林氏跟大伯娘打架还能说得过去,倘若侄儿动了手,在这个以孝道为先的天下,恐怕是容不下莫青山了。
“你看你养的什么女儿?!我是她大伯娘,她是想咬死我吗?!“王氏可惜的看了眼地上破碎的瓦罐。
林氏气红了眼,一巴掌朝王氏脸上扇去,顿时厮打在一块儿。
莫青叶看莫青山手背青筋鼓起便知要坏事,在莫青山抡锄头时登时一个鲤鱼打挺扑上了莫青山身上。
“也不知那莫老三当年给人吹了什么邪风,你看他那么疼那青丫头,怎么也不像那种会把那傻丫送去做童养媳的人啊。”
“你,你”林氏气得浑身发抖,她生平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拿莫青叶的傻和童养媳说事。
真是孺子可教啊,这孩子太会见机行事了,向莫小树抛去个鼓励的眼神,登时把莫小树羞得满脸通红。不过撇到一旁碎成一地的瓦罐,心里更是疼的直抽抽。
“你懂什么?那家人还是个读书人呢。那家孩子生了天花,说是活不过那年,怕那孩子死了也没个人照顾。这不才找了个小姑娘。哪知道那孩子没死,现在还中了秀才。前两天还在镇上远远瞧见一眼呢。长得那叫一个俊俏。”妇人左右瞧了瞧,凑到那王婆子耳边。
“啥?童养媳?”一旁的妇人瞪大了眼睛。
“你看看你家疯丫头,当年让你扔了你要当个宝似的养着。要不是我,好歹还落了个童养媳。现在那家小子还中了秀才。吃你一只鸡咋的了!”王氏破口大骂,一个赔钱货,能嫁出去都是烧了高香了。
王氏高声哭喊着,还举着血乎乎的胳膊。“要赔钱!赔钱!”王氏看众人指指点点不上前便自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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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院子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莫家相邻的吴家嫂子忙喊自家大儿子找里正。
看林氏那百年难得一见的阴沉面孔面孔,心里突然觉得有几分暖暖的。嘴巴一撇,“娘,青叶好疼啊。青叶脑袋好疼啊。。”
莫青山站在林氏身旁再也忍不住了,抡着锄头就要往王氏身上使去。
“快拉开。快拉开!”吴家嫂子虽是为林氏的所为满脸惊诧,不过还是冲上前来劝阻。
吃你一只鸡还不成了!心里更愤慨的是老实本分的林氏居然敢跟她顶嘴了。往常哪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咋下得去?!是你家傻丫头被鬼神附身了啊!你看她那疯狂的模样,你陪我医药费!”王氏扑腾一声爬起来指着林氏鼻子骂。
莫青叶被林氏抱在怀里,低头看见莫小树一脸惨兮兮的模样便乐了。
“杀人了啊!杀人了啊!”王氏披头散发的被乡邻拉到一旁,嘴里使劲儿嚷嚷着。
“大伯娘抢青姐姐的鸡汤。”莫小树躲在自家哥哥背后。顺带拉着莫青山。
至于林氏,往前种种退让已经让她变得软弱可欺,倘若自己都不知反抗,那么这一家子真是没救了。孝道为先的天下,父母软弱无能只会让孩子更加难过!
就在林氏推门进来时便自己踩着王氏的脚故意往一旁跌去。在林氏的眼中就是王氏抓着莫青叶的头发一把她扔了出去。
王氏生的五大三粗,她怕林氏吃了暗亏。围观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乖乖,林氏也会打架了!
满脑子都是反天了啊,反天了啊。看她不让他家那口子过来替她讨公道。
林氏抖抖擞擞的指着王氏。“她大伯娘,我家叶儿大病初愈,你咋下得去这个狠手啊!”
几个婆子看周围人越来越多便住了嘴。只是难免有些听墙角的听见一言半语。
“哎呀,莫家三媳妇你也冷静冷静。你为你家青丫头讨公道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吴家嫂子忙大声说道,果不其然,几个要好的婶子都附和,纷纷表言会跟里正说清楚。
几个婆子低头暗笑,这王氏平时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根子。但从来也没人敢收拾过她,没想到这林氏居然也会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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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傻,这下更是惨不忍睹。一众媳妇婶子在心头想到。
林氏拉着莫小树上前抱起莫青叶,莫青叶满脸全是血,丝毫看不出来人样。王氏此时好不容易挣脱开,瞪着个眼睛指着林氏骂道。
莫青叶一声娘喊得那叫一个委屈,顿时眼泪哗哗的流,说不清到底是想让林氏发怒还是心里真委屈。
这莫家村里,除了家里穷得实在揭不开锅,还真是很少有人卖去做童养媳和给人做丫鬟的。
听到莫青叶第一次叫娘,林氏还来不及激动就只剩下满满的心痛。
而且下手还不轻!看来,狗急了跳墙,老实人逼急了也不是好欺负的。
吴志明看了眼院子,忙撒丫子就往里正家跑。
况且,这莫青丫确实有些可怜。一张脸上全是血,估计都快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