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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子。
www.luanhen.com月娘小声道:“辰儿,你挑了这方砚台,钱氏就像被割了一块肉似的,你要再把那支象牙笔挑来,她可能心疼得三天都吃不下饭。”
进入正门,夏飞扬让夏怀勇和夏怀英去学堂,他和一名儒士打扮中年人打了个招呼:“孟先生,我的侄儿想入学。”
入学手绪很简单,确认了夏辰的身份。缴纳了相关的费用就完事儿了。夏辰发现学费收的只是午饭和书籍的钱,完全是义务教育的节奏,可对于一般人家来说,也很难承受得起——四菜一汤得什么样人家的孩子能天天吃啊。在乡下的私塾都是自备干粮。
夏怀勇和夏怀英已经在马车上等了,夏辰上了车,他二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将脸扭向车窗。
官塾设立在安阳城东北的静波湖畔,门外绿柳舞轻风,桥头绿水浪平平。灰墙绿瓦,极为素雅。占地规模和夏府差不多。
“猫?”月娘有些难以置信:“猫会有那么大么?
“那是自然。”
夏辰道:“这两支也不错,和我之前用的差不多,会顺手些。”
吴绢儿想了下:“是了,难怪我觉得你很面善,只是没想到我扮成这样你还认得。”
一边向钱氏所住的院子走,夏辰一边小声道:“张妈妈,辰儿对这些一点不通,究竟什么样的笔砚好呀?”说罢眨了下眼睛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值钱的。”
夏辰一见这少年便觉得很眼熟。听他说话的嗓音柔美得不像男子,恍然想起在船上碰到的那对父女,原来这少年是女扮了男装的绢儿啊。
“叫师兄或是吴公子都行。”
孟先生将他们请到西厢客厅。命人上了茶道:“这孩子可读过书?”
“呃。你一直在看笔,怎么不看看砚台,这几方都是上等的黄石砚。”钱氏把最为便宜的一方推到夏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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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辰点点头:“知道了,绢儿姐姐。”
这时一名身着天青色丝袍的少年走进来向夏飞扬施一揖:“家父在安排学生今日的功课,特命我来安排令侄入学之事。”
月娘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辰儿,你看到了吗?”
夏飞扬道:“学子也多呀,并且所学的重点不同。”
一清早用过早饭,才收拾妥当,夏飞扬便过来了:“准备好了么?”
夏辰“哦”了一声,伸出手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嘴里叨咕着:“这可不比筷子拿在手里舒服,这个不错,这个黄毛用的是狗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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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绢儿落落大方地露齿一笑:“你真的没读过书么?”
夏飞扬道:“没有。”
吴绢儿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夏辰心中暗骂,明明吝啬如铁公鸡。却非要装大方。她拿起钱氏推过来的砚台:“伯母给辰儿这方一定是最好的。”
夏辰恍惚看到一个黑影从夹道一闪翻墙进了听雨轩,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嘴巴,将欲脱口而出的“谁?”吞了回去。心想这人有门不走却要翻墙,定然不是夏府的人,她脑中一道灵光闪过,难不成夏菁华还真有情*人?
“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
夏怀勇一愣。夏怀英却忍不住大笑起来:“辰儿学得真是快啊。”
夏飞扬点了下头:“那是自然,而且这里的先生都是名儒,有些还有官职,只是品级不高。”
夏辰故作手忙脚乱:“好了。”说着从桌上的点心盘中拿了块点心塞到口中:“唔,咳咳,走吧。”
夏飞扬还礼道:“有劳。”
夏辰起身施礼:“见过吴先生。”
夏辰看着册子上方方正正的字摇摇头。心里却忽然有种想发飙的冲动,难道自己要像小学生似的,天天在这里学写字吗?(未完待续。)
夏怀勇哼道:“比我爹官小的也有的是,叔父是告诫你这里不比乡下,不要随便撒野。”
夏辰微微一笑:“之前我们同乘过一条船。”
吴绢儿先替她安排了坐位,然后走到吴先生身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夏辰道:“看到什么?那只猫吗?”
夏辰不以为意地道:“不是我起不起她,她真的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辰儿给大伯母请安。”
夏飞扬和夏辰坐在一侧,吩咐车夫:“走吧。”然后开始给夏辰讲见到先生要注意的礼数,并提醒她官塾中读书的都是官宦世家子弟,不要得罪他们。
夏飞扬先行离开了,绢儿带夏辰从穿堂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道:“家父负责教识字、写字和《礼记》。课程每日上下午各一个半时辰,其他时间随意,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
夏辰道:“可比在乡下听说的私塾强多了。”
经过听雨轩时,夏辰一直仔细听着,却并未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可她心里却在想,越来越多的人与事儿冒了出来,这夏府的水还真不浅呢。
月娘点点头,随即疑惑地道:“她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拿出来呢?”
夏辰道:“那我以后怎么称呼姐姐?”
张妈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奴婢连大字都不识几个,不懂啊,三少爷捡着好看的挑准不会错。”
吴先生微微颔首:“坐吧。”说着坐下身打开绢册:“一个字也不认得么?”
“怎么那么多?”拿现代来比,私塾属于私立的普通学校,这官私便是公立的中点院校了。
夏辰道:“我和两位堂兄在一个官塾读书,很容易见到彼此用的东西。她若直接把不好的拿给我,怕我发现后找祖母去说,到时她不仅会被训斥,我还会得到更好的。”
夏辰很是认真地点点头:“谢谢大堂兄指教!要是有人骂我或是欺负我,我就像堂兄这样告诫他——不要跟我随便撒野。可好?”
夏辰看了看却又放下了:“可惜辰儿连字都还不会写呢,这个留给堂兄他们吧,辰儿随便拿个差的用就行了。”说罢拿起最好的一方砚台递给月娘:“拿好了,别摔坏了。”
南书房设在南角院,虽然是角院,却极为宽阔,院中有一假山小景,围绕着假山栽种着许多翠竹,清新别致。
孟先生道:“我去请吴先生。”
钱氏招招手:“过来坐。”
夏飞扬叹了口气:“别噎着。”
夏辰想了下,极为认真地道:“也对,一定是越好看的越值钱。”
夏辰道:“不是猫难道还会是人啊?月娘你也真是的,在乡下住那么久,没见过狸子猫?个头可真是不小。”
“知道了。爹。”“是,叔父。”
夏飞扬微笑道:“七八个吧。”
夏辰坐下身,看到桌上摆着两盒毛笔三方砚台:“大伯母,这都是给我的?”
一旁的丫环忍笑忍得都快岔气儿了,钱氏不停地轻咳着,显然气得不轻,当看到夏辰拿起一支象牙笔管的紫毫笔仔细端详时,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辰儿。”这支笔是这些笔中最贵的,但看起来却不如东陵玉和白竹的美观,难道这孩子竟如此识货?
夏飞扬喝斥道:“你们是辰儿的兄长,要给辰儿做典范,他有什么不懂的,要耐心教他。”
夏辰道:“叔父,你的意思是说伯父的官很小啊!”
她正想着,月娘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肘,低声惊呼:“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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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先生道:“是夏校尉啊,请随我到南书房稍候。”
月娘闻言显得有些担忧:“辰儿啊。这样看来钱氏也是很有算计的一个人呢。”
学堂屋比夏辰之前在私塾见过的要大三倍还多,数十张长桌案分四列摆放,并且十之八九都坐着十岁左右的孩童。
月娘听夏辰这一说,也开始怀疑自己看错了。“咱们快点走吧,今夜的风怎地这么大。”
“好啊。”夏辰一跃跳下床。心中冷笑,这钱氏又在耍什么把戏,八成是想试探自己。
夏辰道:“绢儿姐姐玉颜秀丽,辰儿一见难忘啊。”
夏辰茫然地看向钱氏:“怎么了大伯母?”
张妈妈脸上堆着笑:“三少爷明日入学的事,夫人可是极上心,让奴婢请三少爷过去选些笔墨纸砚。”
钱氏抽抽嘴角:“这……还有你堂兄他们的,伯母是让辰儿先挑。”
月娘嗔笑一声:“听辰儿的口气好像见过似的。”
待他离开,夏辰问:“叔父,这里有多少个先生?”
“呵呵!”这时来到了院门前,吴绢儿道:“不要对人说我是女孩儿家,书院里除了我父亲和几位先生,别人都不知道。”
夏辰点点头:“没有。”
钱氏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脸色白中透着青。想笑笑可挤出来的笑容和哭一样。“辰儿,你看这时候也不早了,你再选两支笔拿盒墨就回去休息吧。”
看着钱氏冲自己笑,夏辰竟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一张铺着厚厚脂粉的脸在烛光下异常惨白,那笑容也十分牵强,不过她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女儿这会儿还躺在床上,这也很难为她了。
夏辰最后挑了两支白竹笔,虽然象牙笔管的贵,却是贵在材质上,对于初学者来说并非上选。这和小学生刚学写字时用铅笔一个道理。砚台可就不同了,好的砚台滑不拒墨发墨如脂,涩水留笔不损笔毫,且岁久不乏,常如新成。
夏辰道:“黄石砚虽为名砚,这几方成色却都很一般,之前岑大哥教过我如何区分好坏。月娘可还记得我们在那家文房四宝店看过的那方洮河绿石砚么?那才勉强算极品,价钱已然不菲,够买下两座豪宅院的。”她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故意拉回话题。想她各国各地有名的博物馆都去过,什么宝物没见过。而她和贺无意盗过的一座古墓中,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就有两对儿,还有几十件工艺精美的珠玉首饰……
夏辰想了下:“师兄顺口些。”
吴绢儿眨下眼睛:“那你就是天生的巧嘴了。”
吴先生道:“新来的这位学子叫夏辰,待休息时间,你们与他再互相介绍认识。”接着他让其他人将刚刚教过的字写两百,然后拿着一本厚厚的绢册来到夏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