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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1 告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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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江南春 | 作者︰妹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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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舊事,你大舅母知道一些,你二舅母其實並不知道什麼詳情,但她卻喜歡瞎想。www.83kxs.com至于家中的僕婦,因為那次伏擊,你母親身邊的得她信任的兩個大丫鬟都喪命當場,連範嬤嬤也所知不多,只知道你母親曾有這麼一段舊情。涉及到貴人罷了。”

    他很快從之前傷感的情緒中退出來,看向沈柔凝,慈愛地道︰“凝兒。你與你說這些舊事,只是希望你心中有數,不被他人的言辭所惑。”

    陳老擔憂她的行為,不願意她嫁進皇室……真的就是他錯了麼?她若是要為了感情抗爭,完全可以表明態度爭取,而不是表面接受了長輩的勸說,私下行為卻照舊……從而最終給自己惹出了禍事來。

    這世上,難道還有什麼更珍貴的,值得她放棄對繪畫的愛好麼?沈柔凝斷然搖頭。

    “你母親大約一直都是怨我的吧。”老爺子最後嘆道。

    “你母親出嫁那日,太子前來恭賀,飲了許多酒。”

    祖孫二人在藏書室足足待了半日,直到有了暮色,光線暗下來,才意猶未盡地走了出來。

    原來是陳君怡主動提出的親事。

    “說不得待我有生之年,這沉玉之作,亦能千金難求。”陳老爺子心情很好,勉勵沈柔凝道︰“你有天賦有興趣,便要努力追求,萬不能為了瑣事,而輕易放棄。”

    他是男子,是父親是祖父,卻並非是母親是祖母。不懂得,也怪不得他。

    “長輩的舊事,你心中有數便可,不必時時刻刻放在心上。”陳老爺子又怕沈柔凝惦記著這些,和藹地道︰“你母親那里,你多擔待一些吧。”

    他終究會迎娶別的女子。他的身邊,很快就會有許許多多的別的女子。這大概也是驕傲卻有了瑕疵的陳君怡不願意去面對的。他們的感情已經不再純粹,哪怕他說將皇後之位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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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後來,在太子正式成親之前,貴嬪娘娘外出被太子府的人送了回來……”老爺子神色之間有些難堪,道︰“再後來,太子過來賠禮,說是醉酒之後誤將貴嬪娘娘當做了他人……我也懶得多說,便讓他將人接走了。”

    她看的出,這個老人心中有猶豫。他大約是不能確定,告訴自己那些舊事。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而他又會怕唯一的外孫女被別人影響了……總之,老人家或許學問淵博輕易能應對朝政大事,也知道如何培養兒子孫子。卻並不明白如何對待教導女兒和外書女兒。

    沈柔凝了然。

    “這幾幅工筆人物,你且收下吧,或許能對你繪畫水平有所進益。”陳老爺子隨手將三個畫軸給了沈柔凝,全不管這幾幅都是前人名家的真跡,每一副都是真正的價值千金。

    陳家從文登公時候起,幾代顯赫的積累下來,收藏的書法丹青作品不知道有多豐富,而且都是名家作品。沈柔凝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只靠著這些書畫,只怕就能供給陳家這幾口人好幾輩子開銷的。

    祖孫二人出了藏書室,立即就有人來請示︰“……大太太問,家宴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半個時辰後吧。”老爺子沉吟片刻,又問道︰“姑爺和表小姐的住處是怎麼安排的?”(未完待續。)

    藏書室所藏珍貴,因而從不許在里面生明火。

    他撇了嘴角,笑容之中有嘲諷,更多的卻是苦澀,搖頭道︰“我有兩個女兒,卻……”他抿了唇,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又覺得無法述之于口,或是覺得再說也沒有意義,只好苦澀不言。

    陳家上下,尤其是陳老。當年是多麼的疼愛她。

    沈柔凝突然覺得陳君怡很不該。

    因為不知細情,反而會胡亂猜測出許多來。

    “凝兒會的。”沈柔凝慎重應道。

    她憑什麼那麼能用冷漠的態度一直傷害著關愛她的人?憑什麼一直就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她都應該容忍她?難道就因為她傷了臉?因而就能理直氣壯了?

    陳老爺子讓她當場畫幾筆,她便勾勒出剛才陳厚琪的小像來,竟然是十分的生動傳神。老爺子見了十分欣喜,又領了她去藏書室,給她看了自己的收藏。

    陳老爺子聞言微笑起來。

    “凝兒明白的。”沈柔凝乖巧地應了下來。

    若是她堅持,陳老未必不會妥協!

    “恩,厚琪在書法上也很有天份。”陳老爺子道︰“你們都是好孩子,而天賦是上天輕易不肯賜予凡人的,你們一定要懂得珍惜。”

    “凝兒覺得,母親她大約僅僅是一直無法原諒自己,”沈柔凝不禁勸慰陳老道︰“所以才用冷漠來掩飾自己的心。抑或還有別的原因。但無論如何,外祖父您沒有錯,完全不必再有自責的。”

    陳老爺子本身對丹青也有些造詣,不過僅僅屬于興趣愛好,在上面所費精力不多,所以並不算特別出色。但這並不耽擱他會欣賞。

    若是那不懷好意的,將自己的猜想說給了沈柔凝小姑娘听,小姑娘難免會受流言影響。

    “那次探視之後,你母親讓人找到了你父親,直接問他願不願意娶她。”陳老爺繼續說道︰“你父親非常高興,連連承諾。你母親提了許多要求,他全部一口答應下來……包括你母親說只要婚書,不要聘禮嫁妝這些,他都允了。甚至听說你母親想要離開京城,他連春闈也不參加了,倉促成親之後,二人就離開了京城。”

    “恩,凝兒明白就好。”陳老爺子揮揮手,仿佛是要拋開其他的情緒一般。見自己的外孫女嬌嫩聰慧又懂事可人,乖乖巧巧地坐在他面前,比任何東西都要美好,心中更加疼惜,想了想,開口問道︰“听厚績說,你喜歡畫畫?”

    “是的,凝兒很喜歡畫畫。”沈柔凝微笑點頭,並未太過羞澀謙遜。

    這個三皇子如此說,應該是待陳君怡有幾分真心的。但是,他的真心,已經損了容貌的陳君怡,再也要不起了。他那麼表白,只會讓陳君怡更加傷心,隨即會覺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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