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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雍扬了扬眉,“反正我已经惹上了些麻烦,不如索性去告一告你们这些大族强娶,也不过就是一群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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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走到门前,听见外面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回身使了个眼色给白苹,自己悄悄附耳门上潜听。
白苹扁了扁嘴,悄悄蹭到朱颜身边,“小姐,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屋内只剩了朱颜和白苹。还有那个被绑成一只大螃蟹的王雍。
“……阁下是这么想的?”袁凛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转头去看徐绸珍,“莫非朱夫人也是这样觉得的?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到京城中再见面。”
“我把那孩子从京城带来江南,九死一生,我不会看你再把她推回那个吃人的地方去。”徐绸珍十分激动,声音也没有平日那般苍老,“我只有阿颜……我只有阿颜,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他能对我怎样?”朱颜淡淡地笑了笑,转头去寻关河,见他笔直地站在一旁,似乎对这里的一切毫不感兴趣。
“朱夫人,请您冷静一些。”袁凛仍旧淡淡地说着,一边低声轻笑,“听闻之前在附近村镇曾有些关于阿颜的传言,是否为夫人授意?”
袁凛深深看了她一眼,与她一道走出廊外。
朱颜拂了拂面颊,希望将自己的一丝羞恼拂去,“袁公子,你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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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绸珍的脸骤然沉了下来,冷冰冰地看着面前轻笑着的青年,“袁公子,这些事情你尽可与阿颜去说,她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不会将她交与你。”顿了一顿,她带着点冷笑,“想必公子也知道,前朝那位贵妃不久前被人刺杀,向氏后人未绝,并有意进京一探,若是不得已,我并不介意行些不可见人之事。”
“小姐……”白苹听到他们说的都这般凝重,不禁也担心起来,“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要不去求求二老爷……”
“你就是王雍?”袁凛蹙了蹙眉,强忍住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但心里的怒意实在无法消解,自己本来很快就能将事情安排妥当,偏偏此人在京城闹事。还牵扯出朱颜的身份,所有的事情不得不重新打算。
争执未果,上面的守卫失手放下了城门,下面的人急忙四散奔逃,但还是有一人因为醉酒而没有躲开,那人原是高门子弟,自然惊动了家人来追究他的死,王雍等人也就这样被牵连进这桩案子里去了。
“呵,夫人既然有意将这一桩亲事变得更有趣些,宣清自当奉陪。”袁凛转眸见门上隐隐擦过一丝头发的影子,便知道朱颜在里面窃听,随即打算推门进去,路过徐绸珍身边时,低低笑了声,“夫人这层假面一戴多年,也是时候揭开真面让阿颜看一看了。”
一边动手解着绳子,一边低声叹息,“其实你也没做错……可是我爹是前朝的旧臣,他们在查你的时候,已经发觉了这件事情,现在会有些麻烦……”
“朱四夫人,我同阿颜去看一看您那个外甥,不知您是否同去?”袁凛很礼貌,也很疏远,说完后并不理会徐绸珍的反应,顺着廊中便走,仿佛是进了自己家一般。
“所以……?”袁凛不禁好笑,若说原先定下过婚约,该是朱颜与他在先吧?
王雍有些发憷,朱颜自从这一病好了以后,总是带着一点半点狠厉的味道,他并不怀疑这丫头真的打算给自己来上几针以消她心头之恨,脖子微微一缩,急忙如实说起在京中遇上的事情。
“阿颜,你答应我,此后诸事听我安排。”袁凛认真地看着她,见她眉头微微一敛,似有难色,随即补充,“我会护你安全。”(小说《田园朱颜》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王雍此番进城当的是城门的守卫,按照规定,每夜均要封闭城门,只有一些官职很高的人才能破例放行,偏偏年前的时候有些纨绔在外嬉游太久错过了时间,便趁着酒意强冲城门,与几名守卫争执了起来,这里面就有王雍在。
“不错,我就是。”王雍虽然还是打不定这人是谁,但为人本就伶俐,察言观色,自然也猜出了此人定是白苹口中的京城袁氏之人,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说这位爷,我知道我这妹妹是你们看上的,但她原先可是许配给我那死了的大哥的。你们真要娶她进门,难道不该过问过问我和我爹的意思?”
若真是如此,徐绸珍究竟是什么目的?
朱颜情绪平复一些后,两人这才一道进了堂屋。
“不必,麻烦人家不好。”朱颜敛眉,总觉得袁凛似乎对此胸有成竹,自己或许应当去问问他,向外间走了几步,忽又停下来轻叹,“二表哥,你得了机会,还是尽快去岭南吧……我那里还有些散碎银子,你都带上。”
想起京城,王雍不禁缩了缩脖子,微微低下头。“你到底是谁?”
朱颜歉然看他一眼,她承认自己这次是先入为主地觉得王雍一定又出去惹是生非了,不想他只是被人牵连而已。
“啧,妹子,那你可不能再待在这里……”王雍过去是混账,但在狱中待了十来天,也深晓其中阴暗,虽然私心里只是将朱颜当作了摇钱树,但毕竟不想看着她受到牵连,只得腆着脸问了句,“要不跟我一起去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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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心陡然一紧,那些关于自己“克父克夫”的传言……难道是徐绸珍授意,而并不是像自己在徐府中听说的那样,是杨氏的恶意中伤?
徐绸珍面色微沉,但仍是镇定地立在原处,见他推门进去,暗暗咬了咬干枯的唇,低声威胁,“不管你想做什么,若是伤了阿颜,我不会放过你们。”
“小姐,那人凶巴巴的,别看了。”白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关河,不禁吐了吐舌头,“刚才就是他拦住了我和绸珍姑姑,不让我们往后面去……我还以为那袁公子要对小姐……”
“年关将近,上头查得很严,让他们下马悄没声地进去又不愿意。”王雍无奈地挑了挑眉,心里颇为不平,一边转了转手腕看向朱颜,“我说,好妹子,事情也跟你说清了,你总能把我解开了吧?再这么绑下去,这两条胳膊不废也得麻了。”
“小姐……”白苹小手攥着衣襟,有些不解。又有些兴奋地看着她,“你……你要做什么呀?”
“阿颜,你也进来吧。”袁凛的话打断了她的疑惑,朱颜只得缓步走进屋中,瞥了瞥王雍那副令人心烦的形容,敛眸站在一侧不语。
“等等。”徐绸珍终于动容,平日耷拉着的老眼一睁。露出一抹狠厉的颜色,“袁公子,或许我们应该谈一谈。”
白苹本觉得他就是个无赖,如今听了他的遭遇不禁有些同情起来,又对他这样的不识时务十分懊恼,“你们这群人真是榆木脑袋!我们这里的富贵人家都不是轻易惹得起的,更不要说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儿?!哪一个不是被父母捧在手掌心上的,你们做什么去拦他们,放进去不就成了?”
朱颜故意一沉脸,“严刑逼供,看不出来吗?”说着笑吟吟地走到王雍跟前,一边反复把玩着手中的细针,一边比划着自己手臂上的穴位,“让我来想一想,哪一个穴位扎下去会比较痛呢?”
白苹两只眼哭得通红,见朱颜总算进来了,急忙冲上去上上下下地将她检查了一遍,见并无异状,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你究竟在京中惹了什么祸事?”朱颜走上前,忽然从袖中掏出针灸的针包,拈起一根最长的银针,针尾在她两根玉葱一般的手指间倏然颤动,晃起一阵炫目的银光。
徐绸珍瞥了朱颜一眼,沉默地一道上楼,走过廊中时,朱颜悄悄转过眸子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一双粗糙的手上,不禁蹙起眉——徐绸珍的手在轻轻颤着,她是在怕什么吗?
徐绸珍仍是一脸平淡地站在那里,只在打量着袁凛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戒备和敌意。
王雍则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青年,他一身蓝色的锦袍,面目清俊。隐隐带着一丝怒意,与京城中的那些年轻公子的气度很像。
“多谢你的好意。”朱颜摇了摇头,她就是有心要走,也得问问徐绸珍的意思,何况这样听风就是雨地走了,刘自新他们怎么办?自己的铺子又该怎么办?
“呀!”朱颜正伏在门上,刚听到脚步声轻响,不妨袁凛忽然打开门,整个人向外跌去,又狼狈地落进了他怀里,“放手,放手!”
“阿颜,跟我过来,我有事与你说。”袁凛轻轻扶住她,见其他人都自觉地退了下去,也就临时改了主意,仍旧留在了屋内。
“别胡思乱想。”朱颜轻轻敲了敲她的额角,有些好奇这丫头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朱颜边听边沉下脸,最后却只是低低叹了一声,其实这件事吧,说起来还真怪不了王雍……
“……我趁着那些看守不注意,只是想回来弄些银子,然后逃到南边去,也没想连累你们。”王雍手被缚住了,不能乱动,只是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