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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被她的顽皮逗笑了,忙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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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嬷嬷并不知道齐氏在齐相府里,已经得了老夫人的庇护。还以为母女两个,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夕娘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三个人笑盈盈的,尤其是齐鹿鸣,笑的灿烂无比。
这样融洽的气氛,被匆匆赶来的江嬷嬷破坏殆尽了。
谁不知这事是范姨娘惹下的,当初进正安苑服侍,就没一人愿意,这下子,范姨娘想笼络人心,更要费心思了。
夕娘柔声应了下来,道,“夕娘定然不会辜负老爷和太太的信任。”
她沉不住气了。
齐氏看了相当喜欢。
齐氏乐意见夕娘,张延远是说不出的高兴。谁说齐氏善妒,谁说齐氏容不得人,像夕娘这样的人,她都是容得下了。张延远只能反思自己,当初确实是他的不对,跟范云芝不清不白,对齐氏不闻不问,才惹了这么多误会是非出来。
“来的是谁,嬷嬷可看清了。怎么突然过来,没有让人递信?莫不是出了事?”一听说齐相府来人,张延远下意识地一激灵。反应过来之后,忙问江嬷嬷。
连夕娘都看的出来,齐氏这病再治不好,怕是过不了冬了。
齐氏差点就落泪了。
“太太,齐相府来人了。”江嬷嬷的眼神里闪着亮光,相府里来人了,说明老夫人原谅齐氏了。
张延远勃然大怒,召了范姨娘并正安苑服侍的一干人等,停了正安苑上下半年的月例不说,还人人罚了个痛快。
齐鹿鸣眼望着天,大步迈了进来。
后面跟着清瘦了好几圈的刘越,因他瘦了很多,张令曦乍一看,都没认出是谁。
张令曦硬着头皮过来,向齐鹿鸣和刘越问好。
张令曦拉着夕娘出来瞧热闹,不嫌事儿大地问,“爹爹,您为什么凶范姨娘?为什么凶这些下人啊?”张延远义愤填膺地将范姨娘的所为,当着众人的面声讨一番。丝毫不给范姨娘面子。
现在来看,那夕娘长得好,年纪轻,性子也温吞可人。五老爷的魂儿都被勾去了。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哄得张延远十分满意。
齐鹿鸣见了张延远,还是玩世不恭的态度,傲慢极了。等到见了齐氏,就立马拱手作揖,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儿似的。
范姨娘堂下跪着,紧抿着嘴,低垂的脸上有掩饰不了的不甘。
齐氏回话已经有些吃力,看上去强撑着似的,可她仍是回了一句,“老爷请的大夫,确实是管用。才吃了几剂药,我就觉得身子妥帖了许多。”
张令曦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爹爹嫌范姨娘浪费,所以罚她,对不对?”
张延远明显松了口气。是齐家的少爷,那就好说了。
怕是等不到开春,范姨娘就急不可耐了吧。
刘越紧接着上前拜见,十分稳重,很招齐氏待见。
张令曦仍是附和地说道,“娘亲你快点好起来,等着开春爹爹带咱们去玩。”说罢冲着齐氏眨眼。
按理说,这些内宅事都是齐氏该管的,张延远插手,难免有责难齐氏之意。张延远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对张令曦说道,“你母亲身体不好,这些个糟心事就不要告诉她了。”又对夕娘道,“太太信任你,你要多帮着太太打理家事。”
这日闲的无聊,从昉姐儿那里回来,张令曦就吩咐了佩玉,让她拿着齐氏的对牌,开了库房,将范姨娘摔了的东西清点完补上,通通送到张延远那里。
“姑母,侄儿来看您了。身子好些没有?我父亲母亲让我带了好些个补品过来,保管您吃了面色红润身体好。”齐鹿鸣嘿嘿地笑,跟他父亲小时候一模一样。
回想这十几年过得日子,都没有现在在衔玉院过得痛快,而且齐氏早跟她透过底,说是有托付几个孩子给她的打算。
什么人才能有资格管那几个孩子,不就是嫡母吗?夕娘没料到齐氏生出了这样的心思,感激不尽。
张令曦噘着嘴,道,“还有我呢,我也要帮母亲,不让母亲累着。”
跟了五老爷这么多年,她安分持家,委屈求全。本以为眼下好日子要来了,谁知齐氏找了夕娘来,一下子分了她的宠爱。原先她仗着自己在五老爷身边待得久,性子比齐氏温婉,还能争一争。
江嬷嬷笑着回道,“是您的侄子,带着刘家的那位小少爷,说是去神仙山游玩,路过保定府,就顺道过来一趟。”
张令曦笑道,“我当然明白!娘亲教我背过一首诗,我还记得呢!’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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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娘待齐氏态度恭敬伺候周全自不必说,对下赏罚分明深得人心,加之张令曦有意带她多在张延远面前露脸,张延远很是欣赏她。
张延远看她残烛般的模样,苍白的脸上仍然挂着倔强,心中不忍,眼眶红了一圈,道,“有用就好。等着开了春儿,我带你和曦姐儿去庄子上走走,也让曦姐儿长长见识。”
齐氏会教养孩子,张延远欣慰不已。反观范姨娘,生养了三个孩子,只有浙哥儿有点出息。
张令曦密切关注着正安苑的动静,连正安苑几日来摔了多少茶盏碎了多少摆件,她都一清二楚。
话说到这儿,张延远不免起了到齐氏那里走走的意思,草草了了范姨娘这边的事,抱着张令曦去看齐氏。
夕娘立在一旁,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看着其乐融融的场景心里某处塌陷了似的。齐氏可真是个好人,可怎么好人都薄命呢?
“快,快请他们进来。住处要仔细安排,厨房那里来不及,就去买酒楼里一桌席面回来。”齐氏来了精神。
“令曦快来,见过你两位哥哥。你越哥哥不是还救过你。他们还送过礼物给你,你记不记得?”齐氏冲张令曦招手。
到时候要接张令曦去齐府,现在她能跟齐家的少爷熟悉一些,就不怕去了不适应。齐氏很欢迎齐鹿鸣这个不速之客。
张延远冷冷看了范姨娘一眼,道,“她怕是还没有你明白。”
齐氏卧床躺着,见张延远进来,准备起身,张延远一把将她按了下去,“你歇着吧,不要起来。这回换了方子,可觉得好些。”
别人再怎么帮扶,也得自己立得起来才行。夕娘打小被培养的能歌善舞,琴棋书画也都有涉猎,跟张延远相处起来,便简单不少。张延远越发勤快地往夕娘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