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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路易的腿伤刚恢复得差不多了,突然听到窗口有人叫自己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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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拳的训练可以说是全世界最艰难痛苦的,你既然走上了泰拳之路,无论今后是不是以打拳为生,都应当有所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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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你还早着呢,现在才到中级训练方案,等你能踢断一根茶杯粗细的木棍,你就可以上台和师兄弟们进行对抗训练,才能换上高级训练方案。”芭提雅嘴角掠过一丝嘲弄的笑容,转眼间又变得面无表情。
“这些地上的血迹,都是你的前辈们,在训练踢腿时留下的见证,今天你不用训练了,留在这里,好好体会感受下。”
路易知道,这是给新手的一个下马威,也是正式学习泰拳的第一步考验,如果你吃不住苦,那就回家算了。
芭提雅将一个花束套在路易的脖子上,另外几个暹罗男女则开始给他缠上麻绳编制的头箍、护腕,护臂以及腰带,然后再在他脸颊及裸露的上身,用色彩斑斓的颜料,涂绘起出一个个奇特抽象的古老花纹。
“不踢木棍了吗?师姐。”路易见换了道具,心里松了一口气。
路易闭着眼睛,盘膝坐在泥地上,静静感受着这屋内的气氛,耳边恍惚间响起了前辈们低沉有力的吆喝,和小腿击打在木棍上发出的惨烈的回声,甚至还有一丝丝痛楚的闷哼。
“爷爷,調戏菜鸟也是我们一贯的传统,就你偏帮他。”芭提雅娇嗔的抱怨道,虽然看起来她显得很不甘心,但最终却是放过了路易。
“就是打残周明生的那个人?”
路易点点头,既然对方已经调查出来,他也懒得狡辩,那根本毫无意义。反正打都打了,自己好歹也是干着刀尖上添血的勾当,也不在乎多一个仇家,更不怕报复。
“你就是路易?”来人大概一米八几的个头,浑身肌肉虬结,显得极其彪悍。
路易没有学过道家修身养性的吐纳呼吸,而且巴育大师的本意,显然也不是让他在这里平心静气。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反而越来越变得更加烦躁不安,隐隐中,一股原始兽性在心底咆哮怒吼起来。
“恭喜你,菜鸟!终于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泰拳手。”
虽然路易完全听不懂其中的含义,却不妨碍从其庄严深沉的语声中,体会到那神秘坚定的信仰之力。
此前不乏对泰拳好奇的家伙来这里锻炼,因此这种情况那些拳手和巴育大师都是已经见惯不惊,芭提雅按惯例送来伤药,却根本没人提出送他去医院治疗,最多叮嘱他,实在熬不住,就修养几天。
“路易,你知道,今天芭提雅为什么带你到这里来吗?”
随着时间的过去,路易慢慢开始适应这种氛围。他一边思量着,一边用心体悟着拳意,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感到深深的疲惫,还有说不出的暴躁。
如果一个普通人想要成为,正式的泰拳手,大约需要9个月时间。然而这世界从来都不会缺少天才,但如果是蠢材的话,他也就坚持不了那么久。
巴育大师先用暹罗语向其信仰的神灵祈祷着,又说了一番祖先的教诲和戒律,以示传统。
突然间,十来个人涌进屋子,手里拿着水果、花束,喜笑开颜地围住路易。
这是怎么回事,路易有点摸不着头脑。
“基地门口有人找你,神情不善,看起来也很厉害,你要小心。”芭提雅赶过来叮嘱道,虽然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偶尔还喜欢捉弄下新人,但关键时刻还是很热心。
终于路易受不了这种压抑沉重的气氛,忍不住站起来,拼命而疯狂的大喊大叫,直到大汗淋漓,浑身虚脱的瘫倒在地上。
虽然在无限空间的训练下,注定要走上打打杀杀的道路,但目前来看,路易的心理素质还是显得极其稚嫩。
“按照我昨天教你的姿势方法,来踢这个沙袋,注意看我怎么发力,怎么出腿……”
装扮完后路易,就像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他双手合什向大师巴育双膝跪地,聆听教诲。作为传道解惑的引路人,完全可以经受起弟子如此大礼。
“好了,芭提雅,别再戏弄路易了。”门外传来老人的声音。
巴育大师意味深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弟子们离开屋子。
他静静的放松四肢,任由他们摆布,感受着这古老仪式中蕴藏的心灵力量。
路易并不算是天才,虽然才用了一个半月左右,但他是带艺投师,半路出家。
不正如海水退潮之后,会在海滩上留下许多痕迹与残留,他也体悟了一丝拳意,足以让他武道上更进一步。
路易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这是暹罗人成为泰拳手的一项传统仪式,也意味着,自己最近的表现达到了,入行的最低标准。
点头应了一声,向门外走去。
趁着还没失控之前,他起身走出屋子,在外面来回散步,深呼吸,等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再进入屋内继续……
巴育大师又用中文解说了一次,这些教诲和戒律,和许多武馆中的大同小异,只是暹罗人不仅带着浓郁的佛教色彩,而且更加严格自律,类似苦行僧的清修。
这一天,路易整整训练了四个小时。第三天早上起来,他的左右小腿骨已经赫然高高肿起来,精光透亮,乌青大片,看起来十分恐怖,一落地就钻心的疼痛,走路也是一瘸一拐。
为了尽快养好伤,除了自己去食堂打饭,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在基地里因训练受伤的人多的是,除非实在爬不起来,不然没人会来照顾你。
第二天,芭提雅带着他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布局和昨天踢木棍的差不多,但这里挂满了沙袋。
路易估算一下沙袋距离后,便按照芭提雅的指点,调整好姿势和位置,用力一脚踢出,用小腿的迎面骨为发力点来冲撞沙袋。
他露出微笑,巴育大师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学习泰拳最好的方法,只要不断的感受体会,意志力才能越发坚定无畏,才能适应和忍受下泰拳的那份艰苦沉闷。
“请大师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