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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棋笑着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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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毅摊手示意楚棋拿起桌上的筷子,桌上菜肴丰富,碗大盘深,菜量十足。清蒸兔肉、红烧兔肉、凉拌木耳、红烧肥鱼、香滑蛋汤,还有一壶清酒。
“我的兄弟,韦鹰。带他见见世面。”
原本只准备两个座位,不过房间里椅子还是不缺,楚棋搬来一条示意韦鹰坐下。
两人结伴穿梭在夜幕之中,两个多月前才经历了兽潮,此时的食物还算充沛,故而材料充足,生意火爆。贫民自是不会出来吃喝,只是窝在角落里,等半夜三更,“有钱人”吃饱喝足,他们再争夺残羹剩饭。
韦鹰受宠若惊,连连举起杯盏,仰脖喝下,一口烈酒下肚,才意识到失态——大丈夫当宠辱不惊啊,何时才能像楚哥那般,凡事淡然处之?
韦鹰目瞪口呆,他一直以为恩人是某个大家族的少爷,没想到,原来他竟是从贫民区崛起的!韦鹰也是二十岁,两相比较,高下立判——一个是遇事从容不迫的兽将级武者,一个是庸庸碌碌,如果不是被楚棋拉扯,估计还在贫民区底层苦苦挣扎的无用之人。
“够刺激,我们干了!”
韦鹰佩服得五体投地。
楚棋顿了顿,一口烈酒喝下去。面色有些红润。
是夜,月光如潮,混乱区烟雾缭绕。韦鹰兴高采烈的跟随与楚棋身后,他新晋武者,体内的玄灵数量极少,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高兴。
韦鹰在一边听着,他清清楚楚记得,那场火刚发生时他很忐忑,害怕无数金属兽冲出来,贫民区血流成河……只是,这似乎有些杞人忧天,金属兽没有冲出来,甚至,他们去捡金属兽尸体也收获无几。
所幸楚棋带着韦鹰绕那一段路看他以前的住处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不然,就在此刻会被淋成落汤鸡不可,夜雨里,听到远处有人大声欢呼,也感觉到整个城市瞬间湿漉漉了下来。
“前些天的火是很大,上沪市都快成灰城了。”
韦鹰有些紧张的扶着椅子的两个扶手,忐忑的点了点头,上沪市没有人不认识宋少爷的,宋少爷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他对楚棋的崇拜不禁更上一层楼,或许楚棋正是那一种连王者都敢不敬,睥睨一切的无敌自信让他一路披荆斩棘,一路高歌猛进,跻身高高在上的兽将级武者吧!
“楚哥,这次找你来有一事相邀。”宋毅少爷夹起一块肥肉扔进嘴里。
宋毅少爷一愣,哈哈大笑。楚棋也是很高兴。至少,久而久之,韦鹰便能独当一面!
“最近有一场地下车赛,乃是上沪市一群有钱的闲人举办的,你知道,小弟我虽然爱玩车,可技术一般般,但是奖金太诱人了,我只好找楚哥帮忙。”
相由心生。不是权势不够吸引人,而是楚棋一颗心很充实,不会被权势所左右。
“楚哥说笑了,上沪市各大家族都被这场火弄得灰头土脸。”
楚棋遥指那边,心中百感交集:“古人诚不欺我,他们说,总有一天,你会满怀感激的回忆曾经面临的苦难,因为那些苦难是你步步为营登上高峰的垫脚石,甚至是你上青天的天梯!”
楚棋摆摆手,显然是毫不在意,就算他现在不和宋少爷走得近,也会被关注,欲盖弥彰反而适得其反,所幸顺水推舟,这样还可以乱人耳目。
“五千万!”宋毅少爷见楚棋一口答应,欣喜溢于言表,叉开手掌摆了一个五的手势。韦鹰目瞪口呆,五……五千万,这不是开玩笑吧。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知道,楚棋的身边从此多了一位死士。就像几千年前的荆轲,让他刺杀秦王便会义无反顾。韦鹰也会是这种人,因为楚棋对他有知遇之恩。
宋毅微笑着点点头,一一递过筷子,推了酒盏,揭开清酒壶塞,将琼浆玉酿倒出来,先敬了一杯。
宋少爷终于是笑呵呵起来,酒壶推来推去,不一会儿便空了。于是三人吃菜吃饭,屋外雨势渐渐小去……
两人快步躲进小屋檐下,一弧闪电劈开夜幕,照白了两人面庞,推门入室,厅内坐着的,正是宋毅宋少爷,他今日衣着普通,正弯着腰去调桌边的电风扇:“没想到,一场雨突如其来就来了,和前些天的大火一样,没有丝毫征兆。”
“楚哥修炼神速,这么点时间就步入兽将级,恐怕不久后就会成为王者,想必不会再遮遮掩掩了,所以我也是大胆冒犯,说这不情之请。”
“这是宋家少爷,宋毅,生死之交。”
而他最关心的还是奖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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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票。”
不知不觉,天上乌云暴卷,昏昏的夜色终是全部暗下来,一场夏日暴雨冲刷而至,燥热在大街小巷里奔腾,叫人气闷,也叫人欢欣鼓舞,须知,可是有近两月未曾降下滴雨了。
“我也敬宋少爷一杯,承蒙抬举。”韦鹰此举倒是不卑不亢,坐姿挺拔,有了一丝从容。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间小房子面前,小房子很古旧,墙壁乌黑,小窗户的玻璃也是黑漆漆的,微弱亮光从其内挤出来,犹如遥远天边的星辰。
“和楚哥交朋友,获益匪浅,这一杯,再敬!”
“奖金是多少?”
楚棋要来此处,是应一个人之约。不过他特意绕了一段路程,去看看曾经的居住区。
宋少爷的性子趋于平和,是不慌不忙,成竹在胸的儒雅风格,他与楚棋有共通之处,然而眉宇间却有那么些权术——也可以说是野心。楚棋则不然,他的眉宇间都是温和的,也可以说是有那么一丝虚伪,只是决然没有对权势痴迷的神情。
“这一杯,敬韦鹰小哥,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宋毅顺势捧起了韦鹰,也自干了一杯。
“以前我便是住在这边的烂楼之内,这里人口不多,居住环境很差的。周围人迹稀少,唯一一个人流大的地方就是一个地下拳场,我曾经被迫在里面做生死格斗。”
但凡出来夜游的都是小有身家,起码不用为温饱担心的人,这种人不少,皆坐在街边摊点上吃酒猜拳,高谈阔论。
同样是弱冠之年,同样是出生卑微,生活却是天壤之别。
好雨知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