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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孙失踪的三天,对全家人都是如同地狱般的折磨,女儿凌昕精神已经陷入崩溃的边缘,秦海燕只能每天强忍着悲痛,为女儿送水送饭,安慰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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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燕身形一顿,没有说话,然后又默默吃饭。
这几天,女子都会在天还未亮时就来到这里,然后在夜深之时才会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虽说一直收获着失望,但她总是咬着牙苦苦坚持。
不过,凌琳似乎听出了秦海燕话里的未尽之意,情绪变得更为激动,大声喊道:“至少,至少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她的独生子陈影龙自小生性顽劣,成年后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欠了数百万高利贷后跑路,留下她天天被人追债,生活过得苦不堪言。
一名交警站在安全岛上执勤,虽说凌昕已经影响了交警的工作,但交警并没有驱赶凌昕。
房间里又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中。
凌涵宇说道:“出去找孩子了。”
凌涵宇实在听不下去,挥手打断凌昕的咆哮。说道:“住口,这个时候你还在瞎添什么乱?坐下!”
看到凌琳情绪有些失控,秦海燕也就不再言语。
凌涵宇没有说话。
凌琳说道:“茫茫人海,凌风有什么能力可以找到孩子?”
凌昕站起身,愤怒的说道:“我哥都还没有吃,你怎么就能吃得下呢?”
该说的都已经说过,无论如何悲伤,生活还要继续。
客厅里,凌涵宇茫然的看着电视屏幕,电视里正放着无聊的肥皂剧。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短短三天,凌涵宇的鬓角就增添多了几许白发。
凌风打开门锁走进客厅,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看到过这个孩子吗?”一名三十余岁的女子站在十字路口中央的安全岛上,拿着一张两三岁男孩的照片,焦急的询问每一个经过她身边的路人。女子身边放着一张巨大的展示牌,写着“寻子启事”四个粗大黑体字,下面是一张男孩的照片。
秦海燕默默走进家门,和前几天一样,饭菜依然摆在桌上分毫未动。显然,凌涵宇还是没有吃饭的胃口。
看似柔弱的秦海燕此时却显出前所未有的坚强。
凌琳大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没有尽心尽力啦?”
秦海燕沿着人行道走向女儿。
执勤的交警走过来,提醒道:“大姐,您的电话响了。”
十字路口。
凌昕此时已是双目茫然,机械的询问着每一个路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展示牌倒在地上。
凌涵宇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可还是慢了一步。
十字路口,汽车川流不息,行人人来人往。
看到秦海燕一个人吃饭,凌昕显得有些不平衡。
一阵风过,将竖在安全岛上的展示牌吹翻在地。
包里的电话已经响了数遍,但她根本未曾在意。
“凌风,你手里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凌涵宇费尽全力才控制住情绪,可连续几次都因过于激动而组织不起连贯的话语,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敢说出外孙的名字,生怕再次失望。
“姐姐。你还吃得下饭吗?”
秦海燕已经接过凌风手里的孩子。
凌琳是在憋不住了,问道:“凌风哪去了?”
秦海燕陪了女儿好一会后,摇摇头无奈的离开。
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间房屋,没有一丝欢声笑语,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沉重。
凌昕坐在安全岛的花坛边痴痴傻傻地看着川流不息的行人,寻子启事的展示牌就摆在她身前。
交警扶起展示牌,同情的看了凌昕一眼,又走回岗位继续执勤。
凌昕草草吃完饭,拒绝了母亲让她回家的提议,又开始站起身询问路人。
凌琳继续道:“这个时候凌风还不知道留在家人陪着父母,有没有一点责任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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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涵宇原本情绪就低落,这时更为烦躁,坐在沙发上也懒得去安慰妹妹,反倒是秦海燕有些过意不去,坐到凌琳身边低声安慰。
凌琳撇撇嘴。不屑道:“警察都找不到孩子,凌风凭什么可以找到?”
一阵突兀的开门声传来。
秦海燕有些不乐意了,说道:“凌风出去寻找孩子,总还是比在家里陪着我们要好些。”
一家人都站起身,望着凌风手里的孩子。
听到凌琳有些强词夺理的无理取闹,原本生性淡泊的秦海燕也有些恼怒,辩解道:“我可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说凌风出去寻人,并不是没有责任感的体现,至少……”秦海燕原本就不喜欢这位小姑,凌涵宇在北京动手术时,凌琳逢人便说她负担了哥哥的医药费用,但实际上凌琳并没有拿出一分钱。不过。一些伤人的话语,临出口时秦海燕还是收了回去,毕竟她不习惯出口伤人。
凌昕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在包里翻寻电话,“啪”一声,电话从包里掉出来摔在地上,裂成了几块。她拼装了几次都开不了机,心里一急躁,就直接将电话丢了出去。(未完待续。)
她走到饭桌边端起饭碗,开始默默的吃饭。
凌琳愤愤坐下。
很快,秦海燕就结束了食不下咽的午饭,默默收拾着餐具。
凌风笑着点头。
凌琳坐在沙发上陪着凌涵宇,嘴里不时发出长吁短叹。
秦海燕继续吃饭,依旧没有回答。
凌风手里的孩子头脸裹着,看不清面容。
凌涵宇和秦海燕夫妇对外孙极其疼爱,这种近乎宠溺的关爱让凌风都曾心生嫉妒。张铭的失踪。对整个家庭是一种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对于凌涵宇和秦海燕两位老人。
秦海燕说道:“只要尽心尽力就好了。”
凌昕被秦海燕的视若罔闻激怒,情绪更是激动,站起身大喊大叫道:“你是冷血动物吗?你就没有一点伤心吗?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吃得下饭……”
女子正是凌风的姐姐凌昕,而照片上的孩子自然就是凌风的外甥、凌昕的儿子张铭。
秦海燕收拾完餐具,走到沙发的另一头坐下。
一家人陷入狂喜。
吼了几声后,凌琳反而流下了眼泪,坐在沙发上独自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