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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谨慎,就是一条人命、两万两银子,诚有啊!两万两银子,粗粮能买两万石,两百万斤粮食啊!这时节能活多少人命?你想过吗?
俺把沧州府、微山、孙家大院的事情交给你,你能不能顾得过来,怎么顾?顾不过来就要再找人,能顾过来,这次银子被劫的事儿你怎么说?
有了地点,这事儿就好说了,李大成的双眼眯了一下,或许寻仇这事儿也是运送西沽武器最好的掩饰,局势有些变了,先拿这帮不开眼的试试水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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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上门还要卸家伙事儿,这不是找死吗?李大成一个大耳光抽过去,钱老八双手一推,挡在前面的几个人就成了滚地葫芦。
船,营地之外的数量足够,曹老二他们准备的时间,李大成决定去会会吕祖堂总坛的曹福田,谈成了不动刀兵,谈不成就生死相向。
“大师兄,您喊俺?”
寻仇,只是眼前的一件事儿,俺就想了这么多,你想到了多少?
“叔,俺记住了!以后再有一次,你剁了俺!”
钱老八,你们跟俺来!”
“这不是咱们的地盘,做这事儿也正好能为交易打个掩护。
“多谢!培河大哥,给咱们指指去吕祖堂的路。放心,即使出了乱子,兄弟也不会牵累你的。”
“注意警戒!”
黄河拳成立的时间太短,人员太杂,若是有三五个月时间,李大成还能勉强操练他们一下,现在时间最紧迫,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李诚有的消息来得早,到了码头也才半上午,因为一早出了事儿的缘故,码头上也有些萧瑟,船到码头,李大成依稀看到几个红衣人快速向城内跑去,看来他们也知道害怕啊!
李大成的这些东西也是现学热卖,究竟好不好使,还得看世道。
“天津城外的一处仓房,是吕祖堂的下属!”
转出路口,李大成等人就被一队红衫义和团给拦下了,瞧他们的气势,还真是有别于一般的乱民,是操练过得,但在李大成眼里,他们也就是被操练过的乱民而已,枪声一响多半会作鸟兽散的。
做个半个多月的买卖,李诚有因为实诚,在苏浙、豫北、山西的商家那边谋了一个小山东的绰号,因为年轻肯学、加上舍得花银子,无论是东家还是掌柜,都乐意指点李诚有一下,这半个月他听得最多的一个词儿,就是谨慎二字!
“狗日的义和团抢了老子们的几车银子,老子要报仇,剩下的事儿让总督衙门去管吧!”
“卸你娘,滚!”
“进!”
“爷,这是日升昌的汇票啊!”
“嗯!你去找老曹,让他选八百靠实的青壮,两百漕勇,马上换上那些号衣,要求只有一个要有官军的架势。”
看了看周围的地形,不是个以少胜多的地方,要想遁走,只能从吕祖堂后身走房顶了。
银票若是无误,最迟今夜交易!”
“怎么?还想让爷给你银票?让你们在西沽做场无本儿的生意?这汇票,时间到了见票即付,一个月的时间,咱们都不吃亏,那是日升昌总号的汇票,只要洋鬼子打不到山西,这汇票就好使!”
“这就好!”
这段时间,他那边的买卖做的顺风顺水,护卫的事儿有些忽略了,谁曾想,竟被天津卫的义和团给盯上了。
见钱老八有拔枪的意思,李大成给他挡住了,这就是阴人的后招,现在亮了就露底儿了!
曹宝初走了之后,李大成面带深意的扫了一眼李诚有,银子被劫这事儿,他这个大侄子没交代是不成的。
“让大狗选五十个好手,俺马上就走!”
“兄弟,怎么走的这么匆忙?”
“昨天就运回来了,一千多套!”
“行了,到大憨那边找二十个车把式,让漕船上的人马上去摸一摸吕祖堂和咱们寻仇的路线,还有西沽的水路。
“老子是黄河拳的大师兄,告诉曹福田,老子是来问罪的,老子的银车被你们的人劫了,告诉他,这事儿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老子就带人强闯天津卫!”
护送漕船的兄弟,多半都是山东来的,而且还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正是火气旺不顾忌后果的岁数,这事儿如果处理不当,留下的就是陈年老病根。
“起来,这是银票,验一验!”
出了小管家的暗门子,李大成又碰到了于培河,看来这位老哥在天津卫的眼线也不少啊!
“嗯!西沽的号衣到手了吗?”
鬼头刀是李大成训练过的,他这边一声令下,九个鬼头刀,就在他身后布成了一个方阵,四面八方都在他们的眼中,钱老八也是上前一步,挡在了李大成的前面。
一来,银子被劫,需要有个说法!二来,兄弟死伤也要有个说法!第三,俺在天津卫卖枪的事儿,需要有个藏掩,寻仇杀人正合适!
李大成做事儿确实都想了后路,无论是抢是讹,他都想过不成的后果,世道虽乱但绝不能丢掉谨慎二字,一旦没了谨慎,乱世之中就是半个死人。
“成!小的这就去回复,爷带人等在西沽就好!”
收回小管家手中的汇票,看了看数额之后,李大成收了起来,接下来就该会会吕祖堂的曹福田了。
“谨慎啊!做事之前一定要前思后想,这次俺打算去寻仇,你小子知道俺是怎么想的吗?
这次出事儿其实怨不得旁人,自个儿的不谨慎才是惹祸的根苗,被大成叔刀子一样的目光扫过,李诚有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大成叔的眼神可比那些东家、掌柜厉害多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凑齐银子凑齐人手,除了官府,大清还哪里有这么高效率的地界?来去匆匆的李大成,不仅没让小管家怀疑,反而博得了小管家的信任。
粗心大意就这一次,引以为戒!”
“卸了身上的家伙事儿,曹大师兄在总坛等着你们!”
“妈的!抢咱的人在哪?知道不?”
“大狗,你留在船上,来找事儿的,只要不是官军宰了再说,一旦杀了人调头就走!
只是被抢了银子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死了人就是结了死仇,这仇不报,手下的人肯定气不顺,这时候大局虽说关键,但仇不能不报!
第六,就是退路!曹老二那里的号衣是武卫军的,即使运河戒严,凭着武卫军的这身皮,俺也能带着大伙冲出来!
按下了怒火,李大成又想了想银子被劫的事儿,貌似自己那大侄子的话有些水分啊!漕船上的汉子,即便是船工,也比土里刨食儿的凶蛮,没声没响的被抢了,这事儿不对。
“叔,那边人多,您带着大憨叔去吧!”
“兄弟走的是水路吧?若是乱了,走北门!我在那边给你拦一拦!”
“兄弟,这事儿可不能啊!姓曹的在天津卫信众无数,惹了乱子,总督衙门也要震动啊!”
带着鬼头刀进了城,李大成直奔小管家藏身的暗门子而去,只要敲定了交易,自己先报仇后买枪两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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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带着钱老八先走一步,让曹老二备船,人马晌午必须到西沽附近!”
“好!很好!你让曹老二来一趟!”
义和团在天津卫行事很大胆,银子是在离开码头的路上被劫的,那边没人主事儿,当时也就没有把银子抢回来,只记下了来人的地址,这事儿又是李诚有的一个失误,粮船没有可靠的人率领。
“叔,这事儿是俺做的不谨慎,运银子的船上只有四个兄弟,骡马车也是在码头上雇的,用的次数多了一些,才被人盯上的!”
第五,俺想借着这次寻仇的机会,会会吕祖堂的曹福田,若他是个汉子,将来合作一把也未尝不可,若他是个小人,待俺真正踏上津门的那一刻,即使不杀他,也要将他控制起来。
抢、强取豪夺,银子来的很快,但能一直抢下去吗?不能!最终还是要做买卖挣钱的,做买卖挣钱,要的就是谨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时候挣钱容易,赔钱更容易,那些囤盐的,过了年老子就能让他们哭的找不着北!
“相信姓曹的那边,也会顾忌总督衙门的,这仗怕是打不起来,即使打起来,老子也不会吃亏,咱们的家伙事儿可都带在身上呢!”
第四,俺可以用这次寻仇来试试直隶总督衙门对义和团的态度,若是咱们前脚杀了人,天津卫的官军后脚就出动,义和团还能接茬闹!不然,咱们就要退守沧州府!
“爷,这事儿可不敢做啊!”
“知道了!”
一听李大成直接对上了曹福田,于培河的脸色就难看了,这要是火并了,出了事儿他也得跟着吃瓜落啊!吃瓜落还是小事儿,一旦乱了整个天津卫,事儿就大了!
“一个护着银子的兄弟肚子挨了一下,还留在那边医治,不过听回来的兄弟说,怕是……”
到了小管家栖身的暗门子,李大成推门而入,里面没有女人,小管家半倚在榻上正在养神呢!
黄河拳第一次死人,就落在自己手里,那些护船的兄弟,都是大成叔精心挑选的,说这话的时候李诚有有些心虚,这事儿怨不得别人,就是因为他自己大意了,两万多银子只有四个人护送,这事儿大成叔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发火的!
“什么人?不知道这是义和团总坛吗?”
“怎么这么急?”
跟义和团谈判,玩的就是一个匪风悍气,说理屁用没有,你越横他们越是重视你,软绵绵,猫三狗四的货也敢来撩扯你。
“短家伙别亮!”
沿着于培河指的路,李大成带着鬼头刀一路疾奔,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个披红挂绿的所在,就出现在眼前,这地界,还真不难找。
“狗日的义和团,劫了老子的银子,老子要去找曹福田理论理论!”
如今李大成可是于培河的大金主,他往后的好日子可都靠着这位主儿呢!这里是天津卫,武卫军的天下,曹福田想乱,还要看看武卫军答不答应,虽说有些忌惮曹福田的吕祖堂,但真正要干,于培河这样的军中汉子,还是有几分血性的。
“这是什么话?往北快走,半个时辰就到,到了左近一看便知。”
带上李大狗的五十人,乘坐三条快船,直奔天津卫的方向,好在劫银子的义和团分坛是驻在城外的,如果是城内,这么大动干戈就太冒险了。
曹福田听的是官府号令,如今的局势有些紧张,这个时候火并,曹福田那边也会投鼠忌器的,李大成的依仗一个就是曹福田的投鼠忌器,第二个就是腰里跟背上的家伙事儿,有了这两样这次会曹福田,只能是谈判,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谈崩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