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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夫,快快帮我辰儿看看——”
说着,便吩咐翠竹喂林梦瑶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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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这里便是了然,刘氏哪里还有让郭矍离开的道理,立马奉为座上宾。请了郭矍坐下,殷殷道:“郭先生,请体谅我为人母的心情,还望您不遗余力救救我儿。要甚药材之类的,我顾家自是不缺的——”
“秋菊,你这是怎么了?”掏了火折子,玲珑低声询问着。
只是,一切真的会按照她策划的发展吗?
“夫人,宋大夫来了!”
微微睁开眼睛,入眼便是翠竹一脸的焦虑,显然她也是担心那拙劣的妆会被揭穿。
郭矍说着又看了看陈氏,见陈氏母女皆是怒目相向,捋须又道:“此处倒非我久留之地,在下就此拜过了!”
玲珑的声音由远及近,而后便是跪拜声,除了宋大夫的声音,还有一个便是郭矍的声音了。听了郭矍的声音,林梦瑶心下生疑惑:他怎的也过来了?
搂着刘沉香的陈氏站了起来,犹豫着提议道:“姑奶奶,咱们是不是该请个法师来看看?”
“你是谁?为甚要害我夫君?莫要……莫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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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那林梦瑶的胡话再次响起。
(034)不速之客不速仙
刘氏出声,话音刚落,那陈氏又开了口。话锋却是对向郭矍的:“哼,你怎的也来凑热闹了?我们可不欢迎你这般龌龊的骗子。”
“没……没什么……”
起了身,郭矍所往方向竟是林梦瑶坐在的外间。
见众人惊惧,原本沉默的刘氏也是双手紧握。即便陈氏不说,礼佛的刘氏也想到了鬼怪之说,请法师的念头也是有了,只是,她所信奉的真一大师远游去了,这桐庐哪还有信得过的法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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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尖叫,吓得众人一哆嗦,原本面色苍白的秋菊突然看向窗外,也不知见到了什么,吓得一阵瘫软,若非翠竹搀扶,她便要倒在地上。
“哈哈哈——”郭矍已跨出了门槛,听得刘氏这么一说,回转身来,爽朗笑道:“顾夫人抬举了,在下虽被唤作‘铁嘴半仙’,倒还没有隔空掐算的能力。只是偶经顾府,被你家丫鬟拽了进来而已……”
玲珑应了声,立即出了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听着里间两对母女时不时的低声谈论,林梦瑶的心越加平静了。这顾北辰的印堂和嘴唇可不会凭白就发了黑,那是她嘱咐翠竹化上去的,因为天气一时倒也不容易发现。可现在屋子里亮了灯,天气也有放晴之兆,那刘氏等人总会发现端倪来。
阴雨绵绵,天色昏暗,室内又仅有一盏微弱的油灯,林梦瑶还胡话不断,众人免不得一阵慎得慌。面面相觑,众人一时说不出话来。那翠竹却是眼中闪过一阵精光,突然嚎哭出来。
见众人注目于她,赶紧跪下冲刘氏道:“夫人,奴婢刚刚带了宋大夫回府,在府第不远处便听得郭先生自言自语,说咱们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郭先生本是不愿进府来,可奴婢想郭先生既能看出府里的不妥,那必是有些道行,许是能助了少爷……”
那翠竹恰好也看到了她,连忙摆着手让她闭眼。这才闭上眼睛,门外就传来一阵纷乱急促的脚步声。
郭矍接了话就要往外走,那玲珑却是急得赶紧示意刘氏。玲珑自小长在刘氏身边,有些事自是不说也能明了,刘氏赶紧开口挽留。
秋菊显然心绪不宁,应了声后便紧闭着嘴不再说话。八盏灯点亮,室内敞亮了不少,阴森之气瞬间消退了去。只是,林梦瑶满口的胡话还是让众人心绪不宁。
其实,她的计谋远不于此,就是之前那赤公子的事情也有她策划的痕迹。
“你们去把灯点了——”
“郭先生请留步!”说着,又看了看玲珑,见玲珑满眼肯定,猛然想起郭矍“铁嘴半仙”的称号。如此,倒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郭先生,可是有法子化解我辰儿的劫数?”
一番焦虑,刘氏看着蹙眉昏迷的林梦瑶和印堂发黑的顾北辰,终究对玲珑道:“快去请了大夫过来……顺带……看看有无得力的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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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的行为均是林梦瑶所教,虽不知这般有何用意,但她也完成得甚好。故作晕厥、却又时不时的说上两句胡话的林梦瑶,思绪百转千回。
玲珑脆生生应了,秋菊却是面露难看,半晌不动弹。若不是玲珑拽了一把,只怕连挪步都不晓得。
丹药入口,郭矍朗声呼道:“醒来——醒来——”
众人翘首看着玲珑的身影消失在细密的雨色中,屋子里又归于了平静。只是平静的表面下,每个人心中都是一层波澜。刘氏母女、陈氏母女心中的复杂自不在话下,林梦瑶主仆的心思也是足够复杂。
那郭矍捧着茶杯一阵沉默,终究是叹了口气:“唉,我本欲置身事外,可终究与你顾府有缘。”
那翠竹也是知晓林梦瑶佯装昏厥之事的,面色尴尬不安,接过丹药犹豫着,最终还是在众人的注目下喂了林梦瑶。
说着,郭矍便要往外走。那玲珑却失态喊出了声:“郭先生万万走不得!”
“是吗?那我倒是着实不该来此了!”
窗外风声愈来愈大,雨滴也渐渐大了起来,风声夹着雨声,天气越加阴冷起来。顾如玉抿着嘴,终对秋菊与玲珑开了口。
郭矍停了步子,应道:“想来夫人还记得我曾说过,这顾府少夫人是洪福之人。今日顾公子之所以遇有此劫,皆是因为少夫人身子违和,镇不住这一直萦绕不散的陈年怨气。如今,想要破除这般怨气,还得先让少夫人醒来才是!”
心中生疑,眼帘不觉动了一下。不想这般细微动作恰好落在了郭矍眼中,郭矍勾唇一笑,从怀中玉瓶倒出粒圆润透明的丹药:“顾夫人,这是我师祖耗费十年光阴炼制的丹药,少夫人服下之后必然苏醒!”
林梦瑶这般做自然是有所打算,她的谋划很简单,借着昏迷伪装出与鬼神相触之象,然后借言鬼神指点,以自己的鲜血为引救了顾北辰——而刚刚她给慧珠的纸张上记载的就是解黄金醉的毒的方子。
“夫人夫人,救救我家小姐——”跪地,抱着刘氏的双腿便是痛哭流涕:“自见了那赤公子的死状,我家小姐就昏迷不醒,口中老是说着这般胡话……呜呜……姑爷……姑爷也便不好了……”
“郭先生,我儿在里间——”
听得郭矍的话,林梦瑶更是不解,这郭矍究竟要干什么?
今日外出去望春亭,本就是故意留了空隙,只是她没想到有所行动的仅仅是秋菊而已。秋菊趁着她们外出之际,将赤公子杀了,她便帮了一把手,让慧珠将赤公子的死状再布置得可怖些。不仅如此,她还命了慧珠在窗外的树上挂了似公鸡模样的布匹,刚刚心中有鬼的秋菊,就是看了那影子,才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