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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枫回身,冷冷瞪着他,突然一把夺过瓷瓶,拔开瓶塞,将其内十几粒猩红的药丸倒入掌心,又全部塞入口中!
他不知,身后不远处,青裙少女无声的泪水早已濡透了衣襟……
“知道我脾气就好。
www.biquge001.com明幽还在林子外等我呢,本少爷去了!”叶咏足尖点地,旋即飞掠过杉林,“半年后见,枫!”
“呃……”手印尚未结好,少年却低喊出声!他双手抱头,痛苦无比地蜷缩在地,翻滚着大呼:“音袭,停……停下!”
高大的黑衣公子朗声而笑,倾城绝世的容颜泛着些微的妖异。他一身墨色,唯有长发被一根银绸高高缚在头顶。他伸手,随意地拍了拍红衣少年的肩膀,讥诮道:“什么人?当然是小枫的朋友了!”
“我并没打算活着回去。”深眸平静如海,他冷静得超脱了年龄,“我只要你的人头。”
堡外,杉林。
一门客低低道:“穆盟主……心脉震裂,怕是已救不回……”
“少年郎,和我决斗,这么点本事还不够。”
良久,红衣少年方从一片沉寂的黑暗中冷着脸走出。
叶咏漆黑的瞳仁划过瞬间的震痛!他双掌运功,抵在红衣少年背部命门,叹息说:“只有这样了!”
“你疯了,弟弟!”永夜惊呼,拼命摇晃着对方的身体,“会、会死的!”
一声嘹亮的长啸,镇住了慌乱的众人。乱舞的红叶,戛然而止。三绺长须的中年男子,看穿一切般凝视着状若魔神的红衣人。
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臂优雅地抬起,在胸前缓慢地结出一个繁复而精妙的手印!
只是,他回身,轻轻拥住她,声音是久违的低沉温柔:“这次,我要去很久。如果十天之内还没有回来,你就不要再等我,立即回银月山庄。”
他们此刻,已辗转至陵城。舞枫要杀的人,也越来越难对付。
霜叶如花,银针似雨,交错碰撞,许久,竟是近不得对方三尺之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叶咏推开他,起身恶狠狠道:“少恶心!为什么?本少爷行事从来没有为什么,只有高兴和不高兴!”他望着他,笑容绝美,“我是叶咏,是你的兄弟,不是对手!”
就在此刻。
唱到最后,竟成了挽歌!不知是为他自己,还是在为别人送行……
“我宁可你杀了我,也不要你这样将自己折腾死!”永夜叹息,低喃摇头。不单是因为有着相同的血脉……
“杀了穆威,天下第一!哈哈……”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的嗓音瞬间冰冷,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转身出门,面无表情道,“我这种人,不值得你如此!”
焰色消失在夜幕尽头,向着晨光熹微而去。
飞檐下,青裙少女屏住了呼吸!
“枫少爷,你这不是在为难奴婢吗?”黑纱女子居然在他面前跪下!
没有任何花哨,少年径自夺过堡外护卫手中长枪,一路杀上堡去!
哈哈哈,还有比这更疯狂的事吗?!
“你……”穆威怒极反笑,“朽木不可雕也!既如此,就由我穆某人替圣翎先生清理门户!”
终于,两人都瘫软在地。舞枫扶住叶咏,叹说:“为什么要救我!耗费这么多真气,怕要半年才补得回来,为什么?”
对不起,枫。小青今日,不会再听你的话了。
青凰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二人,幽紫的毒血从舞枫口中不断涌出,霎时将他的脸色抽得雪白。他身后,黑衣叶咏亦口吐鲜血,似要耗尽全身精元去救身前这个人。
“枫!”青凰从身后紧紧拥住他,哽咽道,“枫,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看到,舞枫自袖中取出一枚黑玉牌,对内堂外守着的黑纱蒙面女子道:“言梦,叫永夜出来见我!”
“枫,你忘了件东西。”黑衣男子从内堂追出,掌心是一枚白瓷瓶。
“枫,你不要去了!”她死死拉住他的衣袖,仿佛感觉到什么般,死死不肯放手。她连声央求,柔弱如就要枯萎的兰花。
“走不得!”一角白衣划过,音袭拦在三人身前。
他长歌起舞,状若疯狂,惊起落鸿唳天:“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叶咏扶着舞枫向前走去,低低道:“以你的实力,怎伤得这么重?”
只是杀戮的挑衅,只为换回几条命!
“我……让我死了吧!”舞枫望着他,深眸中的疯狂犹如受伤的野兽。他手一扬,半空蓦然多出一片单薄的红叶。
“哈哈哈哈哈哈……”舞枫狂笑,一把推开他,白瓷瓶在掌心捏成粉末,“你为什么害怕我死掉?我死掉你就是同辈中的天下第一,你不是做梦都想着当天下第一吗?”
“小青,你给我回去!”一声怒喝,红衣少年挣扎着爬起,强撑失血过多的身体挡在少女身前,双唇颤抖说,“你想怎样就冲我来,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她无半点关系!让她回银月山庄。”
“小雷?”音袭蹙眉,望着面前三人离开,竟不再阻拦。
“青凰丫头?”音袭漠笑,同情地望着她,“你离开师门整整七年,自身都难保,却还想要救他?”
“少年郎,老夫实不忍见你小小年纪便堕入魔道!本是一片好意,方苦苦相劝。更何况我与圣翎先生本是至交,又怎肯出手,伤你性命!”穆威目光慈爱,语气恳切,像个仁慈的长辈在训诫知错不改的孩子。
沉重的黑漆铜门开启,红衣的身影如扑入黑暗的最后一道火光,那么刺目,令人心惊!
众人纷纷后撤,强大的气劲,早使得苑中摧枯拉朽狼藉遍地。
“出来!”他面无表情,“要死的只有你,与旁人无关。我可以放过你三千门客!”
“原来,你是圣翎的至交……”舞枫淡淡道,“这么说,你更加该死。”他抬手,轻轻捋过右耳亮红妖冶的流苏,“请动手,别再废话了。不然,我就先动手。”
天已明。
“永夜,你最好别耍花招。”舞枫伸手向前一指,门锁自动脱落。内堂门洞开,他左手紧扣黑衣高大男子右腕脉门,一步一步沉沉而入。
陵城,五云堡。
闻风而至的武林众侠,将他重重围困在一片梧叶纷飞的花苑中。
他抬起手背,擦去唇边污血,双眸霎时亮如妖鬼!没什么好顾忌的,他本可放开了手去杀这沽名钓誉的衣冠禽*兽!
即便如此,那些赶来阻拦的人,都不过被他用枪刺晕。尽管满地鲜血,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死掉。
红衣少年大笑狂歌,广袖而舞,孤冷寂寥的的身影,宛如扑火的飞蛾。
“为何定要来送死?回去吧,我会劝圣翎先生重新将你收归门下。”中年男人长长叹息,眼中满是悲悯与劝诫,想要让面前之人回心转意、悬崖勒马。
音袭一言不发看着二人,碧如琉璃的眸中有捉摸不定的雾气。
“本少爷刚刚来时,见鹿岭道上躺着二十来个重伤之人,其中一个好像是雷傲公子呢。再不去救,怕是会有性命之忧!”叶咏道,一笑倾城,“不信,你问柳少华柳公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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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才像三年前的你……
她柔弱的身躯颤抖不已,却强撑着绝不倒下。
“枫,你脾气可真不小!”一阵低笑,黑衣披发的高大男子伸手接下黑锦长披,扔到言梦手中,面覆黑玉面具。面具后漆黑的眸子转了转,笑声妖魅,“别生气,别生气,进来慢慢说!”
“最后一桩交易,这可是他说的。”舞枫冷冷道,披散的长发无风而动,流淌着暗红的光泽,“如果他还是不出现的话,我不介意他杀了雷傲和理亲王一家上下。想必他也该知道,我和他们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然后,我再和他同归于尽!”
一剪残红飞掠过重重巷道,来到一处阴沉沉的名为“夜府”的深宅之外。
一声轻嗽,红衣少年连退数步,足印直陷入地面尺余。口中喷涌的血水,将原本鲜红的衣袍染得深红!他毕竟只有二十岁,内力怎及四十余岁的壮年强者?
毒血喷溅!
掌心长枪寸断,红衣如折落的蝶翅。仰天大笑,那人竟放声高歌!
我不会承认!
“大师姐,放过他!好歹大家这么多年同门!”嗓音如铃,然清脆中满含愤怒与不解。
“幻琴……就是专门对付我的。”舞枫苦笑,“音袭是我的克星。”
为什么?为了师傅的计划?还是,白梅那女人……
比起半年前京城初见,他的功力似乎更强大了……但,还不够看!
众芳凋零的枯秋,唯有白菊昂然傲立。睥睨着,宛如那人的眼眸!
舞枫被一掌击中胸口,跌落在地。他挣扎着站起,强忍心口剧痛,脊背挺得笔直!他记得初出圣光教入京之时,便是被此人蛮不讲理地当做墨瞳打成重伤!
“穆威。”红衣少年长发逆风而起,眼眸中的寂寂暗褐,清冷到让人心惊胆寒!
一声叹息,中年男人双臂一振,静止于半空的枫叶瞬间化作飞灰。
“逆贼,还不悔改!”一声清叱,白衣女子从天而降。她怀抱碧玉七弦琴,手指不停,恍若仙子临凡,居高临下望着地面上抱头嘶喊的红衣少年,话音冷漠绝情,“来人,给我用铁链拴住他!”
突然,身后穆威发出一声惨呼!众人回望之际,一道高大的身影蓦然直立在依偎着的红衣少年和青裙少女的身畔。
“我必须救他!”青凰笃然说,“哪怕和他一样,再也不做圣光教的人!”
叶咏好看的眉尖微微皱起:“圣翎真狡猾,他怕你会青出于蓝,会要挟到他,所以故意将你内功心法拗上了歪路……”
“不行!”叶咏坚决地摇头道,“你给我忍住!”
广袖狂舞,霜叶漫天,悠然却急速的飞洒、回旋——快到竟不及出手反击!
她轻轻推开门。
“回枫少爷,宗主大人不在。”黑纱女子敛襟道了个万福。
“怎么本少爷一来就死人?晦气,晦气!”黑衣公子连连摆手,随后拉住舞枫和青凰就向堡外走去,边走边说,“还不如回去算了!”
青凰固执地不肯松手:“即便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她微笑说,泪痕阑干,小鹿般温顺娇柔的双眸此刻写满了执拗。
双方同时收势,两声清啸,内功相拼!
“药。”舞枫沉沉打断他,唇角血流成汩。
她若在此,怕是会心碎吧!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高空里一片刀霜!
“劝我?”深褐色的眸子闪过几许嘲弄,透出他本性的嚣张,“原来,你也这么怕死。”
“不错,正因为我们是对手,所以……你不能死。不然,我的生活又将是多么的无趣……”黑衣男子低叹,步回内堂,“言梦,备龙涎香,我要沐浴。”
青凰一言不发。她凝望他渐行渐远的火红背影,突然握紧了腰际的雁翎刀!不值得……你何曾如此看轻过自己!
一阵金玉碰撞、冰珠迸碎般的琴音冷然响起!
“哦?”舞枫冷笑,转身而去,“别忘了,我们不是兄弟,而是对手!”
只身杀上五云堡,刺杀武林盟主穆威……
曙光刚一出现,他便要动身。
“住手啊,舞枫公子!”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匆匆拨开人群挤进,居然是柳少华!
没有人,敢靠近他一步。
“放开!”舞枫冷喝,伸手推开她,眸中充斥着轻蔑与鄙薄,“我只是不想多一个拖油瓶而已。”
“我不会谢你。”舞枫淡淡说,唇角也微微上弧。
只怕是圣翎师傅,也办不到吧……
音袭回眸,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他摇头叹道:“来得巧啊!今日上五云堡,不想又遇上了你,还有幸一闻传说中的幻琴!”他微微侧过脸,向音袭身后望去,讶异道,“奇了怪了,盟主大人怎如此不堪一击,本少爷不过轻轻拍了他的背一下!难不成他在装死?冤啊冤!我叶咏可是丝绸商的儿子,根本不会武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