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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成政也不做任何解释，立刻长跪而起，捧着酒杯问：
“酒先赏给你了，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的话，佐佐家的家名也不用再传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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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心情不错，但不置可否。
成政刚刚回到那古野城，去找信长交代任务的时候，正看到信长和几个陌生的面孔在庭院里玩射击游戏。
泷川一益的回答简洁明了。
他苟且偷生。
他隐姓埋名，变成了尾张国小地主佐佐盛政的幼子，改头换面。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胜幡城外的残阳如血，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斋藤军割走了父亲的首级。
他恨。
“八嘎！什么都不懂的家伙！”
***
“是。”
成政走到信长身侧，从那个陌生人手里把火绳枪拿了过来，上下打量。没想到这个时代的火枪……还蛮沉的，虽然有步枪这么大，但是打起来却没什么准头，连手枪都不如。
“多谢少主！”
信长咳了一声，把成政从仇恨中拉了回来。
“少主天资卓绝！”
斋藤道三啊……那是他的杀父仇人。
“话说……你们泷川家，是不是还有个后辈叫庆次郎或者利益的？听说他蛮好玩的，我想认识一下。”
信长对成政先前的阴森冷鸷很奇怪，为了试探成政，更放出了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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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这不就是铁炮嘛！有什么稀奇？虽然威力很大，但是十步之外就没了准头，装填速度又慢，一下雨还不能用，你以为我是吃白食的？”
成政不以为然地反驳。
谢谢各位！
嗯……前田庆次这家伙也是个奇葩，待会儿一定要见识见识。
宴会却比之前更热闹了。
最惊讶的莫过于泷川一益两人，他们虽然早已听闻织田信长对家臣的处置极为任性，但未曾料到竟然如此任性。
信长懒洋洋地斜倚着，一边伸出右手食指开始扣鼻屎。
“成政！”
“既然是美浓国主道三大人邀请自己的女婿，为什么不赴约呢？”
“赐酒！”
“少主问成政关于正德寺会面的看法，但恕成政僭越，能不能先赐酒？”
美浓来的武士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地走了。
当天夜晚，在织田信长为泷川一益和泷川益重这两个新家臣的欢迎会上，一个身插二头波纹背旗（斋藤家）的武士来到了那古野城。
斋藤道三很危险，不要去。
“斋藤道三本是一个卖油翁，使尽奸计才掌握美浓一国，乃是大奸大恶之人。尾张国土地肥沃，水产丰盛，津岛的商路远近闻名，斋藤道三一定是垂涎已久了。正德寺在美浓国境，倘若道三扣留少主，那主公大人（织田信秀）就不得不听命于他，尾张，亦会像三河一样沦为附庸。”
“小雪，给他倒酒。”
信长一愣，旋即将目光转向那个陌生人，那人也是惊讶莫名，对信长点了点头，以示成政所言，并无讹误。
泷川一益道。
成政对信长突然转换话题的习惯还有些不适应，愣了愣道。
“少主不能去！”
“那可太好啦！听说他也是人中俊杰，改日一定要拜会拜会。”
前田庆次？
信长哈哈大笑。
“国主大人邀请公子前往正德寺一叙。”
信长有些不悦，拍了拍榻榻米让众人安静。
炸雷一样的巨响，把成政震得耳鸣半天，犬千代却是被这巨响震得呆坐在地上，有些傻了。
那两个陌生生人对成政等人点了点头。
“哦……”成政点了点头，内心却有些激动，泷川一益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呢……难道是……
场中沉默了一秒钟。
…………
他恨天不公！他恨海难平！
想到这里，成政心头的恨意便燃烧地愈发炽烈。
“嘭！”
他们不知道成政是怎么知道利益的，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从未见过这个佐佐成政。
泷川一益方才一直保持沉默，他是忍者出身，相对池田恒兴、前田犬千代和佐佐成政他们这种世袭的武士来说，有一种天然的劣势，是以泷川一益本不想锋芒毕露，但信长点名让他先说，便无需再隐忍了。
从听到“美浓国主”这四个字开始，成政的仇恨便被点燃了。
“一益，阿犬，成政，你们三个怎么看？”
“果然是与佐！”信长哈哈大笑，“我把疾风赏给你了，明天就出发！”
信长蓦地变了脸，似乎对成政的这番举动很不满。
“不错，利益是我堂兄的遗孤。”
木板上多了一个破洞，看来信长的射击技术还不赖嘛。
众人惊骇莫名。
***
“在下愿意作为少主的使者，带一些尾张的土产，去稻叶山城答谢道三大人的邀请。”
“在下，近江国泷川一益。”
成政想起来了，他看过一个帖子，说泷川一益好像是战国第一倾奇者前田庆次的老爹！
犬千代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段，最后归结起来其实也很简单：
——原来是斋藤道三邀请女婿信长去正德寺喝茶。
成政万一答不上来呢？
“赐酒！”
织田信长拿着一杆火绳枪，瞄准了树上挂着一块木板，丝毫不顾忌正从旁经过的成政和犬千代，就那么扣下了扳机。
一个陌生的面孔道：
成政笑嘻嘻地，但泷川一益和泷川益重的脸上却写满了惊讶。
“你小子不简单嘛！刚刚去了安祥城一趟，觉得如何？三河的土包子怎么样？”
“斋藤道三号称蝮蛇，不可轻信！”
可恶的斋藤道三，竟然还把归蝶嫁给了信长……
“此次去迎接竹千代的人，乃是酒井忠次……嗯，看起来还不错，就武艺而言，比我可强多了。”
成政拍手称快，但泷川兄弟却知道他的意思，额头上不由渗出些冷汗。
他无能为力。
“这两个是我新收的家臣，一益、益重，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恒兴、阿犬、成政都是我的左右手，晚上我为你俩举行一场宴会。”
他恨。
他恨。
“在下，近江国泷川益重。”
信长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他扭头去看成政，却被成政的神情吓了一跳。
想到这里，成政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