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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有些担心,她不知道那些小二们够不够精明,有没有触动机关将黑鸽子放出去……
正如毒秀书生所言,崖蛮子果然没耐性了,他大步向前,巨大的体型震得地上烟尘荡起弥漫,那架势,在场人自问无法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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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楚君兰虽怕,可她必须装得不怕,这才是挑战。
毒秀书生已是连中双元,脸上怒意更甚,大喝一声,手举七彩毒妇蛇已往楚君兰身上探去,口中叱骂:“想叫,就让我七彩毒妇蛇的利牙助你叫个痛快……”
毒秀书生从崖蛮子手中接过七彩毒妇蛇,之后便对文科女步步紧逼。
还需得赌一把!
“住口!这次轮到我了!”楚君兰话还没说完,便是换成毒秀书生吼叫,但他这一吼完,老脸却是红得跟九月的熟苹果一般色调。
一人一蛇,竟然互怕,好不滑稽。
不仅是他,连崖蛮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毒秀书生以一代恶人之身份,被楚君兰吓到真是有脸没地方摆,脸一阵青一阵红怒叫道:“楚女侠莫不是信口雌黄,怕我七彩毒妇蛇的检查……”
按理说,紫金阁乃是扬州城首屈一指的大饭店,保全措施也是相当“完善”,虽然众打手完全被恶人谷的气场压制以致大屁都不敢放一个,但这不代表衙门也是吃咸饭的。
楚君兰逼自己淡然处之,她狠掐自己的大腿肉,让自己从七彩毒妇蛇带来的恐惧中发出声。
楚君兰一吼完已是有些得意起来,她突然觉得吓人这趟事满好玩:“对不起,口干舌燥,吼一吼舒服!”
七彩毒妇蛇又一次躲闪,让崖蛮子脸面有些挂不住。
楚君兰知道紫金阁出了命案,官府不会坐视不管,别的地方楚君兰不清楚,但是在扬州,基本所有的大场子里都有养信鸽,这里面有一种信鸽就是专门用来报案的。
楚君兰双目圆瞪,已是吓得忘了嘶喊。
报案信鸽除了通体黑色以外,它的脚爪上会纹着编号,紫金阁在扬州的编号是二五八七!
崖蛮子果然是急脾气,这些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这一吼又把毒秀书生吓住了。
楚君兰吞了吞口水,却是故作泰然,说道:“刚才喉咙痛,亮亮嗓。”
楚君兰又是愤怒又是害怕,虽然心中也知道自己肯定逃不过七彩蛇的利牙,可当她正式面对七彩蛇的这刹那,强撑的气度下,竟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要说楚君兰才来这里不到两个月,不该如此清楚这种奇葩“报警”方式,可话又说回来,楚君兰秉承“扬州第一蛮女”的记忆,自是知道哪里可以随意杀人,哪里又不能太过放肆,不然凭她在扬州逞凶了十几年的资历,早就去局里蹲着了。
但见崖蛮子的脸沉得跟死猪一样,楚君兰的神情蓦然变得异常尴尬。
说着,又朝楚君兰大步逼近。
“站住!”楚君兰又是一吼,一样,毒秀书生已是第三次被吓着楞在那里。
“报警”信鸽之所以是黑色,原因在于,夜晚是发案的高峰期,黑色比较不容易被歹徒发现,倘若被歹徒发现求救鸽,不说把求救鸽射落,还会触怒他们,以致变本加厉,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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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扬州蛮女非常忌讳黑鸽子,这让她束缚得难受,她或许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把求生的希望寄托在黑鸽子身上。这有点伤……
崖蛮子抢过毒秀书生手中的七彩毒妇蛇,便就用手指摊开了蛇嘴,而那七彩毒妇蛇也丝毫不怜香惜玉,对准楚君兰的颈部就咬了上去。
可怜的楚女侠嘴唇发白,硬是一动也不敢动,可没想到那七彩毒妇蛇比楚君兰还怕!
柳三变和崖蛮子是距离楚君兰最近的人,也是看得最清楚的……
作为求救报案用的信鸽,它还是有区别的,普通信鸽是白色的,而报案用的信鸽是黑色的。
楚君兰见毒秀书生的眼睛欲要喷火,赶紧安抚强说辞:“我身上的毒,实在太毒,怕只怕……”
渐渐地,等众人都看清楚了,大家不禁喷然开来,就像热油碰到了水蒸气,刹那就炸开锅来。
柳三变就站在楚君兰的身边,他微微变脸……
扬州稽查府如果看见黑鸽的纹号,便知道扬州哪里出现了命案,这大大地提高了衙门的办案效率。
楚君兰先是一楞,她不是被吓着,而是被毒秀书生的举动搞昏了,尤其是那句“这次轮到我了”,楞了一下她已是哄堂大笑,笑得眼泪直流不已。
毒秀书生也不晓得为什么突然会吼出来,好像是受了楚君兰的感染,不过他可没忘了正事,怒喝道:“如果楚女侠想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是赶紧点好,我们老大的耐心是有限的。”
“站住!”楚君兰乘他话讲到一半又大吼一声,果然效果和自己说话讲到一半突然大吼一样有效,毒秀书生又被吓住了。
紫金阁同样也有养信鸽。
但她还是克制住了心里的不安分,只是轻轻往后退,轻轻道:“你干什么,不要过来……”
楚君兰逼自己发出打趣的口吻,弱弱地笑道:“我之前说了,本女侠身上的毒,实在太毒,怕只怕七彩毒妇蛇也顶不住啊,崖子,我看啊,我们还是不要勉强它了!”
崖蛮子把七彩毒妇蛇紧闭的蛇嘴掰开,狠狠叫骂:“畜生,叫你喝点血,你怕什么?”
虽然不知道七彩毒妇蛇为什么嫌弃自己的美颈,但它如此作态倒是给楚君兰堂堂正正的说辞。
按楚君兰现在的想法,与其被崖蛮子两千多斤的狼牙棒砸成肉泥,还不如去牢房里洗洗睡!
楚君兰说到一半已是大吼起来,这是她专门的绝招,很管用,尤其她这吼声,要比三月春雷还要响,不得不说,这里有一部分是强装出来的,也有一部分是真被吓到了。
“大名鼎鼎”的七彩毒妇蛇临近楚君兰的颈部,竟然退却了,而且颤颤发抖,就像得了羊癫疯。
要知道楚君兰如此“磨磨唧唧”并非只是心中怯弱,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在等待救兵,而她心中的救兵就是官府的精兵。
“住手!”
崖蛮子不由气炸,揪着恶人东谷的宝贝,狠狠的又往楚君兰的颈部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