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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温存地问她:“媛媛为什么哭呢?”
这个时候,奶奶的神色便暗了下来。
www.83kxs.com那时她竟没有想到,这一问会刺激到奶奶,让她无言饮泣。只是,为了不在我心中落下任何负面的影响,奶奶坚强得异乎寻常。
乔媛媛被他揶揄得有些窘迫:“你取笑我?”
“是天上的玉帝爷爷叫她回去的!”
她的话听起来令人多心酸,那个女孩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啊,我不该问这些的,让你伤心了!”
但我的问题还是源源不断,而我的那些问题,每一个都像刀子一样,剜割着奶奶的心。
江成峻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敢情这个小迷糊将那次军训时,帮他包扎伤口的事情给忘了?真是雷锋精神啊!帮助他人,她做起来是那么云淡风轻,记起来也是那么云淡风轻。只这一瞬间,江成峻对她的好感增加了。
起初奶奶会因为她的话,也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但她问的次数多了,奶奶便练就了过硬的心理素质,不但不会因为她的话而勾起伤心,反而将她的身世编得富含神话色彩:“媛媛的妈妈,到彩云那头去了!”奶奶指着西天绚烂的云彩告诉她。
“你一直都跟你奶奶住在一起吗?”
“谢谢你,那一次帮了我!”江成峻向她致谢,这是他一个多月来念念不忘的事。
军圳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江成峻的伤势也痊愈了。但他一直都没有再遇上那位帮助过她的女孩,他念念不忘。
“哦,”她就会瞪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妈妈她为什么要到彩云那头去呢?”
由于走路的惯性,她差点刹不住脚步撞上了那辆车子,抬头对上江成峻伸出车窗外的星眸。她一愣,这不正是财大管理系的那位大帅哥吗?乔媛媛仰慕他已久,此刻的心儿蹦蹦乱跳。至于那次,帮他包扎伤口的事情,她倒给忘了。
“你……好!”因为激动,她连同他打招呼都显得有些结巴。
乔媛媛这才“哦”的一声,一脸明白的样子。她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专程下车来感谢她了。突然,她的神情变得关切起来,往江成峻的右脚直瞧瞧。明知他穿着鞋子,再也么瞧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但她还是下意识地那样做了。她关心地问:“你的脚伤,好了吗?还要不要紧啊?”
乔媛媛懵了:“哪一次?”
她俩边走边聊,基本上是那个兴致勃勃的女孩在问,那个静雅一点的女孩在答。
“早就好了!有你医术那么高明,我的脚不好得快都不行!”江成峻一阵感动。他把对乔媛媛的谢意和开玩笑搅和在一起,说得她“扑哧”一笑。她的笑是那么甜美,把江成峻都融化在里面了。
这个问题可把她给问住了,她那张纯美无瑕的稚脸上,顿时堆起了团团愁云,灵动的双眸,一下子便水光盈盈。
她便鼻涕儿眼泪搅和在一起地问奶奶:“为什么别的小朋友们都有爸爸妈妈来接,媛媛每次却只有奶奶来接呢?奶奶,媛媛也要爸爸妈妈!哇……”
她还是点点头。
她深呼吸了一下,勉强挤出一点微笑,解嘲地说:“我很早就没有爸爸妈妈了,只与奶奶相依为命!”
乔媛媛受宠若惊,众人追捧的财大校园王子,竟然停下车来,主动同她搭讪,她不是在做梦吧?
“自救小常识?”江成峻越发的对她另眼相看了。眼前这个附中的小女生,她的生活常识这么丰富这么实用性,真令他江成峻自叹弗如。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乔媛媛说,“看来,我得拜你为师啦!跟你学学——生活中的自救小常识!”
“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那一次军训,在海边我的脚被贝壳划伤了,流了好多血,多亏你帮我处理伤口,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有多严重呢!”江成峻明明白白地挑出原委。
“乔媛媛,你怎么懂得那么多呢?”
“你奶奶?”
“妈妈好棒啊!奶奶,媛媛也要学妈妈织锦!”她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渴望。
“你的妈妈织得一手好锦,玉帝爷爷就让她回去织了。你看,天边这些漂亮的云彩,就是你\妈妈织出来的!”
“那你爸爸妈妈呢?”
“没关系,这也是事实。”她只是有一点感伤而已。这么多年她都过来了,与奶奶相依为命。打从她懂事起,她印象中就只有奶奶。至于父母,在她心中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等媛媛长大了,爸爸妈妈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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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算是什么医术呢?只是生活中的一点自救小常识罢了!”乔媛媛谦虚地解释。
婆孙女俩就这么一直对话下去……
一看到她那个样子,和她漫步的女孩紧张起来,关切地问:“你怎么了,乔媛媛?”
“爸爸去找妈妈了!”奶奶继续哄我。
他都来附中这里转过好几圈了,但没有名字,也没有班级,实在不好找。他只好寄望于茫茫人海中的再次相遇,最起码要亲自向她道上一声谢谢,他才肯安心。
她曾质疑过自己的身世,猜不透自己的由来。她小时候甚至还想,她不是也像孙悟空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那时,每当看到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来接的时候,她便特别羡慕。羡慕久了,她便会因为渴望得到爸爸妈妈,而哇哇哭起来。
金秋的校园,落叶缤纷。
财大附属中学校区。
说到这个问题,那个叫乔媛媛的女孩站住了,她一脸的回味的神色,轻抿了一下嘴唇,才回答:“从小到大,奶奶都会把她所知道的奇闻趣事都告诉我!”
两个萝莉服饰的女孩儿,背着书包漫步于校道之中。
乔媛媛点点头。
“好孩子!等以后再说吧!”
江成峻下车来到她面前,兴冲冲地向她打招呼:“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尽管这一次的见面,是他刻意而为了好几次才逢上的,但江成峻还是装得像偶遇似的,那份装出来的惊喜,虚伪得有些挂不住。
我便一直等啊,等啊,十多年,就在我的等待中匆匆过去了,爸爸妈妈的影子,却依然在我心中凝聚不起来。长大了,我懂得那是怎么一回事了,却再也不敢问奶奶,怕再勾起她的伤心。
“可是,爸爸呢?”
夕阳,将她俩拉下长长的身影。她们结伴来到校门口,她的同伴向她挥挥手,先行离开了。乔媛媛却犹豫着,似有所顾,没有迈开步子。她的目光朝着校门口右侧的长巷子望去,正欲举步,一辆保时捷跑车停在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玉帝爷爷为什么要叫她回去呢?”
夕阳的光艳穿透稀薄的树荫,照落在一地斑斓的落叶上,印出一只只斑驳的光影,远远望去,仿如银萤漫地爬行,诡美极了。